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忽然間坐在那裏,哭了出來。失的痛心、友的失衡,這一次是真的有點無助,雙微微抖,輕聲問:“那遲總知道麽?”
如果連崔謝都能看出來的事,沒理由遲景曜不知道。可崔謝卻又是微笑了下,“有句話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仔仔細細的考慮過這些事的前後關節,又或者說是因為一些惡趣味,喜歡琢磨事,也不一定發現雲禾這人的老辣。”
有些人本不需要像付瑤那樣沒腦子的攻擊或者故作高傲,的出手就像個魔師一樣,層層關卡,毫無破綻,偏巧上了崔謝這種喜歡看穿迷障的人,他就是喜歡破解魔機關。
在爭奪顧兮經紀權上輸了一陣,崔謝搶在遲景曜前發現這些事的真相,也算扳回一城,不過他皺了下眉,“按理說雲禾和付瑤大打出手的時候,遲景曜不應該不會深思,隻能說當時一定有其他的事擾了他的心神,所以居然放過這最明顯的破綻。”
於曉默默的嘀咕了句:顧姐傷了啊……當時。
顧兮愣了一下。
可隨即就開始淚雨婆娑,真相那麽多,本沒辦法再深究,何為真相。
崔謝安:“其實後期遲景曜潛移默化的安排已經為你挽回了聲名,沒有讓你做主角繼續為眾矢之的,所以金馬獎還是有希的。”
顧兮拚命的搖頭,崔謝雖然分析的頭頭是道,但他卻忽略了遲景曜和顧兮之間的事件。正是聽到這句話,反而哭的更加厲害,如果真的那麽關心自己,為什麽從來不表現出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點點喜歡自己,為什麽就是不肯告訴自己。
為什麽當一切都結束後,才能聽到一些可能有的真實。
於曉尷尬的看著顧兮在自己邊哭的不過氣,作為男人,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手安一下,但他向來很慫,所以幾度默默出手,都又了回來。
而崔謝奇怪的挑起眉,歎了口氣起,站到顧兮旁邊。把攬到自己懷裏頭,著的頭發,“你是把雲禾當自己的朋友的吧?這世界上並不是沒有純粹的友,但必須要你們沒有利益之爭。”
顧兮抖著,聲音沙啞著說:“謝謝崔……大哥,我想我會學著堅強起來。”
“可是,你本來就在漩渦裏啊。”
——所以當初雲禾這句話,其實也在說給自己聽。
“你討厭雲禾了麽?”崔謝見逐漸忍下哭泣,讚賞的挽了下。
顧兮呆了呆,討厭麽?其實就跟崔謝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顧兮自己站在雲禾的位置上,看見個時時近的新人,如璞玉發,會怎麽做?
即便是雲禾在遲景曜手底下,顧兮也時常會嫉妒不是麽?
逐漸的直板,“我想我……會努力的,超越,因為你的提醒,學會分辨事實的真相……”
似雲禾這種扮豬吃老虎的,能瞞過那麽多人,居然還沒有拿到金馬獎,隻能說把生活也當作演戲,而演戲卻不戲,所以獎項遲遲不會到手。
顧兮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樹影,時如梭,想不到短短的幾個月,就認識到這麽多形形的人:行為囂張的付瑤,會把所有事都掛在臉上,外表可怕的人並不可怕,心可怕的人才是防不勝防;風流不羈的遲紹傑,當追逐的背影逐漸為現實後,卻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夢想就是夢想,再多一分真實就是殘酷;扮豬吃老虎的雲禾,外表天真可,純潔無瑕,讓所有人看著都不含敵意,這樣的人是會讓人有保護的,所以的步步近,了無痕跡;說起來還想起個扮豬吃老虎的人,那就是喬默,喬默表麵上毫無心機,像足了鄰家弟弟,但這樣的人坐到cvri國際的第一把手,絕對不會簡單,幸好……幸好這樣的人是喜歡自己的,而不是敵人……
而這些人與自己以前接的並不是不相同,隻是踏的深度不一樣,也許,假以時日浸染太久,也會迷失自己吧。
最後的思緒落在了遲景曜上,他讓墮了他的陷阱,會讓一個人,顧兮的長幾乎是在瞬間,甚至之中,有了個念想。
雲禾……不會是也喜歡遲景曜吧?
