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曉嚨就像被塞子給堵住,所有的憤怒和委屈全部積在腔里,力越來越大,仿佛整個人隨時都會被這些憤懣給炸齏。
漸漸的有點站不穩,連視線都模糊了,忽然一雙微微發涼的手穩穩的托住了的手肘,又很和,卻又十分堅定的把往座位上拉。
不自的隨著這力道坐回了椅子上,抬眸看向來人,聲音哽咽:“微微姐……”
白微微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別擔心,我在呢。”
裴佳怡眼里有煩躁的一閃而過——雖然許哲那里抓不到真憑實據,但是看樣子白微微對那小子的信任程度超出了的預期,那麼,自己在面前裝無辜,打友牌扭轉看法的難度就會變得很高。
甚至,說不定許哲已經把做槍手的事給白微微和盤托出了,很可能白微微已經信了他的說辭,再結合之前的點點滴滴,對這個閨已經完全失去了信任……
雖然不準這一點,但是從那天打電話給自己要人時的態度來看,兩人的關系已經徹底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裴佳怡不暗自咬牙——這樣的話,白微微這個絕好的工,就用不了。
沒有這個“閨”,裴家又失去了凌君昊三叔這一個靠山,短時間真找不到能接近凌君昊的途徑。
白微微眼看著越來越紅,想依托這層關系讓自己和joyce蹭熱度的打算也怕是要落空了。
該死!為什麼白微微和許哲會在那群惡徒把人帶走之前突然聯系上?
假如沒有這個曲,白微微也不會出手救人,那幾個人沒到阻攔,想必許哲此時已經是永遠沒法再開口的死人,和他聯系過的事,也不會有多余的人知道,這個虧白微微只能吃下去,而且懷疑不到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和近乎撕破臉,這樣還能繼續利用這個閨……
那個護花使者看見白微微時不由得呆怔了片刻,雖然此時的臉蒼白憔悴,但是這并沒有讓秀雅的眉眼失多,反而因為這點虛弱增添了一些讓人心里發疼的弱之態,他對唐曉曉的那些疾言厲便發揮不出來了,聲音也了不:“白小姐,這是你的手下吧?你總得……總得約束約束……”
白微微對他溫然一笑:“多謝提醒,我會和曉曉講道理的。剛剛確實做得不對,就算心里有氣,也應該在找到證據之前忍耐忍耐。”
并沒有否認裴佳怡買兇的事,只是說暫時沒拿到證據,但是這樣溫婉的一說,比唐曉曉的憤怒有用十倍還不止,護花使者底氣頓時又弱了幾分:“什麼證據……裴小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白微微平靜的說:“remind雖然剛立,不是我夸口,從設計實力上來說,在整個紅港時裝周算是非常有競爭力了。而joyce這段時間一直在走下坡路,提前料出來的新款也并沒有多亮眼之,開秀之后并不能保證得到滿堂彩。按照joyce的地位來說,不能在紅港時裝周這個相對新的平臺奪得頭籌,那就是失敗。裴小姐當然不希remind能順利的辦秀,現在在做的事,比如搶走原本要和remind簽約的模特,比如突然把新款發布的時間改到和remind完全相同的時間點,都是在不余力的阻撓remind辦秀。那麼,直接對我們的設計師手,也是有充足的機的。”
周圍的人,甚至包括這個仰慕裴佳怡的護花使者也靜默了,雖然不是人人都了解時尚圈的門道,但是裴佳怡改時間,搶模特的事,確實是在和remind對著干。
即使是競爭對手之間搏殺,這樣的行為也實屬不厚道,何況和白微微原本是好閨呢?
裴佳怡眼里已經浮出淚,一臉竭力忍的委屈之態:“微微,你這樣說就過分了……你……你不能在不了解之前就給我扣上阻撓remind的帽子!雖然……雖然我承認最近狀態不佳,又急于轉型,joyce的設計理念出了點偏差,而remind確實異軍突起,但是,但是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絕,這麼難看的事?”
