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7章我才是星

「我大概猜到是有人在限制你的羈絆網絡，那是遠超我想像的命運神跡，因此我一直沒有作以免引起『他們』的注意。」

繁星聲音輕快：

「直到你從地獄歸來，我看見你的命運痕跡淡了許多，只餘下羈絆線，我就知道再也沒有能阻止我們連接起來的人了，於是我繫上我們之間的線……所以我就能借用亞修你的虛翼啦。」

「你怎麼繫上的！？」亞修立刻問道。

「亞修，」繁星哭笑不得看著他，「無論是菲莉和繁星，都不可能支持你跟更多人連接起來吧？」

「繁星當然不會讓我獲得更多助力，」亞修平靜說道：「但菲莉會。」

繁星微微一怔，移開視線，將兩側髮到耳後，不自覺流出一溫：「是的，我會，但……繁星不肯。」

「所以你們到底是狀態？人格分裂？雙魂一？」亞修問道：「而且既然你能借用我的虛翼，那我為什麼不能借用你的虛翼？」

「因為跟你同生共死的是菲莉，而繁星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敵人。」繁星收斂笑容，這一刻彷彿既不是菲莉也不是繁星，而是將自己離出來的第三者：「真正借用你虛翼的是菲莉，但菲莉的就是繁星的，所以繁星也能用你的虛翼。」

「可繁星的並不是菲莉的，菲莉只是一位剛剛為師的惡魔，連虛翼都沒有，沒有任何資源可以共給你，所以你什麼都拿不到。」

「至於我們是什麼狀態……」繁星抬起頭仰星海，「你知道嗎，我們能看見的星，都是來自無數年外的恆星，在我們與星相遇之前，恆星本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早已破滅了，我們所能看見的，是一束連接過去與未來，源於毀滅奔向永恆的璀璨星。」

「菲莉是一束來自毀滅恆星的？」

「不，菲莉只是這道星掠過你的世界時留下的痕跡。」繁星平靜說道：「我才是星。」

再也沒出菲莉的憨。

亞修握了雙劍。

「你會死在這裏。」緩緩說道：「你該死在這裏。」

「像這種話，我從凱蒙市市民到六翼神主都聽過。」亞修說道：「沒想到法至高的詛咒也沒什麼新意。」

「我們只有兩個結局，要麼我殺了你，毀滅虛境，吞噬世界，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八翼唯一，超越一切，證得永恆。」繁星昂起下說道：「要麼你殺了我，然後……」

「重蹈你聽說過的無數次覆轍。」說道：「這個本該被烏波斯吞噬的世界，將回到命運的正軌，孕育出我們的吞噬世界之蛇。無人超命運，唯有法永恆。」

「我會研究出降低引力的方法。」

「你覺得『他們』沒有研究過嗎？你覺得『他們』沒有想到你可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嗎？」繁星閉上眼睛：「假如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也不知道你是『他們』的作品，我說不定還有幾分答應的可能……但既然知道所有努力都是虛無，連你這個曾經無限迫近八翼的作品都無法斬斷『他們』的命運，我不會再抱有任何幻想。」

亞修默然，他想起死狂說過們有辦法降低自己對烏波斯的吸引力，若不是終末五人組手了他們的半神晉陞，烏波斯可能不會這麼快就找到這個世界……種種跡象表明，終末五人組不僅研究過「降低引力」這個方法，而且已經能應用了。

但除了拖延時間外，沒有任何作用，死狂甚至都只是隨口一說，顯然連都覺得不值一提。

「雖然不存在這種可能，」繁星忽然問道：「但如果你贏了我，可在終末到來之前你也仍然沒有任何辦法，你會怎麼做？」

亞修沉默片刻，「我會帶走儘可能多的人，逆著時間線逃亡。」

恍惚間，亞修又想起終末五人組。倘若他們一直逃下去，他們會不會也變得跟終末五人組一樣？一次次升起希，一次次陷絕，最終瘋的瘋，哭的哭，就像帶來終末預告的天災信使，帶來天災，埋葬世界……

「這就是你所說的重生？」繁星似乎想笑：「這跟生有什麼區別？」

「這是只有繁星你才會問的問題。」亞修淡淡說道。

繁星沉默凝視著他，冷淡的表漸漸流出些許笑意，搖了搖頭：「不，我也會這樣問。我也希你能狠下心捨棄所有人，哪怕只有自己，也要堅強地活下去。」

「亞修你想想，與其所有人一起死，還不如讓自己為唯一八翼，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有能力復活所有人，甚至復原整個世界呢？這可能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你如果跟劍姬們談談，我相信們肯定也會這麼勸你。」

「你不是覺得我肯定會輸給你嗎？」亞修反問道：「幹嘛關注我會怎麼打算？」

「因為我相信你啊。」繁星握雙拳，眼神炯炯看著亞修：「我相信你肯定能擊敗我！」

「你要放水嗎？」

「才不會呢，我要為了活下去毫不留地殺了你！」

「所以，」亞修問道：「你可以一邊深著我，一邊想殺了我？」

繁星眨眨眼睛，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亞修你變得好……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你臉紅個泡泡線啊！

亞修到深深的無力，繁星故意也好無心也罷，這種源於菲莉的姿態真的讓亞修戰意全無。他以後恐怕再也不會遇到比這更離譜的狀況——仇人與親友合二為一。他既沒法為菲莉的歸來高興，也沒法下定決心仇視繁星，滿腹糾結肝腸寸斷，無論怎麼做好像都是錯誤。

