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忙碌晚餐的時候,冬天的夜晚悄悄降臨。
見天黑了,程罪把老舊的柜子打開,從里面拿出玻璃罐和蠟燭,放在圓桌上準備點燃。
可找了半天火柴都沒有找到,明明打火機就在窗沿旁邊,卻不知道要用,只是固執的一直翻找火柴。
“找什麼?”周匪過來看的時候,看到了滿屋的狼藉,心下張起來。
“你在找什麼跟我說?”
程罪眼底出現了一慌,“火柴,火柴不見了。”
周匪趕忙跑到廚房,將只剩兩的火柴盒拿了過來。
用火柴點燃了蠟燭,程罪這才安靜了些許。
翻開柜子,想要將外公外婆平時拭的古董都拿出來,繼續。
然而古董都不見了。
周匪見站在那不停地用眼睛搜尋四周,趕問:“還找什麼?”
他心里是忐忑的。
因為程罪的一些事他也不知,所以很可能會出現填補不上,萬一讓程罪意識到了什麼,的意識會不會一瞬間崩塌?
從而這輩子都困在了記憶之中?
人都有最想要回去的時刻,亦或是最想逃離、最想改變的某個時間段。
有些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忘卻,而有的人只會愈發的想要回去某個時間。
程罪就屬于后者,因為的神力很強,所以時都沒有替消散掉心的執念。
執著的不想讓外公外婆離世,恐懼到不想面對失去周匪的事實,膽小的不愿離開重村。
時父親的離開,環境巨變,生活的落差無形之中早已改變了程罪的心理形態。
那是一種看不見不著的東西,是潛移默化的。
這就像許多離異家庭與單親家庭,或者是為了留守兒的孩子們,他們表面看著都差不多,一樣擁有真爛漫。
可隨著長的道來,年的經歷會將他們拉扯不同的形狀,從而發覺異常。
程罪僅憑外在,甚至優秀于許多同齡人。
但的心早就生病了。
缺乏安全,缺乏滿足。尤其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擁有‘任何事都不會是永遠的’的想法。
哪怕擁有了一樣東西,也會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事遲早會消失不見亦或是發生改變。
家庭的巨變,早就讓程罪生病了,只是誰都不曾發現。
如果不是周匪的出現,程罪早早地就會暴出那些問題,只是因為他的年陪伴與呵護,讓程罪曾試著再去相信有些事是可以定義為永恒的。
然而他與喬阿染的那場訂婚,外公外婆與母親的離世,以及后來得知母親的狠心,讓心深的觀念堡壘徹底轟蹋。
所以逃避恐懼,是用來自保的最容易功的一種方式。
眼下,周匪不知道要找什麼,只能手忙腳的把帶回來的所有東西盡數拿到面前,讓自己翻。
直到在程罪的私人箱子里找到那些古董,才笑了。
周匪頓時松了口氣,腦門上的汗早已鋪了一層。
等安安靜靜坐在圓桌旁拭古董的時候,周匪著的發頂:“阿罪,一會兒乖乖吃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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