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瑜呆呆地站著,牙咬得生痛,只得隨了兵士坐上了另一輛車。
兩輛汽車駛了兩三個時辰,終于回到了督軍府。安雅瑜彎腰下了車,一抬頭,就看見這座由古磚,石雕圍的古宅院,狀元及第石雕門樓,雙面鏤空木雕大屏門,可院子的西邊,卻是兩座西洋式的小樓,歐式的建筑,與古宅遙相輝映,卻有奇異的和諧。
門口有兩列兵士守著,見林澤夫回來,形筆地行軍禮,
林澤夫順手把馬鞭丟給了林副,與幾名侍衛往院門口走。
這個宅子,此時在照耀之下,雕樓畫棟,寧靜富貴,哪有半點詭異腥之氣?
有人在后推了一把,“看什麼,快走。”
安雅瑜垂頭往門口走,眼睛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四打量。
皮靴皮刺之聲在前邊響著,一行人穿過長長的回廊,林澤夫象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間停下了,往后去,指著,“讓收拾一下,帶過來見太太!”
扎著兩條長辮子的丫環看了安雅瑜一眼,見一中山裝,以為是個男子,有些吃驚,低聲回答,“是,督軍。”
過來,向安雅瑜行禮,“先生,請隨我來。”
林澤夫早已大踏步地被幾名兵士湊擁著,往前去了。
丫環讓人打來了熱水,又替安雅瑜拿了套干凈的中山裝來,放在椅子上,就關門出去了。
安雅瑜把上的服除下,加快作洗了澡,等到穿服之時,才發現裹的長布跌到了地上,浸了,暗暗苦,把那長布使勁兒擰干,依舊一圈一圈地裹在了口,外邊寒風凜冽,口冷得似冰一般,看到床上的被子,把被子拉了過來捂住,上半煨暖了,這才覺好些。
站在鏡子面前,鏡子里的人,一合的中山裝,頭發短短立起,卻正是一個材削瘦的學生模樣,左右轉了轉,直至全上下看不出破綻,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去。
腦海里閃出了林澤夫揮刀砍人頭的景象,慢慢手,住了口,不能回去的,不能再見那個人,和一個心不在上的人生活一輩子!
外邊丫環輕輕地敲門,“先生,先生,好了嗎?”
再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行了。”
拉開門走了出去。
長廊之外,雪花飄落,石雕青磚,遠西洋小樓屋頂全被白雪覆蓋,連呵出的氣,仿佛都會轉瞬冰。
丫環含笑看了一眼,在前邊帶路,“督軍在中堂與太太議事,先生且跟我來。”
安雅瑜升起了層不安,“太太沒事了麼?”
太太如果沒有病,那這個醫生在林澤夫眼里還有什麼用?對于沒用的人,林澤夫怎麼會讓留下?
“咱們夫人時不時的出現些小病,府里大夫雖然有兩個,但怎麼也除不了去,先生來了就好了。”丫環往前走著。
安雅瑜心底一沉,丫環言語輕松,全不像主母有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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