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有刺》

我花了五分鐘的時間，看完了南懷瑾給我的業務拓展計劃。

果然是華爾街小王子，他做的計劃清晰明確，很有指向。

我唯一興趣的是，我在計劃里看到了梁氏分公司的名字，原來下半年我要和梁氏合作。

但一個分公司，跟我談合作的肯定不是梁歌本人，如何讓梁歌跟我談生意，這個我得好好計劃一下。

當然，我不是腦。

我目前的人生計劃，讓梁歌對我死心塌地之外，江北分公司年底必須要盈利，而且要讓我爹眼珠子掉下來的那種。

到時候我就可以跟他談判了，我要的是三分之一的大禹，而不是一杯羹。

擒賊先擒王，先搞定梁歌朋友再說。

第二天星期天，我破天荒早起，睡到中午十二點就起床，去餐廳覓食。

他們在吃午餐，我在二嫂對面坐下來，看看我又看看墻上的掛鐘：“今天起這麼早，我還以為我會在傍晚的余暉中看見你。”

我腸轆轆，接過徐媽給我盛的飯就大吃，沒功夫和二嫂打屁。

“桑榆，我發了你郵箱一些優質客戶的名單，你篩選一下，我下午有時間，我們討論一下。”二哥說。

“我沒時間。”我毫不留地拒絕：“今天周末，不談公事。”

“那些客戶，對江北的業績提升很有幫助。”

“二嫂，你勸勸二哥。”我好心提醒：“我是他的對手，將來要跟他搶大禹份的，白糖都懂得東郭先生的道理，他沒道理不懂。”

“你想要我把我的那份送你。”二哥用筷子敲我的碗：“前提是你得有能力。”

“二哥，你太沒有野心了，小心以后被我趕盡殺絕，你還有一堆孩子要養。”

“你二哥是為你好。”我爹又數落我：“你這個冥頑不靈..”

吃個飯也不安生，我夾了菜去花園里吃。

今天天氣真好啊，秋風蕭瑟，黃葉滿地，一片銀杏葉都飄進了我的碗里。

進了我的碗，就是我的了。

我夾起樹葉就準備塞進里，被一只手給拿走了。

小媽飄飄仙地站在我邊，溫地注視著我。

“樹葉上有灰，別吃。”

“吃不死。”我一開口說話，準保把人氣死。

小媽在我邊坐下來，看著我吃飯。

隨時隨地地向我釋放出母，但我是絕緣，我不接。

看的，我吃我的，互不耽誤。

我在小媽的注視當中吃完了整碗飯，劉嬸把碗拿走了，問我喝不喝湯。

我說不喝，就走了。

小媽還坐在我邊，看著天空飄落的黃葉。

我媽很跟我像這樣安靜地坐著，因為是武瘋子，張牙舞爪地沒辦法安靜下來，后來因為擾民就送去神病院，整日被捆在床上。

石凳又涼又，我坐的屁疼。

我正要起，一直沒說話的小媽開口了。

“桑榆。”

“小的在。”

“你知道，你想要什麼嗎？”

小媽就是小媽，一開口就是這樣深奧的人生問題。

我不假思索：“男人，權利，和金錢。”

看著我，表仍然溫和，角有淺淺的褶皺，大約是我見過的老去的最從容的了。

“不。”微微搖頭：“你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很痛苦。”

“小媽，我沒你想的那麼復雜和深刻，我淺薄的你都不敢相信，我就是想要那些。您慢慢看落葉，我出去捕獵。”

我開著我最新款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上，這是我人禮的那天，大哥送我的，他出手一向大方，但來日如果我們真的要為了大禹的份廝殺，估計也不會留。

這樣最好，一碼歸一碼。

但是二哥就不會了，他太重義，將來廝殺起來我恐怕會被他影響的沒辦法投。

梁歌的朋友蔣素素，倚天屠龍記里有個殷素素，張無忌他媽，死的慘的。

張翠山自刎死了之后，殷素素就殉了。

武俠小說好像都寫這種悲劇的人，這些小說家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對人最高的要求就是活著百依百順，追隨男主走天下，死了再殉。

所以，我覺得這些作家都是沙文主義，人對他們來說就是附屬品，大松樹樹干上的菟花，樹倒藤蔓死。

這個蔣素素，出大戶人家，自小學習琴棋書畫，爺爺是國畫大家，傳了爺爺的繪畫天份，年紀不大開了好幾次畫展了。

總之，從表面上看，蔣素素完的無可挑剔。

但我知道，無可挑剔只是人設，只要是人就都有缺點。

我把車停在蔣家門口，蔣素素的車從里面開出來。

最近籌辦了一個新畫展，我跟著去了畫廊。

我戴著墨鏡和鴨舌帽，沒認出我來。

我聽見幾個畫評人和站在一幅畫前評論：“畫風蒼勁有力，張力十足，這幅沒骨山水，沒有幾十年的功力畫不出來。”

蔣素素立在一邊微笑著聽著贊賞，我瞅了半天反正什麼都沒看出來。

什麼蒼勁有力，我只知道蒼井空。

看個破畫看了兩個小時，我哈欠連天，咖啡喝了三杯，終于走人了。

從畫廊離開，去了花店買花，一買就買了半天，然后捧著一大束花從花店里出來，已經夕西下了，橘的夕照在穿著白寬松長和淺紫碎花上面，仿佛油畫一般。

一般假，假的一點生活都沒有。

我跟了一下午帶一個晚上。

不是去畫廊，花店，書店，就是去法國餐廳和朋友小聚。

的朋友也都是致的假人，我就坐在后，們一共四個的，加起來點的東西沒我一個人點的多，還剩了大半。

有的人不食人間煙火，一盤東西吃兩口飽了。

這種人，我的建議是直接發送到埃塞俄比亞那種常年吃不飽的地方，保證連厭食癥都能治的好。

吃完晚餐八點半，司機送回家，結束半天行程。

我如果這麼活，不如一刀捅死自己來的痛快。

回家之前，我去串串店擼了一把串串，晚上法餐我點了魚子醬和鵝肝，好吃是好吃，但就覺不占肚子，吃了跟沒吃一樣。

蔣素素跟我比，我一頓飯抵一個星期。

我年輕，胡吃海塞也不會長，就不同，今年26，足足大我七歲。

吃飽喝足，我打了個電話給我識的私家偵探：“跟著一個做蔣素素的人，從早上出門一直跟到晚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