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眉飛嘆氣道:“我來的時候,姜隊也說過這句話,程序這弦兒,時時刻刻都得崩的的……姑娘啊,前輩的每句話,都是淚的教訓,你得好好記住。”
“對!”路霄崢正道:“滿腔熱,不是錯,這是刑警最寶貴的東西,但是命只有一條,熱只能在骨子里,不能上頭!”
安恬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點惶惶然。
路霄崢給的覺,真的跟電影里那種孤膽英雄差不多,就是那種特別鏗鏘特別勇武,遇到危險先士卒的覺……可是恰恰是他,跟說“規定是鐵律”、“命只有一條”。
盯著路霄崢,張了張,不知道該不該問出來。
路霄崢微一垂眼:“你想說什麼?”
在這一刻,他這個快速思維時下意識的一垂眼,就是那種非常冷靜鎮定,牢牢掌控全局的覺……在腦海中定格了一幀。
屬于畫師的那筋,在腦子里嘩嘩的放煙花說好帥好帥我要畫!
而屬于刑警的那筋,卻平生出一種高山仰止之,輕聲道:“你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嗎?”
路霄崢道:“當然。”
點了點頭,輕聲道:“我記住了,頭兒,我真的記住了。”
大家各自散了,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出神。
周察微看了好幾眼,都一不。
他過去點了一下:“想什麼呢?”
被他嚇了一跳,眨了下眼睛:“我以前總是跟著我師父去刑偵隊混,還見過現場,大家也會教我一些東西,可是……可是那種覺,現在想想,好像在哄我玩兒,就是那種,對小輩兒的覺……可現在,大家對我就有了那種,認真的,嚴肅的,拉著我的手讓我長,讓我跟你們肩并肩,這種覺。你明白嗎?”
周察微點了點頭:“嗯。”
問:“你剛來的時候,也這樣麼?”
周察微被問的一窒。
做為一個很是年老的人,他還真沒有這種“滿腔熱”,所以路隊都不得不親自出手的時候。就連郭白剛來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姜隊說了幾句而已。
周警笑道:“因材施教,我剛來時的待遇是干啥都我去,小鞭子著趕學會。”
“哦!”安恬欣道:“明白了。”
捧著臉想了一會兒,又道:“我有點get到頭兒的帥了!我決定不開除他的姐夫籍了!”
楊曼現在有喂時間,來的晚點兒,剛好進來,笑道:“先有姐,才有姐夫,你要開除姐夫籍,得先把唐兒開除姐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鄭眉飛笑道:“姐夫這種事,是可以換的!”
楊曼咧了下角:“山無棱天地合,唐早都不會跟頭兒絕!誰不信可以打賭!”
鄭眉飛頓了頓:“也是啊!”
安恬欣神往道:“真是神仙!”
一邊說著,坐下,寥寥幾筆就把剛才路霄崢那個表畫了下來,然后慢慢描摹。
楊曼一眼瞥到,贊嘆了幾句:“你真的好厲害!畫的真好!”隨手了頭:“放棄畫畫多可惜啊?”
“沒放棄啊!”安恬欣一邊畫一邊道:“模擬畫像也是畫畫,而且還能抓壞人……再說我也可以作兼職的,我昨天還接了一組商呢。”
“真的?”幾個人都很好奇:“你們這種是按一幅畫收錢麼?多錢?”
“不一定,”安恬欣道:“差別非常大,同樣的一副畫,有可能收五百,有可能五千,有可能上萬,都不一定的。我屬于那種不求上進的,合眼緣才接,不合眼緣就不接,所以不會很貴的。”
周察微忽然問:“昨天從哪兒接的?”
安恬欣沒在意是誰問的,就隨口回答:“就我們對門的飯店,他要一組土味民俗畫。”
呵!就知道!
你要是個賣化妝品的他就敢說他天天化妝!
妹子啊,這丫的想泡你你看不出來?
周察微道:“醉翁之意不在畫吧?他找誰不好要找你?”
“你什麼意思啊!”安恬欣無語:“我雖然畫的不好,但這個圈子小,也算小有名氣,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和客戶的,所以?”
鄭眉飛挑了挑眉,跟楊曼換了一個眼神兒,簡直要樂出聲,這姑娘就沒get到點子上,周察微也是活該,有話不明明白白說清楚,一會冷一會熱的是有病?
于是鄭眉飛笑道:“別理他,一個外行人懂什麼。”
“就是,”楊曼笑道:“他這是典型的以貌取人,覺得你是個小姑娘就啥啥都不行。”
“周小刀典型的人未老心先老,五十歲大叔的思維,在他眼里書畫家應該是拖著白胡子的老頭!”
周察微:“……”
他無語的看著兩人,用目詢問“我啥時候得罪你們了?”
兩人都若無其事的別開了眼,實力詮釋了啥塑料戰友。
安恬欣是真的有點生氣。
是很畫畫的,但是在周察微眼里,這應該就是在玩,沒什麼意思。
所以這個自以為的,最大的閃點,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算啦,也沒什麼的。
反正早就見死了不是嗎?
憋著氣,頭也沒抬,細細的把那副畫畫完,看時間也到下班時間了,轉頭一看,然后就把畫給了葉歸寧:“葉子哥,麻煩你幫我送給唐唐。”
葉歸寧嗯了一聲,就接了過來。
然后就直接收拾東西出去了。
連于商高地的鄭眉飛和楊曼,都以為周察微肯定會跟上去的,可他低著頭都沒。
晚上唐早收到了畫,滋滋的欣賞了一會兒,然后忽然發現不對。
做為一個畫畫剛門的半行,對畫已經有了基本的知,能看出這里頭的充滿了熱、?連那個睫打出來的影都帥!
越看越不爽,于是等晚上,路隊才往床邊一坐,靠過去,一口就咬在了他肩峰上。
很久沒被媳婦兒啃的路隊,還有點兒寵若驚,差點引發了連瑣反應。
但看看還對著臉在床上爬來爬去的兒子,他問:“怎麼了?什麼事兒惹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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