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下人提著燈籠路過,看到這一幕紛紛笑繞過,表示沒眼看。
段寒霆滿腔的怒火被這一下親吻霎時間熄滅,他角含笑,「還沒回房,這就等不及了?」
聲音低低沉沉,著戲謔的調侃,直到人心裏去。
榮音小臉一紅,輕捶他一下,含混嘟囔道:「誰等不及了……」
「我等不及了。」
段寒霆說著,便大手一揮放下了床慢。
……
沐浴過後,榮音渾疲,懶洋洋地躺在男人的膝上,段寒霆正拿著一條大巾給拭著頭髮。
因為婚後燙髮的緣故,榮音將原本及腰的長發剪掉了一半,的頭髮發烏黑,又濃又,減了沒幾日,這又長長了不。
「這幾天忙得厲害,一直沒時間去剪,五媽媽說明個兒把剃頭師傅請到家裏來,先著我做。」
段寒霆聞著清新的梔子花香,順了順的頭髮道:「別剪了,長發更適合你。」
「嗯?」
榮音睜開眼睛,微微仰頭詫異地看著他,「我現在的髮型,不好看嗎?」
留的可是時下最流行的手推波浪紋髮式。
「顯老。」
段寒霆淡淡兩個字終結了的堅持。
好吧。
榮音承認,是很顯老。
婉瑜還笑話過,明明還不到19歲,把自己弄的老氣橫秋的。跟婉瑜的進步學生頭一比,看上去像個老阿姨。
只是……榮音不服氣地噘,「盤發更顯老。」
也沒想到自己會英年早婚啊。
「你不需要刻意去改變,喜歡什麼樣的髮型就去做,不必太過在意現在的份。」
段寒霆知道在顧慮什麼,便來打消的顧慮,「嫁給我,從來不需要你去改變什麼,我喜歡的就是你,你的存在本就是與眾不同的。」
一句話,說的榮音心房猛的一。
目容,翻而起坐在他的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地說:「你真好。」
段寒霆眉梢一挑,子靠在枕頭上,突問,「我好,還是陸子易好?」
榮音面容一僵,角干咧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如兜頭被澆了一瓢涼水,眼看事要往糟糕的方向發展,趕收住,打了個哈欠,「好睏,咱們睡覺吧。」
說著便要往被窩裏倒,段寒霆豈會輕易放過,掐住的腰將人撈了回來。
他面容嚴肅,沉聲道:「不許做逃兵。」
這事要是不徹底說開,便始終是他心頭的一個梗。
他知道榮音和陸子易之間那些過去的糾葛,卻不知道在榮音心裏,現在還留有陸子易幾分位置,哪怕只有一分,他也是不樂意的,當然要問清楚。
「你好煩,都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幹嘛要拿出來說啊。」
榮音不樂意地抱怨了一句。
「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多問一句。」
段寒霆態度十分堅決。
見男人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榮音無奈至極,認命地同他面對面坐著,低頭沉默半響,悶出一句,「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段寒霆聞言輕哼一聲,不怎麼信。
榮音急急地抬頭,「真的。」
段寒霆彈了幾下手指,幽幽道:「我沒記錯的話,某人曾經還想要嫁給陸子易來著。」
這口氣,滿滿的酸意,榮音哭無淚,這陳年老醋未免太酸了吧。
不過這句話卻中了榮音的命脈,不承認都不行。
低下頭,心虛地說:「我……我是過想要嫁給他的念頭,可後來……你不是都知道嗎?」
「後來如何。我要聽你親口說。」
段寒霆語調轉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活像是開封府的包青天,審問這個曾經差點溜到別的男人那裏去的小人。
榮音攪了一下手指,深呼吸一口氣,乾脆道:「我當初想要嫁給陸子易,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他人好,對我也好,我不圖別的,只希能有一個棲之所,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那日,在看到報紙上刊登出來的陸子易和宋氏千金婚訊的那一刻,我對他的心就灰了,再之後,陸夫人到榮家差點要了我的命,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他為了我當場下跪求陸夫人,我心裏不是不,可又如何,若是真的嫁過去,他本保護不了我。」
說起這些過去的事,榮音不至於多心傷,但終究還是有些難過的。
抬頭對上段寒霆幽深的眼眸,聲音染上幾分愫,便是目都變得和起來,「可是你不同,無論何人欺負我,只要你在,總是不餘力地保護我,今天四爺刁難我,你沒有悶不做聲,即使當著長輩的面,你還是為了我與他撕破臉,你說的那幾句話都打進我的心裏,你對我好,我為什麼不喜歡你?」
段寒霆臉上的鋒利線條因著這一番話變得和起來,渾的寒意也收斂了下來。
榮音握著他的大掌,用自己的小爪子在他的掌心撓啊撓,「我和陸子易的事早就過去了,現在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心裏除了你,再也放不下別人。你娶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和功夫,我是知道的。我還是那句話,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只要你不負我,我會把我的全部都給你,只要你不負我。」
強調了那句話,其實心裏也是充滿不確定的,親都會被利益所瓦解,男之間的,又能維持多久?
現在需要保持清醒,不能把全部的自己都出去,一旦陷進去,再想就太難了。
段寒霆聽的容,這是婚一來,第一次對他這般敞開心扉,他將攬懷中,憐地在耳邊落下一吻,堅定的聲音道:「我定不負你。」
他知道剛嫁進來不久,心裏有種種的不確定,對他也並非完全的信任,這說明他做的還不夠。無妨,凡事都有一個過程,他和還有一生要走,不急於這一時半刻,只要是他的妻子,只要始終陪在他的邊,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相信總有一天,的心房會為他敞開,且百分之百隻屬於他一個人。
夜溫存,翌日夫妻二人還是各忙各的,段寒霆一有時間,就會親自過來接小妻子下班。
這天又是做了兩臺手,從手里出來的榮音都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眼看著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邊的男醫生想去扶,卻被人半路截了胡,段寒霆長臂一,就將榮音抱進了懷裏。
犀利的眉眼朝男醫生一瞪,那人嚇得忙把手了回去。
榮音半闔著雙眼,聲音低啞道:「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
段寒霆旁若無人的在小臉上親了親,宣告主權的意味十足,男醫生豈會看不出來,心道這帥醋未免太大,卻也不敢說別的,灰溜溜地走掉了。
旁邊的小護士笑著打趣道:「帥對榮醫生可真好,榮醫生真有福氣……」
「能娶到這樣的妻子,是我的福氣。」
段寒霆淡淡如是,不顧小護士們充滿歆羨的桃花眼,只垂眸看著榮音,關切地問道:「走得嗎?」
榮音在他懷裏搖了搖頭。
本來是能走的,可是他一來,就走不了。
段寒霆寵溺地一笑,轉過,彎下腰,「來,夫人請上馬。」
榮音角一挑,也不跟他客氣,當即趴了上去,趴在他寬闊的肩上,把小腦袋一埋,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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