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憤而拍案道:“我們南宮家還容不得你做主!”
抬手指向那青小丫鬟,正要命令去請白慕筱進來,就看到一道悉的修長形正大步朝這邊走來,口而出道,“晟兒!”
南宮晟得知早朝發生的事後就匆匆從翰林院回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南宮秦已經被帶走了。他聽說蘇氏暈倒了,就又急忙趕來了榮安堂。
蘇氏一見嫡長孫,就像是瞬間有了主心骨,把柳青清的種種不孝之舉數落了一遍。
府中出了如此禍事,南宮晟心中也難免不安,但還算鎮定,他耐心地聽蘇氏說完後,好言哄道:“祖母,孫兒無用,讓祖母為父親心了。孫兒以為如今南宮家應該閉門謝客,免得讓皇上以為我們南宮家是畏罪,是在意圖跑門路減輕罪責。祖母,父親的為人您最清楚不過了,絕不會做徇私舞弊之事,既然父親清白,就不怕皇上查。等皇上還父親一個清白,自然就沒事了。”
蘇氏眉頭微微舒展,自己的兒子子最了解,老大為人最是耿直廉潔,眼裏本就容不下一顆沙子,決不可能會徇私舞弊。
是啊,長孫說得有理,清者自清,若是他們自陣腳,反而惹得皇上對他們南宮家平生疑竇,那豈不是弄巧拙?!
想著,蘇氏總算平靜了不。
不過經曆折騰了剛才這一番後,蘇氏疲累不已,在冬兒的攙扶下進室歇息去了。
南宮晟和柳青清便告退了,夫妻倆走出榮安堂後,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相視苦笑,他們都知道接下來將會是南宮家的一場大難。
兩人一邊往前走,一邊雙手握在一起,仿佛想借著這個作從對方上汲取力量似的。
柳青清表恬淡而平靜,早在公公決定送走恒哥兒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
恒哥兒被送去南疆,以三妹妹的為人,一定會看顧好他的。恒哥兒好好的,自己也就後顧無憂了。
轉頭看著丈夫俊的側,所謂夫妻,就是生則同衾,死則同,生死與共!
夫妻倆緩步朝自己的院子行去,與此同時,在角門外的馬車上候著的白慕筱也得知了南宮家閉門謝客的事。
來傳話的小丫鬟有些誠惶誠恐地看了那黑漆平頂馬車一眼,唯恐白側妃怒。
馬車裏的白慕筱淡淡地應了一聲,聲音似乎沒有一點惱意,吩咐道:“碧痕,打道回府。”
碧痕應了一聲,急忙吩咐車夫,馬車就在車夫的吆喝聲中飛馳而去。
白慕筱挑開窗簾回頭去。
幾十丈外的南宮府大門閉,門庭冷落,一些路過的百姓正對著門匾指指點點……
白慕筱發出嘲諷的譏笑。
這一切都是南宮家自作自!
南宮家,尤其是南宮秦當年敢這樣辱,如今這也算是因果報應!
白慕筱放下窗簾,收回了視線,一雙黑眸黑得好似一汪幽潭,無底的黑暗。
坐在白慕筱對麵的碧痕小心翼翼地問道:“側妃,您說南宮大人會怎麽樣?”
白慕筱以一種平靜得近乎冷酷的聲音說道:“自古以來,考場舞弊案都是朝堂上的一場腥風暴。”
史上的舞弊案無一不是掀起一片腥風雨,南宮秦為主考,肯定是擺不了幹係,他可以說,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隻要這次的舞弊案越鬧大越大,為了平息學子的怨憤,不止是南宮秦逃不過,南宮家滿門落罪也不在話下,要麽滿門抄斬,要麽流放邊疆……
一旦沒有了南宮家的撐腰,南宮玥還能像現在這樣得到蕭奕“全心全意”的寵嗎?!鎮南王又會如何看待這個娘家敗落的世子妃?
倘若南宮玥已經生下一兒半,那為了世孫,沒準鎮南王父子還會給一分麵,可惜啊,南宮玥到現在還是膝下空虛……
這大概就是命了!
白慕筱的角越翹越高,口中充斥的是難言的痛快!
真想放聲大笑!
不知不覺,馬車裏的氣氛有些詭異,碧痕飛快地瞥了白慕筱一眼,立刻垂首,心中忐忑而惶恐:姑娘真的變了。
“噠噠噠……”
在規律的車軲轆聲中,馬車飛快地朝恭郡王府飛馳而去。
馬車進了郡王府後,在二門停下,白慕筱在碧痕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卻對上一雙不善的銳目。
王妃陳氏旁服侍的一位嬤嬤已經候在了那裏,那嬤嬤上前一步,看著恭敬地福了福,臉上卻有些皮笑不笑地,帶著一份輕蔑,道:“白側妃,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白慕筱心好,也懶得和一個奴婢計較,應了。
反正陳氏過去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也不就是立規矩嗎?!
陳氏對的辱,一筆筆都記著呢,將來自然能十倍百倍地奉還給韓淩賦和陳氏。
白慕筱淡定地了,隨著那嬤嬤去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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