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姐要離開了嗎?
王晞聽著有點悵然,但還是很高興地答應了的邀請——潘小姐的母親來了京城,母團聚,可是件好事。
不過,潘小姐既然要走了,們也就有很多的話要說了。定了什麼時辰搬走?要不要幫忙?搬到哪裡去?和劉家的婚事準備什麼時候辦?
潘小姐來京城原就是爲了和劉家相親,出閣纔是最重要的事。有些地一一答著王晞和常珂的話,外面由小變大地傳來了陣喧囂聲,聲音大的都能打斷們談話了。
王晞皺眉,打發白果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白果回來稟道:“是晴雪園,施小姐說要搬出去,侯夫人奉了侯爺之命幫著施小姐搬家,太夫人也過來了。誰知道打頭去施家收拾的單嬤嬤回來說,施家被大理寺封了,暫時不允許住人。施家從前在府裡服侍的僕婦也都被綁起來帶去了順天府,要等著大理寺發配。施小姐這個時候搬出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太夫人聽著昏了過去。晴雪園也了一團麻,侯夫人正喊人去請醫,侯爺也過來了,商量著怎麼辦呢!”
這麼快嗎?
剛聽說施家被人彈劾了,施家在京城的大宅子就被封了。
王晞和潘小姐、常珂幾個面面相覷。
潘小姐不由慶幸,道:“還好我準備搬出去了,不然這樣鬧騰起來,我們家又幫不上忙,只會讓人覺得尷尬。”
不是幫不上忙吧?劉侍郎是正三品大員,又是文,若是願意幫忙,別的不敢說,打聽點消息還是能行的。
可潘家憑什麼幫施家呢?
姻親之間也要講走,有親疏的。
王晞心裡明瞭,道:“要不,我們還是別聚了。等你搬了新宅子,我們總是要去給你暖房的。不如我們去給你暖房的時候我們再聚好了。我們也好趁機看看你的新宅子。”
潘小姐也覺得搬家的事宜早不宜遲,點頭應下,匆匆回了春蔭園,和邊的人商量著提前搬家的事。
侯夫人邊的潘嬤嬤趕了過來,見潘小姐這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心中大定,忙道:“侯夫人說了,讓您今天就出府。也別講究什麼吉時不吉時了,能和施家甩掉干係比什麼都強。何況您還沒有嫁到劉家去,劉夫人也不是那寬厚的人,太夫人要是真的求到您面前來,只會讓您爲難。”
潘小姐聽了這話,想著永城侯府這會兒正著,也不麻煩永城侯府了,直接跟兄長說了一聲,去街上了靠得住的車行,立刻就開始搬起東西來。
王晞和常珂得了信,總覺得這樣匆忙地出了府畢竟不太好,帶了人手和吃食過來幫忙,潘小姐激不盡,走的時候寫了張新宅子的地址給兩人,拉了王晞和常珂的手不住地叮囑們到時候一定要去那裡玩。
兩人笑盈盈地應了,在門口遇到了來接妹妹的潘公子。
潘公子看著富貴花般的王晞,眼睛一亮,等接了妹妹上了馬車,不由道:“剛纔那個穿紅服的子是誰?王家的那位表小姐嗎?”
他來京城之後就在國子監讀書,並不常來永城侯府走,男有別,還沒有見過王晞。
潘小姐點頭。
潘公子道:“訂了親沒有?”
“沒有!”潘小姐說著,警惕地著自己的兄長。
兄長可是訂了親的。
潘公子狠狠地在自家妹妹的頭頂擼了一把,道:“我是看和你玩得好,又長得十分好,想著我有個同窗不錯,還沒有訂親,可以幫他們做個。”
潘小姐忙道:“你可別來。王小姐家中是蜀中巨賈,等閒人家肯定瞧不上,你別人沒做,反而了仇人。”
潘公子一聽更興趣了,笑道:“量量,我這同窗也不差,總之不會委屈了王小姐。你且等著,我先探探口風再說。”
潘小姐覺得不妥當,又勸不潘公子,決定等王晞上門來家裡做客的時候提醒一句。若他哥哥的這位同窗真的不錯,倒也不是不可以。
兩兄妹各自思量地去了新租的地方,侯夫人醒過來想起潘家的親家來,已經是掌燈的時候,潘小姐早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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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氣得直抖,了侯夫人進來罵了起來:“你這個黑心肝的,生怕我們家沾了你似的。要不是我們家,你們潘家能有今天嗎?難怪當初你們家落難連個手的人都沒有,原因子裡就是個不要臉的……”
劈頭蓋臉的一頓,又是當著邊的下人,把侯夫人罵得臉通紅,恨不得跳河,還是三太太,想著當初常珂的婚事侯夫人曾經出手相幫,出來幫著攔了攔。
端了碗冰糖燕窩蓮子羹坐到太夫人的牀邊,低聲勸道:“母親暫且息怒。潘小姐搬家,是早就定下來了,看了日子的。誰也沒想到施小姐也今天搬家,這纔有了這樣的誤會。人家潘夫人過幾天還準備來給您問安呢,您這麼說大嫂,讓潘夫人的臉往哪裡擱?您年紀大了,不得氣,先喝點甜羹,有什麼話,和大嫂好好地坐下來說。大嫂這麼多年在您跟前什麼時候說過一個‘不’字?”
