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茶葉了,忙說道:“我現在就去泡茶!沈瑟啊,你是想喝濃一點的還是淡一點?”
沈瑟:“……都行。”
方進于是在方太太的斜視中跑去了廚房,暫時離開了這“戰場”。
方太太也有些尷尬,看著沈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不好意思啊。”
“沒有。”沈瑟也笑笑,方才的事說大不大,只是在心里投下了一個小小的波瀾而已。
方太太看著淡然的樣子,不確定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加上實在有些好奇,猶豫了一會兒,便試著問道:“有句話我知道說出來很失禮,希你不要介意。”
“不會,您請說。”
方太太很做這種打聽別人八卦的事,顯得很不練:“就是啊,那個,你們……”
“您是想問我,跟程紹仲為什麼會分手,對嗎?”
方太太更尷尬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在某一個瞬間,覺得分手反而對彼此更好一點,就自然地分開了。”
“之前聽老方說,你們的很好,我還以為……上次他來的時候,看得出來,他的心不怎麼好,我也沒好意思多問。哎,之前問老方,他也怎麼都不說,害得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沈瑟說:“方律師對他有些誤會,所以對這件事的看法有點偏頗。他沒做錯什麼,只是因為不合適而已。”
方太太聽得出來,這句所謂的“不合適”里還有更深層的含義在,但是不忍心地再繼續追問了。
哪怕沈瑟可以風輕云淡地提起,可誰能保證這不是心里的一道疤呢?
但凡是有點同理心的人,都不會做這種主揭人傷疤的事。
方進回來的時候,看到氣氛已經恢復如初,心里也松了口氣,也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
只不過方太太是現在不愿意跟他計較而已,等到客人走了,還有的算賬。
沈瑟一直待到了九點半,還是因為方太太的極力挽留才留到了現在,不然無論如何都不好意思打擾這麼久的。
沈瑟走的時候,方太太非得讓方進送回去,還囑咐說必須得把人送到家門口。
方進當然是樂意的,不顧沈瑟的百般推,就帶著來到了車庫,上車準備離開。
路上,方進對沈瑟說:“我老婆看著干練,其實心思很單純,有的時候說話不太妥當,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沈瑟聞言忙道:“方太太待我很好,我謝還來不及呢。”
方進笑了笑:“也看你比較對脾氣,所以才這麼熱。很多時候啊,待人接都高冷的嘞。”
沈瑟能想象得出來,由此也越發念方太太的好。
這一晚拋去一些小曲外,總來說是非常愉快的。
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很希能夠再回請方進夫妻兩人一回,他們的好意,還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報。
下車的時候,方進突然又住了沈瑟,對說:“有些事不需要回頭,一直往前看,前面的風景會更好。”
沈瑟頓了頓,然后笑著點頭:“我知道。”
回到家后,沈瑟想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可是翻看了一遍,卻發現東西并不多,想必走的時候也會輕松的很。
之后就一個人坐在客廳,環顧了眼這棟小小的房子。
當時方進幫找住所的時候,曾經選了不又新條件又好的高級公寓,還說房租不是問題,所里有義務幫職工安置好住。
知道這是玩笑話,婉拒了那些選擇,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不喜歡那些地方,就想找一個小小的,窄窄的,一個人住也不會覺得孤單的房子。
只可惜,這地方也沒能住多久,就像以前一樣,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住,看似一株浮萍,始終找不到落腳的。
想到這,沈瑟并沒有什麼自憐自艾的心境,只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日后有一天能再回到南城,不,應該說去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要買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
不管那房子是好是壞,只要是屬于,能讓隨時隨地有個棲息的地點,就覺得再好不過了。
之后的兩天沈瑟請了假,買了去首都的車票,準備去辦理簽證。
在出發去火車站的時候,錢建突然聯系到了,問晚上有沒有時間,想請吃飯。
前陣子錢建剛剛下定決心要好好追求沈瑟,結果老爸一個電話把他給召喚回去,足足折騰了得有小半個月才能稍微口氣。
就這口氣的功夫,他覺得也不能浪費,于是趕找到了沈瑟,想趕地增進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
這回沈瑟還是拒絕了他,但并非是找借口,而是真的有事。
“我正要去首都,估計要在那待兩三天,恐怕沒時間和你吃飯了,不好意思啊。”
錢建聞言是失的,可他也有些好奇:“你去首都干什麼?出差嗎?”
因為留學的事還沒有最后塵埃落定,除了親近的人之外,沈瑟并沒有跟太多人提起過,這個時候錢建問起,也只是說:“差不多吧。”
既然沒時間那就算了,但錢建還是有些不死心,他決定告訴沈瑟一些事。
“我準備回來接手我爸的公司了,老爺子整天念叨著,還非得給我請來一個師父,讓我跟著學習。等我慢慢上手了,就會給我個經理的位子。”
“那很好啊,”沈瑟發自心地說,“有這麼好的機會,就好好把握吧。”
錢建猶豫了一下,剩下的那句話就在邊,但他不知道說出來之后,會不會讓沈瑟覺得不太舒服。
沈瑟趕時間得走了,問錢建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的話就先掛了。
錢建喊住,又糾結了片刻,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我爸還說了,要是我能給他帶回去一個兒媳婦兒,他就讓我當副總。嘿嘿,你說我有這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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