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景睡醒,已經十點過了。
睜眼屋灰暗,唯有窗簾隙進幾縷月。
從床上坐起,打開一盞臺燈,起去洗浴室洗臉。
臉還沒洗完,肚子就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徐愿景吞了吞嚨,口腔里還有酸梅的味道,但嚨亦在冒酸水。
睡著的時候還好,睡醒了,那想吐的覺也覺醒了。
徐愿景了肚子,有些無奈。
明明想吐得厲害,偏偏還。
洗好臉,徐愿景立刻出去,想問榮聿深買的酸梅還有沒有。
酸梅雖然不管飽,但能緩解那嘔意。
只是,剛從房間出來,徐愿景人沒看到,倒是先聞到了一奇怪的味道。
怎麼形容呢?
濃重的燒糊的味道,加上形容不出來的……酸腐臭味,混合起來的味道。
徐愿景愣了愣,偏頭向臭味發散而來的地方。
開放式的廚房里,男人著深藍綢睡,睡的袖子挽了兩圈,背脊廓站在廚臺上,不知在制造什麼……有毒!
咳咳。
對不起。
只能這麼形容。
這臭味就是會發出此等疑問的證據。
徐愿景滿腦子問號地走過去。
走到男人后約兩步的位置,男人忽地轉。
徐愿景:“……”
榮聿深:“……”
徐愿景看著他,過了兩秒,低頭,盯著他大手里的盤子。
最后,視線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榮聿深冷肅的面龐迅速掠過一抹不自然,出口的語氣沉然:“醒了。吃飯吧。”
徐愿景看了眼他后,彷如“大干戈”后的凌廚臺,嚨了,有些干的道:“二哥,你親手做的?”
“嗯。”
榮聿深一臉泰然,說著,越過走向飯廳。
徐愿景正要轉跟他過去,視線不經意瞥到洗手槽。
徐愿景:“……”
那是什麼……東西?
黑黢黢的,好像還在冒熱氣……
他真的在“制毒”?
榮聿深這時已經走過來,作“自然”地拉著徐愿景的手,語氣一點都“不”生:“吃飯。”
徐愿景
極快地轉開目,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被他牽著走到飯桌。
飯桌上擺放著四菜一湯,澤鮮,散發著人的香味,那湯白糯糯的,上面飄著幾粒蔥花,很好喝的樣子。
徐愿景:“……”
腦子里閃過洗水槽那團“毒”。
老實說,看到桌上的四菜一湯前,徐愿景是有過擔心的。
擔心桌上的菜,跟洗水槽的那團“毒”,出自同一雙“妙手”。
如果是,那是吃還是不吃?
吃了。
今天會不會二次中毒!?
幸好!
老天爺憐惜,沒讓做這樣殘忍的選擇。
徐愿景暗自松口氣,被榮聿深按在凳子上坐好。
榮聿深給盛了碗湯,遞給。
徐愿景乖巧接過,以防萬一,放在鼻端下吻了吻,確實只有湯的鮮味,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遂放心地喝了幾口。
喝完,為表謝,徐愿景認真著榮聿深夸贊道:“沒想到二哥是做飯高手,這湯真的很好喝。”
榮聿深給徐愿景舀米飯的作,有那麼一秒鐘的僵,神如常地把米飯放到面前,坐下,拿起筷子給夾了塊藕盒。
湯喝著一點都不膩,這藕盒的賣相應該是出自同一家。
徐愿景放心地吃了口,果然很香。
然后,繼續夸榮聿深:“二哥,你好厲害,這藕盒沒有點功力,一般人是做不來這麼功的。”
榮聿深:“……喜歡就多吃一點。”
“嗯嗯。”
徐愿景埋著頭,本就了,兩三口就把藕盒吃了。
榮聿深猶豫了下,捻了塊青椒釀放到碗里。
徐愿景嗷嗷吃了。
然后……
“哇,二哥還會做這個,這個什麼來著?青椒灌?還是什麼?”
徐愿景眼睛亮晶晶的,著榮聿深。
榮聿深:“……”
“青椒釀。”
榮聿深慢聲道。
“噢噢。好吃。”
徐愿景沖榮聿深比了個大拇指。
心里卻想,能把菜做得如此味,除了食斧應該沒別家了。
破案了。
這些菜出自食斧大廚之手。
徐愿景
吃得很香,榮聿深一面心下欣,一面又有點郁結,眉宇微微擰著。
白白的米飯上多了塊魚。
徐愿景盯著那塊魚,三秒后,把魚撥到一邊,去夾青椒釀。
平素也不怎麼吃魚,今日看到魚,尤其的沒胃口。
但,不吃歸不吃,夸這個步驟是絕對不能的。
“二哥,這糖醋魚做得好漂亮,跟朵花似的,刀工一流。”
徐愿景每句夸都發自肺腑。
因為這幾道菜都是真實的好吃,好看。
榮聿深:“……”
“喜歡你撥到一邊?”
榮聿深道。
徐愿景眉頭糾結地皺了下,咬了咬筷子:“所以我夸做得漂亮,沒夸味道。”
榮聿深:“……”
還講原則!
徐愿景不喜歡吃魚,榮聿深也不再給夾。
本就不舒服,再吃不喜歡吃的吃食,只會讓更難。
徐愿景一口氣吃了兩碗飯,飽了。
靠在椅背上,輕著肚子,笑瞇瞇地看著慢條斯理吃著的榮聿深。
榮聿深:“……”
頭一次看到,這小人笑得跟只小狐貍一樣。
“二哥,原來你這麼會做飯呢。”
徐愿景說。
榮聿深:“……”
一臉的平心靜氣。
徐愿景抿著小,不再說話。
只是心里,仍止不住地想樂。
果然。
男人的勝負,以及自尊心,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展。
樂著樂著,一顆心就了下來。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下廚。
可不可以理解為,這第一次,是為……
吃完飯。
榮聿深第一時間將徐愿景拉離飯廳,遠離廚房。
徐愿景被他牽著,一雙眼眸水亮亮的,全是笑意。
臥室里。
榮聿深去洗澡洗漱,徐愿景地靠在床頭,拿著手機跟林菀聊微信。
二十分鐘后,榮聿深從洗浴室出來,徐愿景便放下手機,去洗漱。
隨后往臉上撲了點水,走到床邊,盯著床上的榮聿深看了兩秒。
旋即,做了個讓榮聿深背脊骨瞬間的大膽舉。
榮聿深一雙黑眸,驟然幽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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