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穆娜的飯也做好了。木屋裏的吃食很簡單,大米飯,臘,但對於葉喬等人來說,無異於珍饈味,好幾天沒吃上一口熱乎的了。
楊三紅擔心君庭,本就吃不下去。吉達則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就坐在椅子上發愣。等其他人都吃完了,那個黑人也醒了。
葉喬這一腳是用上了真力了,踢得那名黑人足足昏迷了一個多小時。這小子睜開眼睛,抬頭見屋子裏的眾人,還有點發蒙呢。葉喬拉把椅子,坐在他邊,先給看相相麵。
見此人,20多歲的年紀,模樣倒還周正,微微有點胡子茬,高鼻梁,有幾分神。葉喬就問:“兄弟,怎麽稱呼啊。”
黑人眨眨眼睛,半天才道:“徐友。”
“哦,原來姓徐。你的那三個同伴都死了,其實,我們也不想痛下殺手,隻不過況危急。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就放你走,行不。”
徐友點點頭:“你問吧,我知道的都說。”
別說,徐友上道兒,還省事了。
“玄微真人和那欽,帶著韓君庭去哪了?”
“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那你們是怎麽來到這兒,要殺我們。”
“是玄微真人和那欽派我們來的,讓我們把你們都殺死。”
吉達這時話道:“我大哥那欽代你們了,也要把我殺死嗎?”
徐友道:“他沒說,是玄微真人說的。”
吉達一顆心終於放在肚子裏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親大哥那欽會對自己下毒手。喵喵尒説
葉喬接著問:“你們是誰的人,怎麽到的這兒,完整告訴我。”
徐友道:“是!說這話是去年了,那欽路過我家鄉,經朋友介紹,認識了我們四個。他出手闊綽,武藝又高,我們就跟他了朋友。當時,他勸說我們跟他去東北,但由於我們有事,就沒跟他走。那欽臨行前給我們留了一大筆錢,告訴我們,將來他需要幫忙時,讓我們務必捧場。拿人手短,我們自然滿口答應。前陣子,我們接到那欽電話,讓我們到賀連山的青雲崖等著他,帶好武。因此,我們就來了。我們在青雲崖等了好幾天,昨天才等來那欽,還有他的師父玄微真人。玄微真人和那欽吩咐,讓我們到這座大墓來等一夥人,就是你們,要殺得一個不剩,然後就地埋了,報酬是一人兩金條。我們一琢磨,這買賣幹得過,自然答應。玄微真人派了一個人,張翔的給我們領路,還給我們兩顆人頭,給一線天的看守人,掛起來。我們臨走前,玄微真人趁著那欽去廁所,讓我們把一個吉達的也殺了,並且又多給我們兩金條。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有錢當然掙了。我們到了大墓,就在周圍埋伏,等吉達跟你們上手,這才出來開槍。就是這麽個經過。”
葉喬明白了。原來這是玄微真人和那欽,提前安排了這麽一步棋。可歎李寶和陳誌二人,還是沒逃出去,遇到了玄微真人,遭了毒手。不過,想不明白的,為什麽那欽特意囑咐,要殺了吉達呢?按理說,那欽和吉達是親兄弟,玄微真人不會不看徒弟的麵子啊。
吉達也想不通,但是,現在心裏怎麽說也敞亮了,自己親大哥並非是六親不認之輩。葉喬琢磨了下,又問:“給你們領路的那個張翔呢?”
“他沒上來,在後麵貓著呢,可能是被你們打死了吧。”張翔以為,自己被打暈了,其他人都已經死了呢。其實,剛剛剩下的玄微真人的手下,都四散奔跑了。肯定,張翔也跑了,回去通風報信了。
“玄微真人和那欽下一步要幹什麽,就一點口風沒給你們?”葉喬問。
徐友搖搖頭道:“沒有。大叔,我都說了,我們四個人就是殺手,隻管拿錢殺人,雇主要幹什麽,去哪,我們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我問你,玄微真人說沒說過,事後你們去哪找他們,失敗了又怎麽樣?”
“這個倒是提了。玄微真人說,事後,讓我們直接去古沙鎮,找個地方吃喝玩樂一番,然後等他們的電話。如果失敗了,也是一樣。唉,大叔,我真沒想到,我們哥四個出道六年,從未失手過,今天竟然被您給收拾了。大叔,你看樣子也是混江湖的,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咱們沒仇沒恨的,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剛剛,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吧。”
葉喬冷笑道:“徐友啊,我問你,這麽多年,你殺了多人?”
徐友想了想,道:“7個。”
“7條人命,你也算惡貫滿盈了。所以,你今天死在這,也不算冤枉。”
徐友聞聽此言,嚇得如篩糠,雖然被綁,但趴在地上磕頭:“大叔,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保證回去以後,做個安分守己的良民。”
吉達這時站起來,向葉喬抱腕拱手:“葉大叔,請求您看在我的薄麵上,放了徐友吧,留他一條小命,我激不盡。”
吉達也知道,自己也算人家的囚犯,本不該提此無理的要求。但是,徐友畢竟是大哥那欽的朋友,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送命。
葉喬微微一笑:“好吧,吉達,記住,你欠了我們一個人。”
吉達道:“葉大叔放心,我吉達也是漢子,懂得知恩圖報這個道理。”
“好,既然如此,這個人就由你看管。等出了賀連山後,你再把他放了吧。”
四個殺手的份查明了,可是,玄微真人和吉達帶著君庭去哪了呢?楊三紅道:“玄微真人讓殺手事後去古沙鎮等信,這就說明,他肯定是也離開了這兒,不在山裏了。”
鄭老炮覺得疑,就問:“三紅,你咋知道呢?”