說完,又給施嬤嬤使眼,示意施嬤嬤勸勸太夫人。
施嬤嬤卻被嚇傻了。
在心裡,施家那是頂頂好的人家,一帆風順地就沒遇到過事。突然間大船翻了,把打得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好在是跟著太夫人來了永城侯府,永城侯府還金湯永固的,這才能回過神來,詞不達意地勸著太夫人。
太夫人則是想到了那句“潘夫人還準備來給問安”的話,覺得是不能太迫侯夫人,終於消了消氣,不冷不熱地對侯夫人說了句“我這是氣糊塗了”,算是賠了禮,可侯夫人心裡卻涼颼颼的,覺得婆媳就是婆媳,再好也不是親生的,對太夫人的恨意反而淡了些。
回過頭去就向永城侯訴苦:“我這是爲了誰?也是爲了我們永城侯府。劉家雖說是姻親,我侄還沒有嫁過去,份還淺。我們家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施家牽連,到了要用人的地方,可不得著我們府裡用嗎?這個時候給施家用了,以後我們想再求人家的時候怎麼辦?”
永城侯這兩天看著朝堂上你來我往,彩紛呈,嚇得瑟瑟發抖,就怕永城侯府翻船,能抓著條繩子是條繩子,能抓著稻草是稻草,不怨恨施家連累他都是好的了,還救施家,想都不要想。
因而他聞言冷笑道:“這件事你不必管了。舅夫人那裡,也不必領家裡來。就說太夫人病了,最近不見客。”
侯夫人心裡落定,角含笑地問:“那施小姐那裡?搬是不能讓搬的,不然我們家什麼了?還有施小姐的婚事,畢竟是宮裡指的,可鎮國公也不是吃素的,還不知道能不能……”
永城侯也正爲此傷腦筋,他道:“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侯夫人想了想,道:“要不,讓施小姐去給太夫人侍疾?剛來那會兒,不是住在太夫人那裡嗎?正好,和太夫人做個伴。”
兩人都明白這個“作伴”是什麼意思。
永城侯連聲稱好。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侯夫人出面哄著施珠去照看太夫人幾天,趁機把施珠的箱籠也搬到了太夫人那裡,等施珠回過神來的時候,侯夫人已派五大三的健婦看著們,還道:“那晴雪園是王小姐出錢修繕的,之前就打算把正房全都鋪上地龍的,是小姐過來了,王小姐又看中了柳蔭園風景好,這才停了下來。這都秋了,再不盤這地龍就來不及了。小姐到太夫人這裡住幾天,正好讓工匠來幫著盤地龍。”
施珠氣得半晌都沒有說話。
可人在屋檐下,施家那位黃先生一直找不到人,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去了榆林,不聽永城侯府的安排又能怎樣?
太夫人生怕兒子趕了施珠出去,如今施珠能在邊,覺得這是件好事,心都好了幾分。
倒是常珂的未婚夫溫徵,聽說施家出了事,悄悄地派了的小廝來問三老爺,問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
三老爺既欣這個未來的婿仁義耿直,又害怕未來的婿不知道輕重真幫什麼忙,忙了溫徵來,把兩家的關係委婉地告訴了他,最後還道:“你是小輩,怎麼也不到你出頭。若是有人找你,你一律裝著不知道,全推到我上就是了。”
溫徵連連點頭,回到衙門就得知陳珞一人兼了金吾衛四衛的都指揮使。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他目瞪口呆。
他邊的同僚卻羨慕道:“一個人統領四衛啊!他今年還沒及冠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到丟啊!”
溫徵笑笑沒有議論。
羽林衛的人如今都在擔心皇上會怎麼置他們。
雖說他們是看虎符聽命行事,行事也是爲了救大皇子,可到底這虎符不是皇上發出來的,犯了大忌。但溫徵並不擔心,他在羽林軍只是個小卒子,有江川伯做靠山,他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麼事。
他在旁邊聽了會八卦。
大夥兒一會兒說陳珞命太好了,投胎做了皇帝的外甥不說,如今還救了大皇子。那些文臣都說他赤膽忠心,是年輕臣子的榜樣。一會兒說陳珞肯定會繼承鎮國公世子之位:“陳瓔的未婚妻可是施家的姑娘,罪臣之怎麼能做世子夫人呢?除非鎮國公毀婚。可他這門親事又是皇上和皇后賜的,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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