是一個舟家就夠嗆,更別說多一個謝家,醫生也認識眼前的人,知道說不定還要多一個慕家,他腦子里飛速地轉,但想到那個人恐怖的手段,最終還是守口如瓶。
怎麼也撬不開他的,慕千雪懊惱地撂下狠話走出房間。
江清月這才問出心中的疑:“你認為這個醫生有什麼問題?”
慕千雪說:“我之前去見過謝琛的心理醫生,所以知道一些關于失憶的東西,選擇失憶一般是心理因素,但舟飛白沒有遭到過心理創傷,我又想起來之前看的一本書,說是有種東西可以干擾人的記憶。”
江清月微微瞇著眼睛想,隨即抓著慕千雪的手走得飛快:“我想到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可慕千雪怎麼也沒想到要見的人是魚,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小聲抗拒:“干什麼呀?怎麼帶我來找?”
江清月笑笑:“反正我都跟你解釋了跟謝琛的關系,你就不用那麼介懷了,你說的有東西可以干擾人的記憶這件事,專修的就是藥學心理學,對中藥學一類的也頗有涉獵,可以問問看。”
既然如此,為了能夠查清楚真相,慕千雪只能放下心中的不自在,盡量溫和地去跟魚打招呼。
剛坐下,魚就跟個小辣椒似的,說話嗆死人:“慕千雪,嫂子,跟我在家里坐不了一會兒你就跑了,我還哭了一場,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慕千雪求助地看了看江清月,看到江清月鼓勵的眼神,只好了手,笑說:“怎麼可能呢?魚妹妹長得很漂亮很溫,我只是當時有事,事還跟現在來找你的事有關,聽說你在國外修的藥學?”
魚生的確實是溫的長相,但那是靜態的時候,一旦開始說話,態的時候那眉眼就跟活過來了一樣,讓人看著很有一種鋒芒畢的刺痛。
這樣的人其實更不好惹。
“我是在國外修的藥學,這都是琛哥哥告訴你的嗎?”
“不是...”
總是提謝琛,真有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琛哥哥按照我的要求做事了呢。”
這話聽得慕千雪更不舒服了,似乎在無時無刻地炫耀跟謝琛的關系,然而還不說。
慕千雪沒說話,只是看著。
魚也反過來看著,眉眼間都是戲謔的笑意。
江清月觀察了一會兒,開口化解了尷尬:“魚,是我讓千雪來找你的,也可以說是我來找你的,如果你覺得我們都不夠分量的話,就讓謝琛親自來,你看可以嗎?”
魚臉微微一變:“不用了,清月姐姐,我是認識你的,琛哥哥經常提到你。”
“好了,嫂子,你想問什麼?”
慕千雪激地看了眼江清月,旋即把心里的疑問了出來。
關涉到這種專業知識領域,魚倒是也格外的認真:“聽你說的癥狀確實像是吃了什麼東西,但是需要確認一下,這樣,你把他的頭發和都拿一點我看一看。”
“行。”
倒是好拿到,畢竟趁著日常化驗的時候可以拿到,但是頭發...想到還要接一下舟飛白,慕千雪就頗有些頭疼。
臨到舟飛白病房里面的時候,江清月說:“要不讓我去?”
慕千雪搖搖頭:“我去吧,這樣不引人懷疑,畢竟舟飛白也只見我。”
確實是這樣,四下無人,慕千雪坐到舟飛白床前,舟飛白就開始傻笑,那樣子,跟個傻缺沒兩樣了。
慕千雪嘆氣:“舟大哥,你怎麼就變這樣了呢?”
傻乎乎的舟飛白歪著腦袋看:“我怎麼了?我的手臂很痛,你是心疼這個嗎?”
他朝著他自己的胳膊上吹了吹,繃帶紗布一點靜都沒有,他還是樂呵呵地笑:“沒事了,我真的不疼的,呼呼就不疼了。”
慕千雪目復雜:“你恨嗎?”
“誰啊?”
“就是把你手臂弄傷的那個小姐姐,陶好,這你知道的嗎?”
“知道。”舟飛白只回答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我真的不痛了。”
“好吧,我知道你不痛了,那個小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喜歡你了而已,知道嗎?”
舟飛白點頭,又搖頭:“那你呢?”
“我?”慕千雪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也很心疼你的傷,所以你現在睡一會兒好嗎?”
舟飛白失地垂下眼睫:“那你不喜歡我嗎?”
這樣的問話該怎麼回答呢?
好像怎麼說都會傷害到他。
想了想,換了種口吻:“我怕也喜歡你,但是是對朋友的喜歡,知道嗎?”
傻了的舟飛白才不明白喜歡的分類,他只知道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于是就歡呼雀躍到胳膊也不痛了。
慕千雪失笑地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竟然有一瞬間在想,這樣的舟飛白也不錯,心思單純,不會被這世上的其他事所干擾。
但誰能替誰做決定呢?傻子畢竟是這個世界上被人鄙夷的一種。
“睡吧,睡醒了之后就不那麼疼了。”
“好。”舟飛白像個乖寶寶似的點頭:“那你可以陪著我嗎?”
“可以,我陪著你睡著。”
十分鐘后,舟飛白呼吸漸漸平穩,慕千雪從枕頭上了一把,抓到幾頭發,藏在手心里,走出了病房。
在門口又遇到了舟夫人,一臉狐疑地看著慕千雪:“你去干什麼?”
磨煉演技這麼久,做到平靜已經是很容易的事了,只是舟夫人也是眼老辣的人,在的目注視下多有點瘆人。
“我來看看他。”
舟夫人臉差勁地說:“男有別,你又是有夫之婦,不要總是來,即便飛白他現在喜歡你,可你也知道,他是生病了,你們之間還是要避嫌的。”
慕千雪微笑:“我知道,但對待病人,我們是不是應該以病為重?而不是先去顧慮別人?正所謂正不怕影子斜,舟夫人應該更想兒子好得快點吧。”
舟夫人沒再說什麼,推門進了病房。
慕千雪回到跟魚約見的地方,把兩項報告都給了。
魚看著手中的報告,隨手把頭發丟進了一個試驗管子里,綠的很快就把頭發給腐蝕了。
慕千雪疑地問:“這是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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