葉喬道:“這四人是使槍的好手,玄微真人肯定是有大用。讓他們離開賀連山,就證明玄微真人不在山裏活了。最關鍵的是,這山裏沒有信號,打不出電話。”
鄭老炮這次恍然大悟,是啊,玄微真人和那欽聯係這四個人,也是通過電話,在這大山裏,手機就相當於一個擺設。
楊三紅突然眼睛一亮,把目放在了吉達上。葉喬那是冰雪聰明的人,當時也想到了這一層。我衝著楊三紅做了手勢,示意沉住氣,由他來辦。
此時,夜已經深了。眾人草草地休息了一陣,天剛蒙蒙亮,就離開了木屋,往山外走。這回輕車路了,走起來也輕鬆了不。葉喬見吉達押著徐友走到最後,也就放慢了腳步,跟他閑聊。
“吉達,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啊?”
吉達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道:“葉大叔,我也沒什麽想法。”
葉喬道:“玄微真人那裏,你是回不去了。你想,他既然能用錢買通殺手們連你也宰了,說明此人是個兇惡之輩。你若回去,難免他不會再起殺心。”
吉達道:“不行!我得當麵問問他,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他這麽做,實在讓人想不通。”
葉喬道:“你啊,還是年輕。原因現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活著。你記住了,這世上能活下來,就是真理。你想吧,如果你再去見玄微真人,會不會有危險?一旦你們再發生衝突,你大哥那欽肯定卷其中,能不能牽連到他?”
這幾句,說的吉達頓時冒了一層冷汗。薑還是老的辣,自己畢竟年輕,想事不那麽周全。不過,吉達這小夥子也不傻,急忙鄭重地道:“葉大叔,您似乎有話跟我說吧,盡管講來,晚輩洗耳恭聽。”
葉喬點點頭:“行,你小子,是個人。你說,玄微真人既然能殺你,會不會害你大哥呢?”
吉達一激靈:“這個應該不會吧。我大哥畢竟是玄微真人一手帶大的徒弟,親如父子一般。不可能,不可能啊。”
葉喬冷笑道:“吉達啊,你是不了解玄微真人。”
“哦?葉大叔,您不是也剛認識他嗎?”
“沒錯,我是剛認識玄微真人,但是,我跟他的師父,玄真人可太悉了。這玄,想當年就在這賀連山,征集300多民夫修建將軍墳,最後將那些人都困死在墳裏,令人發指。單就這一件事,玄的人,你就能明白了吧。”
“葉大叔,玄微真人並沒有師承,這一點就連我大哥都不知道,您又是如何得知?”
“哎呦,你還懷疑上我了。好吧,我就告訴你。玄真人有兩個徒弟,大徒弟玄清,當年命喪太白山,二徒弟玄虛,如今在東北清修呢。而你大哥的師父玄微,很明顯啊,他們都是一輩兒的師兄弟。還有一個,玄微手裏拿著的那把劍,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但是,劍上有個小崩口,這正是當年玄真人的家傳之寶——師古劍。通過這些,還判斷不出來玄和玄微的關係嗎?”
吉達一聽,沒錯,是很清楚了。葉喬接著道:“其實,玄微真人即使真是玄真人的徒弟,也沒什麽。玄的小徒弟玄虛道長,古道熱腸,灑不羈,是個潔自好的士,讓人敬仰。但是,玄微真人行事,卻與其師玄頗多相似之。比如說,他派你大哥那欽假冒韓君庭做下殺人的大案;他在賀連山布下羅網,要置我們於死地;他殺害兩名弟子,割下了腦袋掛在樹上;他甚至要將你也殺了······一宗宗,一件件,行事與玄真人一般無二。所以,吉達,我勸你別太天真了,他既然能殺你,也能殺你大哥那欽。甭管什麽原因,我相信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吉達就覺得子發麻,腳不聽使喚,險些沒坐地下。仔細咂滋味,葉喬說的有道理啊。他急忙道:“葉大叔,那我大哥不是很危險嗎?我得趕去找他,將他解救出來。”
葉喬一擺手:“此時也不用著急,我料想玄微真人眼下還不會對你大哥那欽如何,但是不得不防。所以,我想勸你跟我們合作。我們的目的是救出韓君庭,並不是要想把你大哥如何如之何。他犯的案子,自然有警察去管,我們管不到。”
吉達可沒馬上表態,而是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葉喬一看,有門兒,得了,再添一把火。
“吉達,你要搞清楚,你落到我們手裏,誰過你一毫了。其實,你,包括你大哥,都不是我們的敵人。唯獨這個玄微真人,太可惡了。我們打的是他,鬥的是他,不會牽扯到你和你大哥的。”
吉達突然停住了腳步,道:“葉大叔,你若能保證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我願意跟你們合作,共同去鬥那玄微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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