「不過我覺得你這個問題還奇怪的，」繁星問道：「你跟劍姬不就是相相殺的關係嗎？我還以為你很習慣這種關係……」

「不一樣吧？」

「一樣的，只是我更加分明一點，」繁星雙手按在心上，「名為菲莉的個深著你，名為繁星的個追求法終極，前者是，後者是理想。當理想與產生衝突，理想佔據上方，所以現在我對你的恰到好，既能借到你的虛翼，又不會對你手下留。」

亞修都快要氣笑了：「你對菲莉的利用還真是恰到好啊。」

「謝讚賞。」繁星平靜說道：「而且我這並非沒有代價，雖然菲莉只是我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這份也是我的……等我了唯一師，虛境之主，我會試圖復活你，讓這份心獲得歸屬。」

星海忽然開始加速運轉，撲面而來的宏大殺意令亞修覺頭皮發麻，然而他的心卻越加昂揚，虛翼恣意展開，燃起源力迴路：「殺了我再復活我？我認識的菲莉可沒這麼病！不過在決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我和菲莉只相了幾個月，羈絆就已經是可以共虛翼的程度了嗎？」亞修最不解就是這個問題：「我和劍姬們可是花了不時間才提升到這個地步。」

繁星沉默片刻，「你有沒有想過，普通可能沒有你的人們那麼麻煩？」

「啊？」

「你從維希手裏拚死救下我，將我帶進超乎想像的師世界……總是鼓勵我幫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我，一次次帶著我創造奇跡險死橫生……為人專溫，天天都在思念劍姬魔……明明跟你無關，但你還是不惜一切想要拯救我和眾星國度……我到現在還記得，我最後跟惡魔在火車頂上死戰，你開著跑車在後面追，恨不得長出翅膀飛過來幫我，我那時候就覺得死了也值了……我跟你的羈絆怎麼可能不深？」

說著說著繁星自己搖了搖頭，星海停止加速，得亞修不過氣的龐大殺意也一掃而空。

亞修驚訝著，繁星移開視線看著別，裏出一個詞：「七天。」

「我大概需要七天時間佈置虛境崩塌式。」說道：「我給你七天時間思考，要麼你做好毀滅一切的覺悟，跟我爭奪唯一的位置；要麼你乖乖死，我還能儘可能保全好你的魂靈留待未來複活。」

看來糾結的人不只有我一個，亞修心想，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被菲莉的左右了判斷也就罷了，繁星居然也被影子的心思搖了殺意……這下搬石頭砸到自己腳了吧？

「好。」亞修接了菲莉的好意：「那我回去了。」

「你要回去？」繁星似乎有些訝異：「你忘了吞噬世界之蛇會跟著你嗎？你如果回去，蛇就會在你周圍重生。」

「沒關係，」亞修笑道：「我踏虛境七層之前，們非要我發誓，絕不能再瞞著們獨自背負一切。」

「這一次，」他認真說道：「我會和們一起挑戰命運。」

繁星看了他好一會兒，手裏忽然聚起一束極其刺眼的芒：「算了，你還是死在這裏吧——伽瑪暴劍！」

亞修都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被燃盡星海的一劍斬得丟盔棄甲，連靈魂都被重重烙印了一下。等他好不容易抵擋下來，繁星已經轉過揮揮手：「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快滾。」

滾就滾！

現在是真打不過，亞修連狠話都沒有放，果斷開溜。不過很快他又回來了：「有件事我要找繁星道謝——劍姬們高舉天國解封地獄的時候，謝謝你沒有出手阻止們。」

「已經後悔了。」繁星說道：「不僅僅是我，菲莉也是這麼想的。」

「難道你知道我在地獄里？」亞修有些疑：「連神主祂們都失憶了，雖然祂們不失憶大概也會阻止……就只有劍姬們通過蛛馬跡想起我……你是沒有失憶嗎？」

「我失憶了。」

「那你為什麼會允許們解封地獄？那不是你親自封印的嗎？」

「我是失憶了，但菲莉沒有忘記。」

亞修恍然大悟，所有疑得到解答，他不再停留趕離開虛境七層。按理說作為七翼至高的亞修應該只能留在星海，就像神主得待在七重天堂，但因為亞修並沒有第六翼，他的靈魂天國一座域都沒有，理論上他其實還是五翼師，所以他可以曖昧地橫六重地獄、七重天堂與星海，虛境六層與七層的屏障沒有阻止他來回穿梭。

諾大一座星海，只剩下繁星至高與戲劇詩人。

「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但至誰什麼時候為師我還是記得的。」太囚籠里的戲劇詩人說道：「菲莉應該是十天前才融你的靈魂為半師——」

「你也滾。」

「好咧！」

戲劇詩人摘下高筒圓帽禮貌鞠躬，然後直接跳進高筒圓帽里，像貓一樣進帽子裏消失不見，過了幾秒帽子裏出一隻手將帽子也拿進去，整個人徹底消失不見。

繁星靜靜看著璀璨星海，來自亞修的虛翼逐漸消散，的表恢復一如既往的寧靜，如同一束照在湖面上的月。

「菲莉，真有你的。」

PS：雖然更新晚，但我更得多！昨天是中午12點睡覺，今天是下午5點睡覺，覺明天能跳到晚上0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