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謹輕咳了一聲,溫和的道:“我沒聽到。”
唐早對他擺了下手,但也沒再說下去,隔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道:“周局說的沒錯,你就是那種打贏打輸都不人省心的人!”
當時火鍋店那個案子,及時發現了,當場抓到兇手,在唐早幾個人眼中簡直天秀,但是事后,周局卻痛批了他一頓,說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斷,做事不考慮萬全,沒及時疏散人群,萬一還有呢?萬一出意外呢種種……聲音大的整條樓道里都能聽到:“你小子贏了輸了都不老子省心!”然后就被同樓層綜合部的人聽到,傳了出來。
唐早這麼想著,噗的一笑。
路霄崢斜了一眼:“幸災樂禍啊唐法醫。”
唐早嚴肅的道:“路隊,我覺得周局說的沒錯,你要聽領導的話,及時改正錯誤。”
路霄崢哼了一聲:“那老頭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時機!戰機!懂麼?一個超市多人?等我疏散了人群,殺人犯早跑了!”
“路隊,”唐早道:“欺負我沒在現場還是欺負我沒文化?疏散人群和抓人不能同步進行嗎?”
路霄崢道:“要是一疏散他不管不顧按了遙控呢?”
唐早一噎,路霄崢角一挑,手按了按的頭:“小姑娘,你還太!”
對,我就是個小姑娘!我還很!唐早被他一句話說的,心咕嘟咕嘟全冒出來了,沖他笑的睫彎彎,小酒渦盛著糖一樣,路隊眼神向一瞥,也笑了,車里一瞬間全是紅泡泡。
楊曼嘆了口氣,跟歐謹道:“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了技能?”
歐謹只是笑,手輕輕握住的手,楊曼想開,然后歐醫生特別小聲的道:“他們看不到的。”
唐早:“……”
不回頭是看不到們在搞什麼,但是能聽到這句話好麼?唐早道:“不管你們在干什麼,請無聲的進行好嗎?別下通知!一通知我就想回頭看!”
“隨便看!”楊曼豪氣干云道:“不就是狗糧麼!一起產啊!”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海底撈,楊曼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用筷子還不太行,就用了把叉子,歐謹全程照顧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像照顧兒園的智障小朋友,撈剝蝦皮剔骨頭,就差直接替嚼了,唐早簡直沒眼看。
一直吃到八點,張明杰終于下班了,給路霄崢打了個電話,說了說當時的形……他實在不敢直言自己失職,沒看到薛白璧出去,只說薛白璧忽然過來要請喝咖啡。
掛掉電話,唐早忍不住又道:“你說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路霄崢一邊吃一邊道:“我有種這人在憋大招的覺。”
楊曼道:“其實我覺得,是一種‘我知道你們在干什麼,不管結果如何我問心無愧’的態度,有點……有點悲英雄的覺!”
路霄崢搖了搖頭:“不合理,如果沒有最后一個人,還說的過去,但現在,還有一個人沒死。”他習慣的打著手勢:“這對于來說,應該是一種執念了,沒這麼容易放棄。”
畢竟有個非警察在,他們也沒說太多,熱熱鬧鬧的吃完飯回家。
第二天路霄崢又過去待了喬南一聲,讓他加倍小心,然后就親自去查薛白璧的戶籍。翻了半天舊檔案,果然找到了薛白璧的改名記錄,的原名,就薛云云。
下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查楊科在哪兒。
路霄崢一進辦公室,就見郭白垂頭喪氣的站在鄭眉飛桌前,路霄崢腳下一停:“郭白?”
郭白趕過來:“頭兒……我沒見到人。我一直跟周綺站一起,說看到了有人影,我趕去看,中間應該差不了一秒,但是什麼也沒看到,晚上、早上、全都沒看到。我也跟爸媽談過了,他們……看起來也不算很意外,說有個朋友在什麼心理咨詢中心,本來是為著周綺失眠,每天下午都去一趟,既然這樣,就跟醫生說一聲。”
他抓了抓頭發:“我覺得可憐的,我是想幫,可是……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種“其實我不但拯救不了世界,甚至都拯救不了一個普通人”的心理歷程,每個新人都得經歷一次,別人幫不上忙,全靠自己想開。路隊拍了拍他肩,沒說什麼就走了。
郭白一整天都有點蔫頭耷腦的,正好沒案子,下了班,他本來想坐公回家,但是腦子一熱,就又去了周綺家的店。周家羊湯其實主要做早餐,晚上雖然開著門,但是基本上沒有顧客,他也沒進去,就在附近買了個漢堡,往馬路牙子上一坐。
據周綺說,那個人通常就在斜對面店門旁邊,穿一黑服,染著跟劉偉一樣的紅發,一看他,他就沖笑。
周綺家的窗子里面的高度不到一米二,站在屋子里,窗子會斜對著這邊,恰好能看到這個店門……其實他有點弄不懂,既然害怕,那不看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每天站在窗子邊看?
郭白想著,一邊死盯著那邊,一邊大口吃著漢堡,天剛黑的時候中,他忽然看到有個穿著黑服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過來,站在了店門旁邊,頂著很顯眼的殺馬特紅頭發。
郭白一口氣沒上來,險些當場噎住,趕拿過可樂來狂吸了幾口,就聽到羊湯館里傳來了周綺的尖,那人隨即掉頭就走。郭白一個激靈,把漢堡一扔就跟了上去。
他就一個念頭,想幫周綺。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不是幻覺,那麼,抓到這個人,周綺是不是就不那麼害怕了?想想這種明明我親眼看到了,但是周圍的人,就連親人都不相信我,都說我是神病的覺,他都替難。
那人走的很快,一邊走,一邊還打了個電話。郭白快步跟上,畢竟是沒經驗,這會兒,他完全忘了支援,甚至忘了不久前鄭眉飛才教過他的跟蹤技巧。
眼看著那人拐過了一條轉角,郭白心里一,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然后就聽到砰的一聲,他后知后覺的覺到腰腹劇痛,一抬頭,那人已經掄著子又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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