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韓獻掐訣滅火。

雖然他速度夠快。

但周凌風還是被燒焦了一些頭髮，眉也被燒了一半。

「咳咳咳……」靜心設法破局的周凌風，掀開眼皮，看向太子。

鈺兒扯了扯角，「對、對不住周國師……失、失誤！」

「娘娘那兒有葯，保準能國師恢復如初！」雀翎在一旁說道。

眾人的心，跟著被這句話揪了起來。

娘娘……娘娘的境，恐怕比他們更糟吧？

眾人連忙看向屋。

卻只見，屋裏的溫錦神平淡，甚至還笑了笑。

「這法子我見識過，」溫錦指了指被擋在門外的幾人，「以前，皇上也用這法子，把我困在仁和宮正殿之。是同一種方法吧？」

姜芊一臉茫然無辜，「表妹說什麼呢？我可不懂。吃菜吃菜，你嘗嘗，這是我在齊地的時候，新學的菜式。」

姜芊拿起公筷，為溫錦夾了「炙玉玲瓏」。

金黃的桂花，伴著亮的蜂，被淋在雪白的藕上。

藕的空裏，填滿了糯米和彩的果脯，看著非常漂亮。

溫錦不怎麼喜歡吃過於甜膩的東西，但這個糯米藕的賣相，著實不錯，連看著，都有了食慾。

「母后不要吃！有毒！那東西有毒！」

鈺兒瞪大了眼睛，拍著牆壁大喊。

但屋裏的溫錦，似乎聽不到他喊了什麼。

「母后！你聽不見，好歹看看我！看看兒子的口型啊！有——毒——別——吃！」

鈺兒張大，用最清晰的口型，最簡短的話，試圖阻攔溫錦。

但他阻止不了溫錦拿起筷子，夾著姜芊給的一片糯米藕，細細品嘗。

「味道還不錯。」溫錦點點頭，「你布下這個結界，用的是什麼？也是司南嗎？皇上曾經有塊司南，蕭淵也有一塊司南，你呢？你也有嗎？」

姜芊仍舊一副迷茫的神態，「娘娘到底在說什麼呀？嘗嘗這個『芙蓉蟹斗』，據說是咱們大梁的名菜，可我在大梁這麼久，一次都沒吃過呢。」

鈺兒在門外，急得又是跺腳又是捶牆。

「說了有毒，怎麼不聽呢？」

雀翎拉了拉太子的袖子，「什麼毒？會死嗎？」

鈺兒吸了吸鼻涕，「距離有點兒遠，我判斷可能不太準確……死倒不至於，但是其效果，就跟一種毒蘑菇一樣，會讓人產生幻覺。降低的是人的神力……」

鈺兒說到這兒，忽然一頓，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太子殿下？」幾人連忙問他。

鈺兒猛地一拍手，「母后讓玥兒寫的『靜心符』應該能提高人的神力，讓人在『致幻』的毒下，保持清醒！

「難道阿娘早就知道，姨母給準備了這有毒的飯菜？那為什麼還要吃？

「難道是為了讓姨母放鬆警惕？」

鈺兒想到這兒，臉上的擔憂焦急，倒是平復了不。

雀翎和姜朔，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韓獻在一旁著下，嘀咕道，「不會這麼簡單吧？」

屋裏的溫錦，幾乎來者不拒。

姜芊給夾什麼菜，就欣然品嘗什麼菜。

「表姐也吃呀？」溫錦給姜芊夾菜時，卻是子晃了晃。

一隻手扶著桌子，另一隻手按了按太。

姜芊笑起來，「娘娘不是神醫嗎？原來神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呀？」

溫錦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拖著腦袋，「沒喝酒，怎麼有點暈呢？」

「我從迷幻菇里提取的毒素，娘娘不認得吧？」姜芊咯咯輕笑。

說話間，從袖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溫錦的肩頭。

「啊啊啊……要幹什麼？」

「放開我母后！」

「姜芊！住手！」

門外的人大喊，但他們的聲音和他們的人一樣，被錮在門口。

庭院之外，就有家丁護院，還有隨行而來的宮人。

他們這麼大喊大，庭院外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像是完全聽不見。

「我不敢看了……」雀翎捂上眼。

屋裏，姜芊勾了勾角，「毀滅吧……」

的刀尖沖著溫錦的肩頭刺下去。

但溫錦作比更快，一把握住的手腕。

姜芊眸子一凝，神恍惚了片刻。

晃了晃腦袋，發直的眼睛，忽而變得靈清明。

「娘娘？我們在幹什麼？」姜芊低聲問道。

低頭看溫錦另一隻手。

溫錦另一隻手，把一張中間是個「靜」字的符紙，在了上。

那符紙一閃，看不見了。

但姜芊卻覺得，心無比平靜。

此刻，沒有自責，沒有恥，沒有疚……只有接一切現實的平靜的力量。

「我在幹什麼？」

「你被更強的『意識』利用了。」溫錦道，「別擔心，我們有辦法對付它。」

姜芊看著自己手裏的匕首，刀尖正對著溫錦。

嚇了一跳，應該自責與疚的，但奇怪的是，沒有，只是很平靜，「我該怎麼做？」

「放下匕首，我懷裏有一本羊皮書，你把它拿出來。」溫錦說道。

姜芊把匕首扔到一邊，按照溫錦說地，拿出了那本羊皮書。

書封面上寫著《天啟》二字，頁卻全是空白。

「還有一張道符，是傳音符，你把它拿出來。」溫錦又道。

姜芊又依言拿出玥兒的傳音符，「然後呢？我還能做什麼？」

「把它在你上。」溫錦道。

姜芊毫不遲疑，冷靜地按照溫錦的吩咐，啪地把傳音符在了自己上。

門外的眾人，一整個兒看呆了。

「還能這麼作？」鈺兒驚嘆道，「原來靜心符，是這麼用的嗎？」

「那這傳音符是要傳給誰？」姜朔也瞪大了眼睛。

韓獻著下，「不會吧……娘娘難道是想，直接對話天啟？」

韓獻話音剛落，就聽見裏面的溫錦道。

「我已經知道你的弱點。」

「你的弱點是，你必須有『寄生』，你無法直接來傷害我，因為我有軀，神，靈魂。」

「而你，只是個殘存的、破爛的意識，你的意識比我強大，但你害怕！」

「你害怕象化在三維世界裏，你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不敢來。」

溫錦微笑，角勾起的弧度，甚至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被擋在外頭的親友團，紛紛瞪大了眼睛。

「在幹什麼？激怒天啟嗎？」

「有幾分把握啊？這樣去激怒對方？」

「對方是什麼東西？會上當嗎？」

「會不會惱怒啊？」

雀翎，姜朔，鈺兒幾乎同時開口，但他們全都在問，沒有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