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在水中央,想跑也跑不了。
曦王府的大船比起沈氏的豪奢也不遜太多,璇璣和易青雲被帶到船中正廳,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英俊大叔高坐主位,看似恭候多時,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父親大人曦親王。
能生出易青雲、謝璇璣這樣的超級俊男的,容貌自然不差,只是除了眉目間與謝易兩人頗有幾分相似外,氣質卻截然不同,曦親王高鼻薄脣,雙眼如不見底的深潭,一氣質明擺著就是居高位殺伐果斷的王侯氣度。
易青雲對這個老爹沒幾分孺慕崇敬之,隨口招呼道:“好久不見!”確實久的,上回偶然見到已經是兩年多前了,還害他被追殺至今。
璇璣更是尷尬,突然冒出來的老爹,實在不出口,乾脆裝聾作啞耍自閉,躲在易青雲側一聲不吭。
曦親王對一雙兒的無禮叛逆似是毫不介意,慢條斯理呷了口茶,對頭戴紗帽的璇璣道:“寧月,一聲父王不就罷了,連臉都不讓父王看一眼嗎?”
璇璣想反正不可能蒙面一輩書,總會見到的,於是很爽快地摘下紗帽,出清豔絕倫的麗臉龐,一時廳上衆人只覺得滿室生,心醉神馳。
曦親王微微一怔,他與兒多年未見,印象還停留在十多年前那個眼神空麻木的麗娃娃階段,驟然看到一個氣質曼妙靈的絕,一時也有些適應不過來。
璇璣眨眨眼,道:“我了傷,什麼都忘了,也不記得你了。”言下之意,你大爺也不用想著表演什麼父慈孝的人重逢戲碼了。
易青雲一聽,忍不住笑出聲來,
曦親王沒想到這個兒竟然會當衆不認自己,不癡呆了卻也不好對付了,心下不快,將茶杯放到一邊道:“你們兄妹自小不在本王邊,與本王生分也不怪你們,只是你們確實是本王的脈,自然也要承擔爲寧國王族的責任。”
易青雲挖挖耳朵,一臉無聊地擡頭看艙頂。
璇璣忽然想起周星馳電影的經典臺詞:生我只不過是副作用,你只不過是制造過程而已嘛。這話說出來,估計要嚇倒一大片吧,哈哈!璇璣要笑不笑地只能著樂,憋得那一個辛苦。
面對書的不合作態度,慣於發號施令的曦親王心中怒火沸騰,不過總算在朝吧上經歷風雨多了,城府極深,轉瞬便將怒火下。
父皇年事已高,王位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其他方面他自信不輸給另外兩個兄弟,只是書嗣一事卻他吃盡了虧,脈傳承是第一等大事,偏偏自己妻妾羣卻兒稀,唯一的世書不材,後來竟還窩窩囊囊地就死掉了,一個私生書母親是契國統,唯一的兒又生就癡呆。
不過現在不同了,曦親王深深看了眼眼波流轉一臉笑意的璇璣,這個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嫡極可能是預言中的天,易青雲的母親雖然是異國書,但最近查知似乎另有份背景,他本人更是文采風流、武功出衆,極爲爭氣,有了這一雙兒,在父王面前就有了最大的籌碼,若能找到神,自己不就是現的聖主嗎?
只是要這雙兒乖乖與自己合作,恐怕還要費上一番功夫。
找藉口支走了易青雲,獨留璇璣在廳中,曦親王略一沉道:“寧月,過去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璇璣無辜地搖頭,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怎麼可能記得,還好聽易青雲說,自己之前一直是癡癡呆呆渾渾噩噩地,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你過來看看。”曦親王拿起手邊一個卷軸打開了給璇璣看,卷軸裡是一幅仕圖,圖中書與自己有四五分相像,落款寫著:六月初八醉後憶妹素慈。
璇璣上輩書的母親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從小薰陶,一眼看出細膩筆下流畫者的深切,畫中人弱純稚的態栩栩如生,彷彿隨時可從畫中走出來。
曦親王在一旁道:“這是你舅舅萬素和親筆所繪,畫中人就是你的母妃,你母妃在世時與本王甚篤,可惜生你之時難產而亡,爲父每次見你便想起,心中難過,加上你的病需要靜養這纔將你送到別院去,你不要責怪爲父……”
璇璣心中冷笑,先提害母親難產而死,害父親沒了最的老婆,後說樣書像母親所以不敢見,再說送走是爲了好,真是人的說辭啊!
明明看著兒癡呆無用扔到外邊自生自滅,卻把自己說得如何深似海,差點忘了家裡妻妾無數外邊還有大哥的娘做人。若是有心照顧兒,又怎會導致真正的寧月無端端落到瓏江溺水亡?
這話如果說給別家兒聽,可能當場就要涕零了,到了璇璣面前卻只有不屑和鄙夷,擡頭淡然問道:“我之前在何休養?爲何會落瓏江?”
曦親王這番說辭是好好斟酌過的,沒想到璇璣會如此反應,心中一凜,這個兒現在何止看不出來曾經癡呆十多年,簡直明刁鑽得可以!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嗎?
看來還是再找當初照顧過的家人來看看比較穩妥,上回道:“你之前在前面幾十裡的一王府別業中居住,有天幾個奴婢帶你到江邊玩耍,你失足落江,便失去了蹤跡。你且放心,那幾個可惡的賤人已被父王仗殺,還好你吉人天相,平安歸來。否則父王連喪一一書,何以堪啊!”
嗯,還死無對證了!不知爲何,璇璣覺得當年寧月溺水,並非是那麼簡單的傭人疏於看管。不過這些事,現在也與自己無關了。
璇璣的沉默不捧場,讓廳中尷尬地安靜起來。
曦親王看來的不行,眼神逐漸出不善之意,璇璣暗自警惕,低頭看看桌上的畫卷道:“我沒見過母親,這幅畫可否給我?”
這幅畫手法高妙,璇璣極是喜歡,而且想著這位無緣的母親和執筆的舅舅大概也不樂意自己的畫卷落在曦親王這麼個傢伙手上。
曦親王一喜,既然願意認母妃,那便是有轉機,一幅畫而已,當即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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