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日,江城碧空萬里。
雖不甚明,但寒意已經隨著時間推移、被一日一日洗滌得淡薄起來。
這般天氣,很適合下厚厚冬裝,一輕地開始運。
籃球場邊圍了不學生,男都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
嘰嘰喳喳,一派青春洋溢。
氣氛頗為熱鬧。
應曦挽著陳亞亞,慢條斯理、人群之中。
場,宋千禾和丁志明都已經換上科大球,同另外幾個同學在一熱。
江大籃球隊則在球場另一邊準備。
應曦掃了兩眼。
正側過頭,同陳亞亞說話。
倏地,耳朵微微一,聽到旁邊幾個生閑聊里、出現了悉名字。
“這次咱們學校怎麼都是校隊院的,別的系一個都沒上呀?”
“對啊!難道不是友誼賽嗎?都是院來打真沒看頭,人朋友們在那兒一站……嘖。”
“聽說去年科在江城高校聯賽里拿了第一名,連江城校都打贏了,超級厲害。估計咱們校隊也是想試試實力吧。”
“我表弟就是校的,他說科有個后衛很厲害,他們太小看人家才輸掉的。”
“誒?哪個?這次來了嗎?”
“來了吧,我不知道長什麼樣誒,就聽說宋千禾。”
“……”
應曦詫異地揚了揚眉。
沒忍住,輕笑一聲。
高中那會兒,宋千禾倒是一直在高中校隊里。
但在三人小分隊里,他和丁志明格截然不同。
宋千禾一貫有些沉默寡言。
自然不會沒事就在朋友面前、自我吹噓一番。
再加上高中學業繁忙,應曦平日里也不喜歡參加學校活,生怕撞上應橙、又是一頓煩人際,連校隊打比賽都沒去看過。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好朋友,竟然這般厲害。還能被校球隊看上眼。
本以為就是個普通工科男孩……真是小瞧他了。
陳亞亞側過頭看一眼,推了推眼鏡,小聲問道:“曦曦,你笑什麼?”
“沒什麼,聽到了一些好笑的事。對了,和老王說了嗎?”
“已經說了。他說已經看見咱們了,一會兒結束過去簽個到就行。”
“嗯。”
老王是電氣2班班長,大名王耀發。
據說是出生時,他爺爺正好在麻將桌上贏了不錢,特賜名“要發”。
不過,他只讓班上同學喊他“老王”。
說這稱號有種忌。
這次籃球賽,學生會育部去拿了學分名額。
完全和校級講座一個待遇,五場記錄換一分,鼓勵學生來觀賽。
這種白拿的學分機會,陳亞亞和應曦都不愿錯過,早早就在老王那兒報了名。
兩人隨口閑聊幾句。
“嗶——”
場,裁判吹了聲哨子。
球賽正式開打。
應曦和陳亞亞都不怎麼懂籃球,前鋒后衛也分不明白,單純只是看個熱鬧。再間歇掃一眼記分牌,了解戰況。
不過十來分鐘。
科大已經領先了江大四分。
眨眼,宋千禾再次起跳。
“嘭”一聲。
穩穩投進籃筐。
又是一聲哨。
場外傳來一陣歡呼,“哇哦!三分!”
宋千禾瞄了一眼記分牌,輕輕一笑,走兩步,眼神狀似無意般、圍著球場周圍觀眾繞一圈。
很快,準確定格在應曦這邊。
笑容拉大,他遙遙朝著應曦比了個大拇指。
應曦也當即比了個大拇指給他。
旁邊,陳亞亞有些訝然,“這就是今天來找你的那個同學啊?”
應曦:“對啊,他宋千禾。”
“什麼宋千禾?”
驀地。
一道悉聲音從旁.,打斷了倆人私語。
謝采洲往前走了兩步,不急不慢,站到應曦邊。
長臂一勾,穩穩搭在肩膀上。
他再低下頭,親了下應曦耳垂,萬分親昵模樣,笑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能不能聽?”
應曦尚未來得及回答。
人群中,已經有好事者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謝采洲誒,好久沒在學校里看到他了。”
“我剛剛在食堂那邊看到他的車。”
“旁邊那個就是他朋友?”
“是啊,你不知道嗎?之前論壇上討論了好久,信息工程院的。”
“哎呀,就是應橙的妹妹嘛!”
“本人長得怎麼樣?”
“我之前聽室友說了一個瓜,說謝采洲是因為打賭……”
“噓!回去再說。”
“……”
這番竊竊私語,或許是因為離得不遠,在嘈雜球場里,還能聽得如此清晰,實在顯得有些不夠私。
好在,當事人早就習以為常。
應曦面不改,仿佛沒聽出什麼端倪,問道:“謝采洲,你怎麼來了?”
