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兩人的傷害才會越大，間隙越深。

也越是這樣，笙簫賣給聿尊的這個事實，才越是被一次次提及，這些被擺在桌面上后，陌笙簫才會覺得有多麼不堪。

湘思肆無忌憚地揚笑，口氣卻轉的很快，“笙簫，你快出去吃早飯吧，看你眼睛紅的，待會回來再睡會。”

陌笙簫點點頭，走了出去。

坐在餐桌前，眼睛看不見，自然也幫不上何姨的忙，省的過去添。

何姨將準備的早餐擺好，又將煎好的蛋放到陌笙簫手邊，這才過去盛粥。

“聿，你起來了。”

聿尊拉開椅子坐到陌笙簫旁邊，何姨將報紙遞給他，男人看也不看一眼，吃起了早餐。

笙簫能聽見邊上傳來的聲音，抿了也是一句話沒說。

客廳安靜的，偶爾只能聽見碗筷在一起的清脆聲。

陌笙簫低著頭，臉幾乎就埋進碗里面去。

男人吃完后碗筷一丟就站起。他并未去公司，而是徑直來到客廳的沙發上。

笙簫草草吃了幾口也坐不下去，何姨幫將湘思的早餐送進房間。陌湘思側著臉向窗外，臉上淚痕清晰，顯然是剛哭過。

笙簫心晦暗，臉上也看不到了笑容，陌湘思被攙扶著坐在椅上，卻怎麼都不肯吃一口粥。

何姨搖了搖頭，走出去關上門。

“姐，你吃點吧。”

“我真的不。”

“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陌湘思將椅推向前，挑空的窗臺上擺著幾盆盆栽，其中有一盆文竹是笙簫買給的。出手，將文竹托在手心里，“我沒有心，吃不下去。”

笙簫捧著那碗粥坐在床沿，臉黯淡，湘思余瞥了眼，角輕翹起，手指一用勁，將長勢正好的文竹枝葉掐去了半株。

隨手丟棄，將盆栽放回去。

“笙簫，”推著椅回到陌笙簫邊，“我吃，給我吧。”

做戲要做足三分，湘思接過碗，眼里氤氳出淚花，“笙簫，別這樣，開心點，我吃著呢。”強歡笑，語氣中的哽咽卻逃不過陌笙簫的耳朵，裝作一切為了笙簫在生生過去。陌湘思喝了一大口粥，笙簫見肯吃東西，總算也放下些心來。

“姐，今天不是太熱，我推你出去在園子里走走吧？”

湘思點了下頭，幾天沒出門，都悶死了。

陌笙簫走到外面喊了何姨過來，何姨幫推著湘思的椅，剛走出客廳，聿尊電視開著，他低頭撥弄著手機，聽到靜后便抬起頭，“何姨，做你的事去。”

“聿，我帶們去園子里。”

聿尊黑耀如寶石的眸子睨著陌笙簫，“不是很能耐嗎？都有這本事一個人走出去，怎麼這點路都要靠著別人的幫忙？”

何姨站在笙簫側，走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陌笙簫接過湘思的椅，“何姨，沒事，我自己來。”

“這……聿？”

“何姨，你嫌給你的事太了是不是？”聿尊搭著一條沖說道。

何姨低著頭，只能回到廚房去。

盡管四壁，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湘思在前面指路，陌笙簫推得很慢，走出屋子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上的T恤住后背。

推下石階時，一個傾斜，椅從手里差點栽出去，手去擋，晃了下膝蓋磕彎，所幸下面就是泥土。

陌笙簫彎著腰，湘思握住的手，“笙簫，你沒事吧？”

男人的視線過落地窗落到笙簫背上，垂下腦袋，搖搖頭，“我沒事。”

心里，卻有一委屈滋生出來，在本就滿目瘡痍的心底生發芽。

這會還算早，才7點多。

所以并不算很烈，陌笙簫坐在長椅上，陪著湘思正說話，聽到不遠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大門自打開，一輛車子徐徐開進來。ωＷＷ.166xs.cc

車上下來一個個子修長的男人。

陌笙簫對聿尊的事向來不多問。

徐謙甩上車門，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走向別墅，他方才在車里就看見了姐妹倆，他腳步頓了頓，繼而走向二人。

笙簫覺到有人走近了，“你找聿尊嗎？他在屋。”

男人的視線卻盯住了旁邊的陌湘思，湘思見他這麼著自己，不覺有些不自在，臉也在男人的盯視下酡紅，“請問，你有事嗎？”

徐謙視線從臉上落，睇著兩條手臂，果然，短袖遮不住的地方全是淤青。倒真像是被人·過一樣。

說他強·暴？

男人好看的眉頭皺起，這人看來真是欠收拾。

他角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徐謙彎下腰，右手撐在湘思椅上，俊臉湊到跟前。

湘思臉一紅，屏住了氣息。

男人薄幾乎到額前，他再度傾下，湘思看著他的廓逐漸在自己眼前清晰起來，直到，眼睛對上徐謙狹長的目。

聿尊站在落地窗前，窗簾擋住大半，他四分之三的臉沉浸在影中，一眼去，只能看見他勾翹的角。

湘思張地住雙拳。

“姐……是誰啊？”陌笙簫不見有何靜，還以為徐謙走遠了。

湘思沒有回答，看著徐謙的眼角在慢慢拉開。

陌湘思陡然覺得這眼睛有些悉，一時竟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記得了麼？”

他這樣問，湘思越發覺得奇怪，好像這聲音也分外悉。

“你說我強·暴你，我倒是很好奇，我瞧上你哪點了？”

陌湘思一雙眼睛咻地圓睜，潭底布滿驚懼及震嚇，徐謙說話很輕，笙簫坐在邊上都聽不見，他眼見湘思臉煞白，抖的毫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