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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北雋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只留下乾癟跟豬皮似的一副皮囊，那皮囊原本屬於一個王。

北雋震驚了好一會才留意到自己哥哥的臉從未如此沉重過，當然，臉更難看的是啓靈王。

原來，王也可以如狗一樣被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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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冰窟窿，但天山一脈也有一火山，深，火焰巖漿之中，顧曳被放在上面，的已經大半邊被詭異的涼侵蝕，不斷腐爛，又不斷由本能修復，這是一個可怕的過程。

冷，覺得很冷，又很疼。

當被抱著了巖漿池子，覺好了一些。

但的手掌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怕火，不疼嗎？”

這世間的生靈多數怕火，因爲怕被燒死。

被燒死遠比被凍死痛苦。

凍死是一個過程，由寒冷到麻木，昏睡死去。

燒死也是一個過程，一開始就是痛的，到死也是痛的。

顧曳覺得他肯定很疼。

皮都燒焦了。

“怕，疼，但更怕你疼。”

“夭啊，我那樣氣你，你都不生氣，還來救我，是不是喜歡我？”

顧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

夭，你是不是喜歡我？

玩笑的，隨意的，調戲的，有幾分認真？

自己都分不清了，反正大概是第一眼就把這個人當了自己人。

所以越發不能忍他的“不忠”。

所以只對他有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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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這樣，再痛苦再絕境的時候，也能留有幾分頑皮。

問他喜不喜歡？

“不喜歡”夭夭手掌的臉，臉在腐爛，他看到了的不甘願，所以任由偏過臉。

一向。

“不喜歡，那就是咯？”顧曳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尷尬的人，所以自顧自說。

這次夭夭沒應。

咕嚕咕嚕。

火焰氣泡是唯一的聲音。

他將放在巖漿最核心的地方，恐怖的巖漿一寸寸驅趕那些寒流。

“他們給你下的是之毒，一種脈劇毒，無藥可解，只能屈從他們手裡的瓶給你一線生機，緩解疼痛。”

“我現在幫不了你，我的力量還不夠，阿曳....”

他低下頭，在顧曳終於因爲疼痛而昏死過去的時候，脣落在腐爛出皮的額頭。

“你再勇敢點，堅持點.....”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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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那人稱小賴爺的小賴皮是誰，但北雋聽別人說魂魂什麼的，當時第一反應就是.....

“顧曳”北鴻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出了這樣一個近些年響徹整個大唐疆域的名字。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將地流氓表演得淋漓盡致的人會是顧曳。

傳聞中，顧曳聰明絕頂，貌絕世，霸道兇狠。

可那小賴皮呢？也就聰明之上稍微匹配一些，但那是小聰明。

“哥，如果那個人是顧曳，那襲擊的人又是誰？還是在我們北帝境。”北雋已經從臥槽的心恢復了一些，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北帝是不是被設計了。

先是剝皮小鎮，現在又摻和上了這種事.....

“會不會是造出剝皮小鎮事的那些人？”北雋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畢竟事發生太湊巧了。

“不是”北鴻的判斷跟北雋不一樣，“小鎮上的事，對方意在利用我們北帝對付妖，扯人族跟妖的爭鬥，襲擊卻完全於私利，那兩個人藏了份，只想把活捉.....目的是昆吾。”

北雋想了下，點頭，但忽瞇起眼，“哥，啓靈王那邊.....

“我自有安排。”

北雋暗道自家老哥果然是有手段的，不過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一想到自家宗門被盯上，就想著下去準備準備，正要走。

“把畫下來，的本尊。”

北鴻忽然提了這個要求，北雋愣了下，有些狐疑，“哥，你不會是.....”

“我不想再認不出這個人。”北鴻不會告訴自己弟弟，這個顧曳的人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糊弄了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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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的報才了李滄海的手，這是天網蒐集到的，分析結果跟真仙八九不離十。

李滄海老早就知道顧曳跟昆吾有扯不清的關係，卻沒想到的行這麼熱門，從到長白山再到大興安嶺就沒消停過。

“白靈那人素來有心機，啓靈跟東山也不是什麼良善人，昆吾的太大，若是重傷了，要離開河北道，也只能是遮掩份，以易容離開。”

李滄海如此分析，且給天網布置了搜索條件，果不其然，終於得到了消息。

卻是......

“北帝.....小賴皮？雙王？還有最後那個人？......”

