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沒有走。

司老夫人睜開眼，看到還站在一邊的黎嘉，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問道：“你還留在這里干什麼？”

“都是我不好。”

黎嘉懊惱的咬著下，看著病床上躺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司薄宴，“如果不是我接了司先生的電話，說不定他不會那麼生氣，非要出去找師父。司老夫人，你不好，我在這里陪你吧。”

黎嘉眼圈泛紅，眼里滿是誠懇。

司老夫人詫異的看了一眼，臉上出一笑容，擺擺手：“不需要自責，薄宴不會因為這件事生你的氣，你也回去吧。”

“司老夫人——”

“去吧，這里有老婆子一個人就夠了，你是來司家做客的，沒有讓你照顧人的理由。”

話說到這個份上，黎嘉已經明白了司老夫人的意思，沒有再強行要待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等病房門合上，司老夫人看著病床上的容貌英俊的年輕男人，哼笑一聲：“醒就醒了，還裝睡，想嚇死你我不？”

之前躺在床上，還悄無聲息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眼里染著一抹冷意，隨著他看向司老夫人，那抹冷意跟著消失不見。

“。”

司薄宴啞著聲音喊道，因為頭疼，眉頭皺著。

他剛要抬手頭，被司老夫人制止住了。

“別，醫生說了，沒有太大問題，但是有腦震，你我不想要個到時候不就頭疼的孫子，懂嗎？”

司薄宴無奈苦笑，放棄了作，他頭上還纏著紗布，臉蒼白如紙。

沒有看到江窈窈，他眼里滿是失落。

“窈窈這個孩子，真是讓我失。”

這一次，司老夫人對江窈窈是真的生氣了，板著臉，“對待別人也太心大了，那個黎嘉的，你我一把年紀，都能看出別有所圖，倒好，還讓人登堂室。”

哪有小姑娘這麼上趕著獻殷勤的。

又是代替主人家接電話，又是親自送服過來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才是司薄宴的老婆呢。

年紀輕輕這麼不知道避嫌，還說出那樣的話，司老夫人實在沒法將和一個好人掛鉤。

司薄宴無奈一笑，“窈窈當年吃過不苦，所以想扶持扶持年輕人。”

“扶持也不是這麼扶持的。”

司老夫人還想說什麼，見司薄宴一臉無奈的看著，只好止了話，嘆氣道，“算了，老婆子也不多，窈窈這孩子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當個老婆，也該讓吃吃苦頭，薄宴，跟你說，婚姻這件事，不是一味的縱然和恩才行，你得讓有危機知不知道？”

“……”

司薄宴頭疼。

“和沈明軒出去吃飯，窈窈為人信得過，知道不會做出什麼糊涂事出來，但是薄宴，你捫心自問，要是長此以往，你心里好不好？”

“——”

司薄宴再度無奈，“窈窈下落找到沒有？沈修呢？”

剛問完，沈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要不要告訴老大啊？”

沈修現在猶豫得不行，站在門口問沈沐。

沈沐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夫人沒事就好，要不……先不說？”

“……這行嗎？”

兩個大男人，為了要不要告訴司薄宴抓破頭。

直到里面傳來司薄宴的聲音：“進來。”

聽到中氣十足的聲音，沈修松了口氣，看來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人家全給聽到了。

*

此時。

另外一家醫院。

江窈窈猛地從夢中驚醒。

落眼簾的，是沈明軒那只還放在手臂上的大手，他好像還沒有睡醒，濃的睫下垂，整個人看起來脆弱不堪。

江窈窈心里泛起一愧疚，小心翼翼的將沈明軒的手挪開，走到窗戶邊上，拿出手機。

手機已經沒電了。

想了想，離開病房，找到護士站，借了個充電。

剛給手機上電源，護士站上面的屏幕在播放今天的新聞。

“司氏執行總裁司薄宴凌晨遭遇車禍，已經被送往醫院——”

司薄宴？

江窈窈手機落在地，抬頭看向屏幕，落眼里的，是那輛悉的黑邁赫。

他出車禍了？

心里猛然一驚，想到自己開始做的噩夢，夢里，司薄宴開車去找，但是不管怎麼他的名字，他都好像本聽不到的聲音一樣。

叮叮——

與此同時，手機里進了無數條短信，拿起手機一看，全部都是未接電話的短信提醒。

大部分都是司薄宴打過來的，還有司老夫人。

江窈窈一陣頭暈，匆忙和護士代了一聲，讓和沈明軒說先離開了，隨即急匆匆的離開醫院。

路上，給司老夫人回電話，沒有人接聽，江窈窈又給司薄宴回撥電話，同樣的結果。

無奈，只好打給沈沐。

“大嫂，你總算來電話了。”

沈沐嗚呼哀哉，床上的司薄宴聽到消息，立即給了他一個眼神，沈沐立刻換了一個語氣。

“大嫂，老大真的好慘……”

江窈窈的心懸到了嗓子眼，朝前面的司機讓他加快速度，又朝沈沐問道：“他怎麼樣了？”

“不好，特別不好，哎，你來醫院吧，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沈沐和個戲一樣，話就只說一半，和江窈窈說了他們的地方后，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他把手機收起來，很無語的看著司薄宴。

“老大，你覺得我剛剛的表現還算可以嗎？”

司薄宴因為打了個麻藥，短暫休息了幾個小時，但是神還是不太好，聞言，他笑了笑：“你覺得呢？”

“但是我覺得這樣很不厚道，剛剛大嫂的語氣很張，而且大嫂也不是故意不回來，那不是沈明軒出了車禍麼……我派人去問了，聽說傷得還嚴重。”

說到底。

還真是戲劇化。

一個兩個，都是發生了車禍，不過……沈沐咂咂舌。

他聽沈修說了雪峰山上當時的況，也去看了沈明軒的車子的軌跡。

那個劃痕，怎麼都不像是會突然失控會制造出來的痕跡，反而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