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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鬼翅涿一出，侯夫人的也就是虛了，得補，顧曳弄完這些也就一小會時間，藥味跟薰香都散了，空氣清爽起來，洗了手，出門，看到院子裡桌子上已經擺了好幾碟香噴噴的飯菜，王清婉正站在那兒朝笑。

“得，我正好了，先吃飯。”

孟流瑾理完事兒，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四個人就坐院子裡吃飯，因確定侯夫人無礙，孟流瑾一掃頹廢，連吃了三碗米飯。

吃飽喝足纔開始談正事兒，顧曳問孟流瑾：“你姐什麼時候走的？”

“就是得知我父親出事的那晚上，姐姐好像已經有所準備，之前還跟我說...”

孟流瑾回憶起之前的事，還很自責，“我當時也沒想太多，不知姐姐當時已有了去意，而且細想前段時日的異樣，總覺得心裡早已藏了事兒。”

“異樣？”顧曳挑眉，“是足不出戶，不肯理大熊，也不跟我們往？”

“對，我跟母親明裡暗裡勸很多次，因都覺得甚爲喜歡跟你們在一起，尤是大熊哥，可從小明寺出來後，姐姐好像就有些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被鬼纏上了。”

顧曳神冷漠，衆人一驚，沈青玥挑眉看，“來之前去看過挽墨屋子了？”

“嗯啊，以前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也怪我，當時也並未上心，設在邊的警戒沒作用就忙自己的去了。”

顧曳的愧疚懊惱也不是作假的。

“你當時很弱。”沈青玥用五個字安。

顧曳：“.....”

這特麼是安嗎？

“好，好吧，小姨媽，你總是如此讓我恨加，我對你一直都是在心裡口難開。”

“好好說話。”

“.......”

不過孟挽墨既早已被盯上，那要查的去向，就肯定要從纏住的鬼開始。

孟流瑾惡狠狠看向魘鬼翅涿。

“不是它，跟你姐姐接的鬼可比這玩意厲害多了，至是一鬼王，而且是三百年以上的鬼王，鬼氣都可以凝實了。”

顧曳從那房間查了一縷鬼氣，雖然對方很強，但更強。

“難道是它害了姐姐....”

“不是害，是有所圖，你姐姐恐怕牽扯了一些事兒。”

是什麼事兒註定不是孟流瑾他們可以查出的，顧曳也不會明說，那鬼王跟孟挽墨都不見了，能查的也只有魘鬼翅涿。

魘鬼翅涿已經被燒得奄奄一息了，但顧曳時不時給它喂力，吊著他的命，特麼就是不讓它死。

等真的過了小半個時辰，他熬不住了。

“你到底想問什麼，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

顧曳翹著兒回頭看它，“你是撒比嗎？真不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魘鬼翅涿瑟了下，這個人太可怕了，比他們惡鬼還可怕。

“我...我不能說。”

“哦，那我就把你的翅膀都燒出來吧，聽說魘鬼翅涿生於禽堆污中，久而久之半邊鬼生有翅，所以又名翅涿，我倒還沒試過把鬼的翅膀燒出來，等燒出來了，我就加點調料，剁了你的翅膀去喂靈禽，小姨媽，白鶴應該喜歡吃這種東西吧，可補了！”

魘鬼翅涿整個都不好了，這是人嗎？是鬼吧！！

“我...我說，我說...”

魘鬼翅涿抖著，說：“我乃南境蠻荒酆都戾鬼王手底下的....”

“南境蠻荒酆都？”沈青玥似錯愕，接著神很是凝重。

顧曳如今也有見識，但也驚疑，“南境蠻荒酆都好像是鬼都吧，聽說是距離地府最近的煞之地，是天下流鬼聚集的地方。”

這天下間的鬼也不全是地府的，有些怨氣太重的，就想著留在人間報復仇人，不過人間正道怎容他們逗留，於是鬼也抱團，久而久之就有了酆都。

“爲什麼會在南境蠻荒？我聽說那是妖邪都不肯及的地域。”孟流瑾忍不住話。

“妖邪不敢進，正道自然也不敢，最重要的是蠻荒是蚩尤一族主管，蚩尤一族素來不在意妖邪鬼，鬼在蠻荒佔的是力，蚩尤一族需要的是煞氣，讓酆都存在有利於驅散部落疆域中的氣，但蚩尤一族霸道，會願意這種合作存在，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王清婉這番話說完，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愣了下，說：“這些好像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孟流瑾還好，只是驚訝王清婉的博學，顧曳跟沈青玥卻是換了下眼神。

“那就必須去蠻荒了！”孟流瑾恨不得現在就收拾包袱過去，卻被顧曳一個白眼制止了。

“你這小板還是算了，你姐跟你說的話忘記了？就是讓你留在家裡照顧你母親，不過我想如果真的被那泣帶去酆都，那麼至這是一個協議。”

“協議？”孟流瑾品味了下，恍然：“兵！兵可能來自酆都？姐姐應該已經知道，而姐姐是資源跟著酆都泣走的，其中就有協議.....”