李滄海覺得顧曳的人生真的充滿了曲折。

闔上天網送來的報，準備去天山一脈。

希來得及。

三日後，李滄海出現在滿天飛雪的天山一脈，滿目冰涼，上穿得也十分單薄，但是七卦王級，自不怕這等寒冷。

但剛天山，就察覺到了很多人的氣機。

當然，也有人鎖定了。

其中一個就是北鴻、

果然雲聚了....是都在找顧曳的蹤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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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的天山一脈熱鬧非凡，似乎人人都在找顧曳。

然而沒人知道有那個老者在遁後沒多久就到了一個房間之中，一顯就吐了一口，蹣跚著從房間裡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了好些奇珍藥材灌中，然後盤修煉。

現在安全了，但他需要儘快恢復實力，否則逃不過天昆吾那個人的察。

何況還要解釋另一個人的死亡。

老者的臉很難看，“顧曳....後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此可怕！”

他心中恐懼又懷疑，卻也看了一眼那個琉璃瓶，但只要有這個在手，顧曳的命運就掌握在他手中。

昆吾終究要屬於他。

兩日之後，老者終於恢復了好些，臉也自然了，經過兩日景，他心中也盤算好了。

“姜堰應該還沒察覺到.....”他臉上有慶幸，正要起，忽然覺不太對勁。

不對，外面怎麼這麼安靜，好些一點氣息也沒有。

他走出房間，往閣樓外看，夜深人靜的，空無一人。

因爲都死了。

他臉驚駭，正要逃走，卻發現雙都被藤蔓纏上，他聽到似乎喃喃的一些話，好像是黑夜本發出的。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們總是對不好，讓痛苦。”

“好幾次了。”

“果然還是留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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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海並未去見北鴻，因爲在顧曳跟昆吾這件事上，他們各自都有保留。

但都知道彼此也在找顧曳。

一個有天網，一個是人多，各自都有優勢，到底是誰能找到顧曳呢？

刷！李滄海出現在一巨大的雪松頭頂，眺偌大的天山山脈，忽然，看到西北方向一座山，那山被大雪覆蓋，似乎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奇怪的是山上沒有任何林木。

李滄海盯著山好一會，正準備進去，忽看到一隻飛鷹在天空盤旋，稍後就落在了手中。

這是天網專用的傳訊飛鷹，傳遞消息的，不過前些時日才通知了消息，怎得又有，難道又出事了？

李滄海打開傳訊信紙一看，臉頓時變了變。

上面其實就一句話。

——天昆吾轄地之中上古降族一脈被滅族，祖屋且被夷爲平地。

所謂的滅族當然不是上古降族一整個族羣都被滅，而是一個家族的。

但也足夠嚇人了，那而是天昆吾境的上古族。

自從昆吾之戰後，天昆吾立，天昆吾存在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保護上古一族的脈，其中也包括沈青玥他們這種的。

任何一個上古降族後代脈都彌足珍貴，死一個一個。

然而，現在死了一族！！到底是誰如此猖狂。

天昆吾還不得瘋了！

李滄海本也被震到了，沉默好一會闔上了紙張。

看了那座山一眼，轉走了。

這麼大的事，得先跟皇族的人商議。

變故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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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曳反反覆覆醒來，巖漿跟毒來回衝撞，無聲，連都在了嚨。

嚨是被劃傷的，若不是夭夭用生機替補回一些...

但夭夭一走，嚨的傷口又開始發作了。

不知道自己如今變了什麼樣子，但料想一定跟妖魔古怪差不了多。

一個可憐蟲。

顧曳閉著眼，只想著一次一次堅持呼吸。

不想死，起碼不想這樣死。

也許幾千次了，也許一萬次了，想等一個人回來。

等他回來。

顧曳最終沒等到他回來，毒進了的心臟，鮮紅的心臟被毒侵變藍變黑的時候，覺到了死亡。

瞳孔芒開始虛弱。

顧曳沒有不甘，只是用手指點了巖漿，用了最後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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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個人匆匆衝進山中地深，帶著風雪，看到巖漿之中沒有聲息的人，當時愣了下，但馬上衝進巖漿中，將琉璃瓶打破，將裡面的一條祭出，送顧曳。

“阿曳，阿曳.....”夭夭呼喚顧曳，卻發現的滾燙，然而心脈卻已經冷卻。

沒有聲息。

夭夭站在巖漿中，看著漂浮在巖漿上的顧曳一不的。

似乎恍惚，恍惚了好一會兒，他看到了牆上的痕跡。

那是用巖漿在壁上寫下的字。

六個字，歪歪扭扭的，好像很艱難才寫下的。

他知道有多艱難，肯定很痛苦。

至於這六個字。

對不起，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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