謝采洲將攬得更了一些。
“來看球啊。”
旁邊,朱巍適時出場,拎了一袋茶,分給應曦和陳亞亞一人一杯。
這也是朱巍第一次和應曦說話。
給茶時,免不了多打量幾眼。
收獲謝采洲一枚警告眼神后,朱巍才收回視線,調侃道:“小嫂子,你可不知道,這可是咱們老謝第一次啊,數據寫一半就跑來找你了……”
應曦輕輕“哦”了一聲。
手捧冰涼茶,眉眼含上笑意,抬起頭、向謝采洲。
眼波流轉中,語調也好似繾綣了幾分,“真是來找我的?”
難道不是為了食堂那回事、特地來這兒找回場子嗎?
應曦有些想笑。
謝采洲不滿這般質疑,蹙起眉,另一只手住下,旁若無人地吻住了瓣。
后頭傳來氣聲。
陳亞亞也被好友男朋友這大膽驚到,紅了臉,當即別開眼睛。
大抵只有朱巍,看熱鬧不嫌事多,吹了聲口哨。
此時此景,并非接吻好地方。
謝采洲只輕輕碾了碾,便有些意猶未盡、不舍,松開了應曦,低聲道:“寶貝,回家再繼續親。”
應曦臉未變,依舊是淡笑模樣。
“知道了。先看比賽吧。”
……
上半場結束。
江科大領先了八分。
中場休息時間。
宋千禾走到旁邊,仰頭喝過水,又和眉飛舞的丁志明談幾句。
當即,兩人一起回過頭,齊齊朝應曦這邊走來。
隔了好幾步,丁志明已經朗聲喊了:“西貝!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回!走啊,跟哥哥坐里頭去唄!咱們近距離觀賞一下老宋的風姿。”
應曦整個人被謝采洲控在懷中。
但表已經明起來,完全不似剛剛淡然模樣。
笑答:“這里也能觀賞啊!宋千禾,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會打籃球。厲害!”
宋千禾才結束劇烈運,還沒恢復,臉上掛著汗、還有一莫名紅,看著沒平日那般嚴肅古板,倒是更加風姿卓越起來。
然而,他尚未作答。
謝采洲沉沉了他一眼,目如炬。
手掌不自覺用力,扣住了應曦肩膀。
應曦掙了掙,“疼。”
聞言。
謝采洲倏地松開,雙手懶洋洋地.進口袋中,頗有些玩世不恭模樣。
“確實打得不錯。”
宋千禾一愣,“謝謝。”
“搞得我都有點手了。”
謝采洲臉上帶著笑,眸中卻沒有一暖意。
像是守護地盤的野一般。
頓了頓,他慢吞吞開口:“曦曦,你想看咱們學校贏嗎?”
應曦:“啊?”
有些不著頭腦。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花樣。
謝采洲卻自說自話地點點頭,“想啊?行。”
說完。
他邁開步子,往球場里頭走去。
正逢中場休息時間。
江大球員都聚在一流。
謝采洲走到籃球隊隊長旁邊,不知說了句什麼,下一秒,那隊長稔地拍了拍他肩膀,仿佛識得不能更識了。
幾分鐘后。
謝采洲了外套,換上了江大球。
再與隊友們一一擊了掌。
“……那個是謝采洲誒!”
“臥槽,什麼什麼,男神也要去打比賽了嗎?”
“好帥——”
應曦:“……”
丁志明也有些懵,“什麼況啊?西貝,你男朋友也要上場了嗎?”
應曦搖搖頭。
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還是朱巍在旁邊給了解答:“老謝高中是區隊的,大一又打了一年。你進校晚,估計不知道。后來嘛,他要做科研課題,嫌時間張,就退了籃球隊,都兩年沒打過比賽了。哇哦——小嫂子,這廝肯定是想在你面前表現一番!”
應曦笑了笑。
這倒是符合謝采洲格。
別說他們倆還沒分手,就算已經分手了,他估計也看不得自己沒能為他悲秋傷春、和其他男生打一片,非得把目勾在自己上才行。
但,他站在人群中央的模樣,確實足夠芒萬丈。
足夠人心折。
應曦輕輕咬了下吸管。
聽到有人喊宋千禾,仰起頭,沖著宋千禾和丁志明比劃了一下。
“加油啊,可別把我男朋友打得太難看了。”
……
下半場即將開始。
科大換了兩個人上來。
江大這邊,只換掉了一個男生。
謝采洲站在場中,與宋千禾面對面。188的個子,雖然在院面前,絕對算不上鶴立群,卻有種奇妙魔力。
氣場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仿佛能將所有視線吸引到自己上。
他抱著手臂,挑釁一般、沖著宋千禾挑了挑眉。
“下半場,準備!”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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