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
司馬錯帶著兩千鐵鷹銳士迅速趕到云州,次日便駐守在竹江邊的清遠城。
在他趕到之時,陳年和陳萱鈺剛剛指揮鐵鷹新軍打退了對岸的一波進攻。
“況如何?”
“司馬將軍!自半月前開始,敵軍已有三十三次不同規模的襲擾,每次人數在一千到四千人不等!”
“而且時間也極為不確定,有時還是大半夜,擾得城中軍民徹夜難眠!”
陳年憂心忡忡,“只怕再過幾日,敵軍就要全面進攻!”
“爹!”陳萱鈺走上城頭,臉上滿是跡。
“啊!鈺兒你這是……”
“爹,不用擔心!這是傷員的!”陳萱鈺了臉。
司馬錯見狀焦急抱拳,“戰場兇險,還主母大人三思!”
陳萱鈺笑笑,“無妨,小子學過醫,可為將士們療傷救治,多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司馬將軍可別小看小,這些日子若沒有小時常替我領軍作戰,我這把老骨頭哪里遭得住啊!”
說完陳年不免了個懶腰。
咔嚓~
“啊!閃了閃了……鈺兒快扶我一把!”
聽罷司馬錯朝陳萱鈺拜道,“主母大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末將教了!”
“不過戰場刀劍無眼,錯還是懇求主母大人著手后勤便是,切莫以犯險!”
“自然如此!有司馬將軍在,想必這里也用不著妾了!預祝司馬將軍旗開得勝!”
“多謝主母大人!”
陳年靠著墻哭喪著臉,“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誰先來扶扶我啊!”
大梁,屯州。
“如何?”
“大王!朝廷大軍已經近永安城!”
勝大驚,“這麼快就到了永安城?這韓士鐘怎麼如此難纏?”
韓士鐘,近年大梁新興大將,被梁皇封為平叛元帥,僅率五萬“韓家軍”,就將大梁境幾乎所有反賊一掃而空!
歷時僅一年!就一年!
而現在,他勝,是最后一反賊了!
然而這韓士鐘也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就只是追著他跑,有意無意把他往屯州趕,就是不趕盡殺絕!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勝喃喃道。
他已經猜到,朝廷很可能是想讓他西渡竹江,與那大黎的反賊——云州江眠兩虎相爭!
雄心壯志的勝自然不愿意為別人手里的刀,但沒法,韓士鐘那家伙是真變態啊!
他娘的!自己跟他打了大大小小三十仗,沒一次贏過!
要不是韓士鐘顧及朝廷命令沒有下死手,勝估計自己早就掉腦袋了!
想當初,他勝剛起義時,里喊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打仗那一個順啊!
鼎盛之時直接攻占大梁五個州,風頭一時無兩,他都覺得自己能當皇帝了!
然而現在,現實給了他一頓大子!
“這韓士鐘有病吧?一年幾百兩,你拼什麼命啊?”勝暗暗咒罵。
“大王!外面來了幾個人,說是你的老鄉!”
“老鄉?”正在氣頭上的勝一愣,突然想起自己確實是屯州人。
現在到了屯州,有幾個老鄉看他發達了來探倒也不奇怪。
“讓他們進來!”
很快,幾個赤膊大衩的莊稼漢走了進來,立刻就看見了著華貴的勝!
“啊!真是勝!真是他!”
“幾年不見,勝大哥飛黃騰達,已經是大王了!”
“啊呀!我當初說什麼來著?勝這小子未來肯定有前途!”
“大膽!”勝皺眉,“我乃大王,怎可用小子如此輕浮的稱呼!”
見勝生氣,一旁的士兵手持長槍大喝,嚇得幾人連忙跪下。
“……不!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大王,你記得嗎?我正是當年跟你一起耕田的小李子啊!”
“還有我還有我!小栓子!咱倆分過一塊餅,睡過一張席!”
勝聽得心煩,急忙打斷,“你們來找本王作甚?”
幾人支支吾吾,最后勉強開口,“大王,當年您跟咱們說過,茍富貴,勿相忘!”
“如今您富貴了,我們求大王給咱們幾個找條明路!大梁的稅太狠了,咱們快活不下去了!”
勝一愣,大梁的稅?自己現在占了屯州,哪里來的朝廷稅收?都是自己在收稅啊!
哦對了!他手下人收稅時都報朝廷的名號,不然稅太狠,百姓把怨氣發在自己頭上就遭了!
如此一來,這些人可不能收軍中啊!
萬一讓他們知道,屯州的苛捐雜稅都是自己干的,以他們的大舌頭指定傳出去!
到時候……
一想到這兒,勝頓時殺心大起!
“大膽!你們幾個為大梁人,竟然公然污蔑大梁稅政!來人,將他們拖下去斬了!”
“啊?”幾人頓時目瞪口呆!
你一個反賊,竟然還說什麼大梁?你他娘的哪兒來的臉皮?
眼見幾個氣勢洶洶的士兵手持刀斧走上來,幾人嚇得臉慘白!
“等等!大王!我是小李子啊!”
“大王!勝大哥!不要!我不要死!”
“勝!茍富貴,勿相忘啊!”
幾人被連拉帶拽拖了下去。
勝冷哼,隨即將這件小事拋卻腦后,繼續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找來幾位統領商議后,一致決定西渡竹江,進犯云州!
沒辦法,都被韓士鐘打怕了!
至于云州,雖然這段時間派出的襲擾部隊都被打敗了,但他們仍然信心十足!
無非是借助城池之利,大家都是反賊,差距能到哪里去?
什麼?攻下五州之地?我勝曾經也有這等戰績啊!有什麼了不起的?
老子不過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一個韓士鐘,不然早一統大梁了!
既然你江眠占了那麼多地盤,分我勝一州之地又如何?
我二十萬大軍只要你一個云州,已經算我勝仁慈了!
“眾將士聽令!伐木造舟!三日后,渡江!”
勝拔劍大喊,“如今我等不是背井離鄉,而是戰略撤退!”
“渡過竹江,拿下云州,等他日,我們再殺回來,一統大梁!”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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