停下來,拿手帕按了按眼角,吸走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這才繼續說:“我這樣一做的話,誰都會指責我,說我心狹窄……人的名聲這麼重要,而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好印象,就這樣毀了,我自己舍得嗎?我們畢竟是……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雖然自從你和君在一起之后疏遠了,但是以前的分是不能抹殺的,我又怎麼可能那樣針對你扶持的品牌呢?就算我心狠手辣,你的后臺也是我得罪不起的呀……”
這樣懇切的說了一通,周圍的人的疑慮一下子變了對的同——確實,裴佳怡就算要對remind手,也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手段,而且也會忌諱凌君昊的存在,不會隨便的得罪白微微。
裴佳怡低頭繼續眼淚,過睫和手帕的隙飛快的把圍觀群眾的態度收進眼底,臉上雖然依然一片委屈,心里卻已經笑了起來——
就因為別人覺得不可能明著得罪白微微,所以做得越直白,越拙劣,才越顯得無辜。
護花使者已經心疼壞了:“裴小姐,你別哭……到底為什麼要改時間,又要多請這麼多的模特?你有什麼苦衷?”
裴佳怡勉強一笑,說:“謝謝你幫我說話,我這樣做確實……確實也事出有因。白月如小姐是joyce這場發布會的主秀模特,臨時有行程變,joyce不能不把開秀的時間給提前,再加上場館時間安排也實在湊得不得了,算來算去,也就是下周六晚上才能給joyce使用,沒想到正好和remind對上了。至于模特……前幾天remind臨時取消了模特的面試和簽約,那些模特擔心走秀,主四找機會,joyce因為改時間的緣故,也有好些模特不能來了,正好缺人,就把們簽下來了。”出苦的笑,說,“我也不知道remind還會繼續辦秀,否則我肯定會另找別人的……”
唐曉曉氣得笑了:“你為了白月如這個野模,把整個joyce的新款發布會時間給改了?你騙誰呢?哪個像樣的品牌樂意讓白月如來走秀?臨時要走人,只怕你不得吧,還會為了改期?”
裴佳怡委委屈屈的說:“你……你們remind自然不用顧忌這些,但是joyce沒君這樣的背景,白月如小姐后有歐先生,歐先生在時尚界的地位,一般品牌誰敢不給面子呢?”說罷又看向白微微,一副歉疚得不得了的樣子,“微微,joyce是一整個團隊,為了這次時裝周準備了很久,我不能讓大家的努力付之東流,所以我也實在沒法把模特給你勻回來,或者再改時間。你的損失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要不你開個價吧?雖然我知道你有君,并不缺錢……”
白微微這兩天四奔走,又擔心許哲的傷,已經心力瘁,沒心再和這個虛偽的貨浪費時間,只淡淡的開口:“既然知道我不缺錢,又不肯把模特還回來,那麼彌補就是純粹的空談。你現在能補償我的,就是離開我的視線,讓我安靜的坐一會兒。”
說得直白,但是沒有出半分咄咄人的怒意,周圍的人想想的境,也表示理解,就連護花使者也開口勸道:“裴小姐,你還是換個地方喝咖啡吧。雖然joyce有苦衷,但是確實remind損失太大了,白小姐不想見你也可以理解。”
這樣被當眾驅逐,裴佳怡的面子自然掛不住,眼里已經云遍布,不得不低頭繼續裝眼淚的樣子掩飾。
用力把這口氣咽下去,把戲演完:“我……我知道了……對不起,微微,真的對不起……”說完轉,急急的走向咖啡廳門口,還“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好讓人看出有多麼的驚慌失措,多麼的難過。
裴佳怡走了,圍觀群眾也散去,白微微疲憊的坐下去,捧著已經半冷的咖啡,只覺得咖啡表面浮著的沫格外的膩,讓一口都喝不下去。
唐曉曉也難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沒有模特,remind的秀該怎麼辦?
哪怕最終能揭掉裴佳怡那張虛偽的表皮,整個團隊這些日子的付出也算是付之東流了……
兩人相對無言的坐了好一會兒,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片沉寂。白微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凌君昊。
這幾天凌君昊在理一樁十分棘手的生意,就連天暗示去撒賣萌多討好他的鐘書也和說過,沒有火燒眉的大事的話最好不要去煩他,有負面緒也最好忍一忍。
然而這個時候,半點愉悅都假裝不出來,也不出討好的話,當不了讓他放松開心的解語花。
可是,凌君昊的電話,不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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