“大概是要你姐姐做一些事，回報就是你父親跟你母親的命，不過目前還不好說，等我去酆都一趟吧，你在家留著照顧你母親。”

顧曳這話也是暗示——你爹可能還沒死，不然協議就沒有意義。

孟挽墨畢竟是聰明人，空手套白狼可套不住。

孟流瑾也沒其他法子，只能答應，不過沈青玥並不打算去酆都，因顧曳這個人素來獨行能力強，帶上人反而麻煩，並且——王清婉太重要了，可能對以後的事影響很大，必須好生帶著。

沈青玥要帶王清婉回奎山，偌大的大唐，也就奎山是最安全的。

分別的時候，顧曳問起了朱煌的事。

“見過了？”

“沒有，但應該知道我在。”

沈青玥的回答也等於告訴顧曳，朱煌的確是姐姐的兒，也就是真正的小侄。

不過沒有提起的本名，大概也是覺得沒必要了。

現在已經是朱煌，除非自己願意，否則那個名字沈青玥會在心裡，永遠也不會暴出來。

“那就是死頭的兒咯？我看死頭這人好像有點走火魔，你要不要跟他知會一聲？”

顧曳不是擔心頭佬，只是怕這廝瘋起來把事折騰太大。

覺得頭佬跟夭夭有什麼聯繫——夭夭不就是他帶回奎山的。

“朱煌走後，我找了那駱駝老人，知道我姐姐當年乃是中毒而死，阿曳，你可知我姐姐當年是什麼修爲。”

顧曳觀察沈青玥表，有些狐疑：“不會是王級吧....”

“是天宗。”

“！！！”

顧曳震驚，沈青玥表卻很是霾，“我是老來子，當年出生的時候，我姐姐已經百來歲了，是我們這一族天賦頂尖的人，當時是王級。但我們星月一族的統天賦之中有一種爲星月轉移，當年危機時，我姐姐必然會被我祖父他們轉移力量達到天宗級，也是這樣，纔有可能死裡逃生吧，這是我後來猜測的。當我找到駱駝老人詢問他，卻得知在逃生後那幾年裡因爲制毒素導致修爲全無，且日夜忍噬心腐之痛苦，我也不知是什麼毒，只看他描述都覺得萬分可怕，也萬分難.....姐姐不敢找我，要麼是以爲我也死了，要麼是當時西域已經被封鎖，劇毒垂死，無力逃出西域，只能姓埋名。”

“我痛恨你師傅，也痛恨蜃樓，一如朱煌，用這樣的方式復仇，我也用我自己的方式.....那麼你師傅，也勢必要付出代價。”

所以不會告訴頭佬。

當年妻是他自己弄丟的，也該是他要承擔的。

這是沈青玥的方式，而等將王清婉帶到奎山，自己也會有事要做。

“奧，這樣也行吧，反正最終我們都需要對付蜃樓，不過他一看到朱煌大概就會看穿了....”

顧曳也不提這茬，只是看向王清婉，後者說：“你不用說，我知道，但你肯定是爲我著想，放心去吧，我會聽話。”

好姑娘啊。

顧曳不多說了，只拍拍王清婉肩頭，“山裡那老頭兒雖然不咋滴，但人還行，而且特別怕廚藝好的人，你可用吃的來威脅他做任何事，百試百靈。”

王清婉：“.....”

各自分別離開侯府後，顧曳走之前去見了一次崔涼。

相比諸多衰事兒，崔涼的看起來又比從前好了不，算是喜事了，顧曳來問他可知道蠻荒的報。

“蠻荒？蠻荒是地，蚩尤一族跟妖族一樣排外，探進不去，不過你要去蠻荒了？”

崔涼本來看到顧曳的時候是歡喜的，但一聽問起蠻荒，眉頭就了。

“蠻荒跟天昆吾不一樣，天昆吾本出自中原，跟中原也息息相關，可蠻荒蚩尤對人族敵意頗深。”

“咦？敵意？”顧曳放下茶杯。

“是昆吾之戰後的事，我只知道但凡進蠻荒的人族，要麼被驅逐，要麼別殺死，相較於酆都的那些鬼，蚩尤一族對人族反而比較敵意，所以這麼多年來，就是王級也比較鮮願意去酆都的。”

丫，這就麻煩了，等於在蠻荒低頭全是敵人。

不過蠻荒蚩尤對人族敵意，是不是因爲當年那婚約有些變故啊？還是昆吾戰後人死多了，有怨氣？

顧曳思慮了下，卻是沒有改變想法，“孟挽墨的事兒，有幾分可能跟我有關，那雍剎影響了，再加上你也說了，前些時候大熊那撒比回來過一次，知道挽墨失蹤了就也跟著跑了，那傻小子別有幾分狗屎運，總能找對方向，我懷疑他現在已經去蠻荒了。”

所以說，不單是爲了孟挽墨去的，也是爲了李大雄去的。

罷了，顧曳在崔涼這裡得不到報，就打算走了。

崔涼握了握腕上的佛珠，喊住，“現在就？不吃完再去嗎？”

顧曳覺得這廝有點莫名其妙，“沒事啊，我路上吃好了。”

崔涼想說一發現沒有報就走人太過無了，可細想如今的確時間寶貴。

是他貪了。

既如此，崔涼喚了人，門打開，顧曳看到地上背了好些吃食，糕點還是乾食材等皆是上乘。

顧曳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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