“我不管你有沒有試圖勾搭景曜啦,反正你的演技我是認可的,十分希能和你飆一場戲,我在試鏡會等你啊。”
“我還想睡睡遲景曜了,可是他不給我機會啊。”
現在再想起這些似無心機的話來,顧兮都覺著鼻腔有些疼痛,也許當初忽略到這一點,像顧兮這種隻在外圍就能看見遲景曜的好,藏在他羽翼下的雲禾又怎麽會不對遲景曜產生?
所以並不一定僅僅是得到金馬獎新人提名,讓雲禾有了危機,而是遲景曜強行簽下自己,又和產生了那麽多的糾葛,才讓雲禾痛下決心的吧?
顧兮狠狠的握手,現在多想馬上給遲景曜打個電話,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問一句,你相信誰?
可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如果這些事隻是聽崔謝的說辭,就憑空下了結論,也是不智的行為,必須要親自見證,尋找到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雲禾曾經出手針對過自己,才會相信,這個孩的確不是表麵上認識的雲禾。
如果真是這樣,雲禾甚至可能是自己一輩子的勁敵,各個層麵上的……
顧兮垂下頭來撥拉著手機,於曉坐在旁邊問:“顧姐,你別太傷心了。沒到那麽深,就算是撕破臉也不至於那麽痛。”
顧兮微微搖了搖頭,“我不傷心,這些事,我還需要點證據,才能徹底相信。”
崔謝坐在副駕駛上,笑了笑不置可否,顧兮有這想法也不足為奇,他順手遞過來一個禮盒,“對了,你是不是忘記定禮服了,昨天遲景曜給我打的電話,讓記得給你準備一下。”
於曉頓時“啊”了一聲,“對不起,顧姐我確實忘記了!”
顧兮回過神來,看了眼於曉,勉強的笑了笑說:“作為助理經紀,你現在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著禮盒,想起了因為一件禮服而和喬默結緣,又因為一件禮服和遲景曜糾纏甚多,心頭泛起一陣哀傷,打開了禮盒。
裏麵是一件淡藍如水波紋的長款禮服,每一層水波上都用珠飾鑲嵌,一看便價值不菲,顧兮忽然間低聲問:“是遲總特地代的麽?”
崔謝笑了聲,“他就算不代,你要是沒帶來我也會給你準備的,誰讓F城的首映會,你是我的主打明星?”
顧兮垂頭,“謝謝崔大哥。”
到達F城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裏,崔謝先給顧兮辦理了住手續,從11月1日開始,就要跟隨著崔謝,參加F城的一家大型影院的首映禮活。F城結束後,會再前往F城附近的兩個小城市,三個首映會參加完畢,就可以回到劇組拍戲。
這天可以先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要起床做造型。顧兮坐在床頭抱著禮盒,目怔忡的著天花板。幾天的事讓腦子一片混,雖然目前已經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要迎接的畢竟是一次重要的首映禮出席,不可以再消沉下去,但想起崔謝的話,再回顧遲景曜和自己的一切,心頭忽然湧起了一陣波瀾。
崔謝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為讓雲禾有了危機,雲禾也不會作出這種類似自保的行徑。參加完首映禮再回到劇組的顧兮和雲禾,隻怕這形的戰爭會越來越激烈。不可以再這樣下去。要麽去麵對這些自己最怕的麻煩,要麽就是轉離開。本就不是為了名利而來,如今弄到這個地步,終究不是本心所願。
沒了,友也沒了,對遲紹傑的幻想也沒了,留在這個漩渦裏麵還有什麽意義?
咬看了眼手機,顧兮下床翻了下櫃子,從裏頭出罐啤酒來,給自己壯了壯膽。
又撥通了遲景曜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就在幾乎以為對方不會接了的時候,遲景曜略帶疲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
顧兮輕聲問:“你在忙麽?”
“今天趕夜景戲,我在外麵。”難怪旁邊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顧兮沉思了下,“嗯……”
見顧兮不說話,遲景曜也沒說話。
時間好像回到了當初他在忙碌,蹲在旁邊無聊自己玩耍的時候,隻是過了好久,顧兮不知道如何開場的時候,遲景曜說:“丫頭,沒事的話,就掛了吧。”
“等等!”顧兮趕忙喚了一聲,“我有問題想問你,你放心,不是問那件事。”
遲景曜看了眼正忙的熱火朝天的拍攝場麵,站起來,走到個巷道裏頭,點了煙後,推了下眼鏡,“你說吧。”
走的時候他拿了一摞錢摔她臉上,罵了一句婊`子無情。 她點點頭,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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