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到齊州來是經商,還是投親?”
小姑娘極為機靈,時不時撥著那客人,還不停的問東問西,活一個好奇寶寶。
那漢子也不著急,上的刀疤形的蜈蚣一般的痕跡,讓小姑娘每一次到,都有些驚嚇。
突然,小姑娘話鋒一轉:“對了,客人,您說南召那個地方那麼多蚊蟲,你們平日里是如何過日子的,那麼多蚊子,還不得把人給吃了。”
漢子笑了,不愧是小姑娘,想法就是多,每天都關在青樓里,異想天開。
“山上有一些草,點著之后,煙熏火燎之后,家里就沒有了蚊子。”
“只不過,家里面會有一煙塵的味道。”
漢子說到這里,角還搐了一下,要是換達貴人,他們用的都是香燭,真正的好東西,香灰積攢下來,是蚊子聞到了,都不愿意靠近來。
姑娘此時嘆息一聲:“真的是苦啊。”
“難怪當家的總說,這天底下就我們這賺錢最舒坦了,雖說要天天練習歌舞,學各種各樣的東西,可總歸不是在外面跑。”
“還說,要是那個什麼做蚊香的東西,以后市面上都有的話,就沒有人怕蚊子了,還有什麼花水。”
漢子對這種信息極為敏,他一路上過來是帶著一大堆昆侖奴而來的,他也是一個商人。
商賈,要有敏銳的覺,不然如何賺錢?
“什麼蚊香?什麼花水?”
漢子瞬間慵懶的眼神之中冒出了。
青樓子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從一旁拿出來兩個東西。
打開其中一個紙包,紙包之中,有一個類似于盤起來的東西,規規整整的一個圓。
“這個就是蚊香,可好用啦,還便宜,咱青樓里面,夏天的時候還沒有,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才有呢,那會兒蚊子多的,用了之后,晚上睡覺可香了。”
“這個花水,好像是出去用的,晚上睡覺在上抹點也行,出門去草地上玩的時候,在上抹點,晚上就不會有蚊子找你了。”
一時間,漢子眼中的更加旺盛了。
他拉著姑娘的手,一把拉進了懷里。
“我就說嘛,齊州這個地方,不神奇,還是個福地!”
“姑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
馬周忙活了一天,回來看到蚊香和花水的訂單的時候,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一般。
仔細一瞧,都是一個人訂購的,其他人訂購的熱度早就過去了,人家等著明年在其他地方賺大錢呢。
可這個人似乎一點也沒有猶豫,花了大價錢。
到了王府的時候,馬周看到了小黑子。
小黑子跟前,站著一個比小黑子個頭更高,更黑的漢子。
那漢子手里還拿著一個小瓶子,興的在跟小黑子說什麼。
馬周走過去,丟過去一華子:“小黑子,你在干嘛呢。”
小黑子一看到馬周出現,頓時恭敬行禮。
“哎呦,馬周先生,我在跟家中兄弟說齊州的好玩呢。”
“那你可以讓你兄弟一起打籃球,哈哈哈……”
小黑子笑了笑:“先生這麼晚回來,辛苦了辛苦了。”
“誒,你這兄弟是作甚的?”
“他啊,乃是牙人,或者說押送之人,替人將昆侖奴從南召之外的海上,運到大唐,這一趟是專門來齊州的。”
昆侖奴。
三個字瞬間讓馬周心里面發出一陣特殊的想法。
“方才我看他手里拿著的,應該是花水吧?”
漢子朝著馬周先生拱手行禮:“先生,您我二黑就行了。”
“這花水,是我剛剛訂購的,訂購了一大批,這樣,從南方到北方,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于煙瘴之中了。”
原來是你小子訂購的!
王府里,馬周興的朝著李祐提出了自己計劃,本以為天無,用價格低廉,力氣更好的昆侖奴取代工坊之中的很多力氣崗位。
但李祐似乎在想其他事。
“馬周啊,這昆侖奴能干的事,突厥人能干不?”
“昆侖奴力大無窮,但他們干不了細活。”
“更何況,他們的族群,遠離大唐,若是用他們,可能會生出事端。”
昆侖奴是南亞地區的黑人,那些黑人說實話極為詭異,哪怕是閹割之后,依舊力氣大的驚人,在長安之中,達貴人家中都有昆侖奴。
但不代表這些人就可以干細活。
買昆侖奴,價格極高。
養他們,也是不小的開銷。
“工坊之中養工人,養的是一種規矩,一種決心,一種意識。”
“看似用誰都一樣,實則不同。”
“若是用昆侖奴,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養不,他們在這種困境之下,沒有希,遠離家鄉,一定會團結起來鬧事。”
馬周點點頭:“可王爺,突厥人,草原上的蠻子,用起來似乎也一樣。”
“不,不一樣,他們干苦力活,都是一些沒有技含量的,沒事就可以放假回去,有希。”
李祐知道,這世上只有心存希的苦命人,才是適合榨的人。
工廠之中草原上的人越多,他們越是不想回去,養一年羊,指不定還沒有工坊之中半年賺的多。
甚至,他們會融大唐。
融合,這是趨勢。
馬周似懂非懂,似乎在思索什麼。
許久之后,馬周笑了笑:“王爺,我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讓鐵蛋回來之后,帶著招工告示。”
馬周理解了李祐為什麼不用唐人干苦力活,反而是用匠人干一些細活。
他們有了這些手藝,就有了立之本。
而突厥人,永遠不會有手藝存在,干一天,一天。
高!
夜正濃,李祐還沒有準備睡覺,那個淵蓋余男應該過來吧?
正想著的時候,門外想起來了腳步聲,隨后就是一聲呼喚:“齊王殿下,我來了,能進來嗎?”
“進來吧,怎麼這麼晚?”
淵蓋余男進來的時候,手里還拎著大包小包,都是齊州城之中最名貴的點心。
“我看白天您比較忙,等到人了,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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