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許久,待到坐的都麻木了,宋嶺才聽到對面的人開口。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宋嶺恍然抬起頭,好像沒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程紹仲的目卻落在了那些散落的照片上。
“這些是給我理,還是由你解決,你可以決定。”
“程總,您……您不開除我嗎?”
“為什麼要開除你?”程紹仲淡淡反問,“為什麼要把你直接推給易和的競爭對手們?”
宋嶺聽到這話,真的是徹底愣住了,近乎空白的表出現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好笑。
程紹仲沒有什麼笑意,他似乎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擺了擺手,示意宋嶺可以走了。
方才短短的十幾分鐘,漫長的就好像一整天一樣。
宋嶺起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腳底都變得輕飄飄的。
他將那些照片收拾起來,重新裝進了信封,低聲說:“我會理好的,請程總放心。還有……我會主遞辭呈,以后也不會職任何與易和有關的公司。”
說完之后,他轉離開了這里,走出去的這一路,腳步沉重得幾乎要抬不起來似的。
而未來要走的每一步,甚至比現在還要艱難的多。
……
關于要去慈善晚會這件事,沈瑟原以為做決定的過程是最艱難的,可是之后才發現,還真不是這麼一回事。
從這天來上班開始,就有無數的人對要去的場合表示關切,同時對的準備也表達了擔憂。
最先找過來的是孔向前,昨晚他是沒想到這個層面,睡覺的時候一想,不對啊,沈瑟出去的這一趟不僅代表了自己,更是關乎到整個律所的形象,絕對不能給娘家人丟臉啊!
于是他湊到沈瑟面前,遞給一杯咖啡,悄聲問道:“明天穿什麼服定了嗎?聽說都要穿晚禮服的,你有嗎?”
沈瑟無奈地點了點頭,誰還沒有件服啊。
孔向前看無所謂的樣子,還是覺得不放心:“貴嗎?”
沈瑟忍無可忍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啰嗦。
“要是沒有合適的,中午我帶你出去買一條。正所謂人靠裝,長得再漂亮都得打扮的。”
正巧有人來安排工作,沈瑟趕找借口推走了這老兄,省的還在耳邊念啊念的,真是要煩死了。
之后再聯系的是何清。
知道沈瑟最終決定赴約之后,也非常的激,恨不能直接飛奔到沈瑟面前,表達一下自己的心。
“你需不需要化妝師啊?我婚禮跟妝的那個小姑娘不錯,我給你約個時間,讓給你做做造型。”
沈瑟聞言真的是扶額了:“不用了,我不需要做什麼造型,謝謝你的好意了哈。”
“怎麼能不需要呢?去那種場合的富太太們肯定都是珠寶氣的,當然我們勝在年輕漂亮,可是該有的門面還是要有的!這回你必須聽我的,讓我來給你安排!”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位“意棚”的姐妹,沈瑟已經覺得十分疲憊了。
但更難逾越的bug還在后面。
午飯的時間,方進趁著別人不注意,給沈瑟塞了一張卡。
雖然以前方進也經常很大方地把卡給下屬,讓他們去吃吃喝喝,但是今天好像沒聚會啊,給卡干什麼。
沈瑟一開始很不理解。
方進掩咳了聲,悄悄告訴:“老大我這麼多年也掙了不錢你知道吧。”
沈瑟:“……哦。”
“所以花點小錢本不心疼。你現在就去旁邊的銀座,選件最貴最好看的服,還有鞋,不用看價錢,相中了直接買!”
沈瑟:“……???”
你們一個個的到底都要干什麼啊?!
沈瑟前起伏了一下,覺得自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把卡還給了方進,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有服和鞋子,不需要另外準備了。還有,明天的場合不需要看的太重。不然我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人穿服啊,還是服穿人啊。”
方進被說的一怔,可隨即,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我說小沈啊,你這麼說可不對……”
沈瑟才不管他,直接拔就去吃飯了,剩下他站在原地,握著自己的卡,有些憋屈。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沈瑟離開律所的時候都是小跑著的,省的那兩個張過頭的男人又來給出什麼餿主意,真是懶得應付了。
到家之后,沈瑟先是吃了點東西,然后就去到房間,把前兩天借何清的那套禮服和高跟鞋找了出來。
這一套就很漂亮了嘛,干嘛非得鄭重其事地新買一套,浪費不說,穿在上也會覺得不自在。
正準備打理一下,就聽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如今知道家住所的人沒有幾個,除了人之外,上門的只會是……
“快遞!”
沈瑟打開了門,看到的的確是個快遞小哥,后者的懷里還抱著一個極大的箱子。
“沈瑟小姐,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
小哥把單據先遞了過來,沈瑟低頭看了眼,果然收件人是,可是寄件人是藏的。
這讓想起前幾天,剛去律所報道的那天,也是收到了這樣一個匿名的快遞……
見有些發愣,小哥提醒道:“麻煩趕簽收吧,我還急著送下一家呢!”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
沈瑟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那個碩大的箱子就落在了的懷里。
抱著箱子進了屋,放在客廳的中央,沒著急打開,而是站著先端詳了一會兒。
這個時候有種很神奇的直覺,即便是不知道寄來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但已經有了預。
兩分鐘后,蹲下,小心地打開了箱子的封口。
拆開了層層的包裝,里面的東西很快也顯現出了真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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