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甭送了。」

段寒霆跟段舒嵐揮揮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段舒嵐輕笑道：「那不行，我弟弟難得過來看他姐，雖然為的是另有其人，但也讓我高興的。」

即將邁上車的倏然收了回來，段寒霆手肘搭在車門上，眉梢輕挑，「有空我會常來的。姓林的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得了吧你，再怎麼著他也是你姐夫，你也給他點面子。」段舒嵐嗔怪著，話音卻著歡喜，給他整理了一下襟。

段寒霆冷哼一聲，面容著幾分肅殺，「他給你幾分臉面，我這邊就給他幾分臉面。要是跟他過不下去就搬出去住，房子我給你買。」

「行了，知道你疼姐，我心裏有數，不用擔心我。」

段舒嵐一副長姐風範，不放心地叮囑他，「反倒是你，風餐宿的，千萬顧好自己，別弄得渾都是傷，讓母親憂心。」

「知道。」段寒霆角輕勾，「音音把我照顧的好的，心得很。」

段舒嵐睞他一眼，撇撇道：「還真是三句不離你媳婦啊，得，你現在是掉進罐里了，不過也悠著點兒，別把你媳婦寵上天，到時候拉都拉不回來。」

「我的媳婦，我當然要寵上天。」

段寒霆毫不擔心這一點，只覺得給榮音的寵還不夠多，沒有給足安全。

心裏輕嘆一口氣，邁步上了車，他對段舒嵐道：「姐，閑來無事就去家裏坐坐，跟音音多流流，了你就知道有多好了。」

段舒嵐聽著弟弟如此毫不吝嗇地誇獎榮音，心中有幾分酸味往外翻湧，「好，快走吧你，回家天都黑了。」

關上車門，段寒霆神嚴肅地叮囑道：「以後仔細點，別把別的人買的東西送我了，音音眼裏不沙子，我不想讓誤會，更不想讓不開心。」

段舒嵐一陣無奈，一向惜字如金的弟弟怎麼突然間話變得這麼多。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了，以後我什麼禮也不送你了，你讓你媳婦給你買去吧！」

段寒霆揮揮手跟大姐告別，乘著夜往回趕，倦的閉上了眼，好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疲累得很，吩咐阿力，「抄近路，開快點。」

「是。」阿力應了一聲，知道帥是急著回家哄媳婦了，加大油門，一路往回疾馳。

……

到家正好趕上飯點，段寒霆把順路從全聚德買來的烤鴨給蓮兒，「吩咐廚房熱一下，一會兒開飯。」

蓮兒接過烤鴨，卻囁嚅道：「個……帥，夫人還沒回來。」

段寒霆腳步一頓，眉頭一擰。

「沒回來？去哪兒了？」

蓮兒一五一十地答道：「上午五過來了一趟，說是請夫人出去吃飯，就一直沒有回來。」

這都去了多久了……

段寒霆派人一問，說是五爺和六小姐下午時分就回來了，還帶回來幾隻全聚德的烤鴨，每房都分了兩隻。

進五房院子的時候，正吃著飯呢，五夫人一見段寒霆邁步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自然地問道：「老二來了？吃了嗎，坐下吃點。」

「不了，我找五弟問點事。」段寒霆視線往段寒江臉上一掃，就讓某人心虛地站了起來。

完了完了，來要人了。

「二哥哥。」段小六從椅子上蹭下來，跟個糰子似的邁著小短抱住了段寒霆的，聲氣的。

段寒霆將小妹抱起來，看著的小花臉，臉上的線條變得和了幾分。

段小六吃的滿都是油，抬手一指飯桌，萌萌道：「二哥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吧，烤鴨可好吃了，下午我們和二嫂一起吃的，二嫂也說好吃。」

「是嗎？」

段寒霆目淡淡掃過段寒江，直把某人看得心律不齊。

將小六重新放回椅子上，段寒霆小傢伙的頭，「小六繼續吃吧。小五，跟我出來一趟。」

段寒江著頭皮跟自家二哥走了出去，邁步到榕樹下，段寒霆腳步一頓，臉冰冷下來，沉聲問道：「人呢？你給我帶到哪兒去了？」

「不關我的事啊哥，我就帶二嫂出去吃了個飯。」

段寒江求生十足，趕解釋道：「是二嫂不願意跟我回家，跟婉瑜一起留宿在馮公館了。我猜，還在為手錶的事生你的氣，所以不肯回來的。」

段寒霆聞言臉驀地沉了幾分，如數九寒天屋檐下結的冰棱，人不寒而慄。

***

馮公館

吃過晚飯，榮音到書房和馮父流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和商業上的計劃，便進了馮婉瑜的房間。

婚後姐妹二人也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聊過天了，並肩躺在床上說著閨房悄悄話。

馮婉瑜跟榮音說著自己所見所聞的要事、八卦，凈揀有趣的說，榮音跟著哈哈笑，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其實很是羨慕婉瑜，像個男孩子一樣在外面風風火火的闖，見的世面多，襟也開闊，不會拘囿於小家小院裏，為男人爭風吃醋。榮音跟分著婚後在段家的生活，婉瑜也十分羨慕有一個好丈夫。

「講真的，像帥這樣為人正派鐵骨錚錚的男人真是不多見，好男兒就是應該保家衛國，不像段寒江那傢伙，就知道吃喝玩樂。」

馮婉瑜在誇讚段寒霆的同時，不忘嫌棄一番段寒江。

「話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和各自的追求。」

榮音替段寒江說好話，「五看著弔兒郎當的，實則大智若愚，他這人聰明著呢，你和他從小玩到大，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才是。」

「就是因為從小跟他玩到大，才知道他有多不靠譜。不說別的，就說他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專，換朋友比換服還勤快，太花心了。」

榮音睨一眼，「人家花心關你什麼事啊？你又不跟人好，你要是肯跟他在一起，興許他就不花心了。」

馮婉瑜瞪大眼睛，「我跟他在一起？開什麼國際玩笑！」

榮音支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可沒開玩笑。五喜歡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馮婉瑜臉驀地僵住，繼而一下子漲得通紅。

「他……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榮音見明明害卻又不肯承認的模樣，也不揭穿，笑道：「你整日講五有多花心，可除了你，我就沒見他邊還有別的人。」

「那，那是你沒遇見！」

馮婉瑜臉紅脖子的，像是要努力證實段寒江喜歡的不是，急道：「他上學那會兒就有朋友了，還不止一個呢，左擁右抱的，我都親眼見過的！」

「親眼所見，就一定是真的嗎？」

榮音淡淡給分析，「會不會是他故意找別的人來氣你，想要試探一下你對他的態度呢？男人這種生，有時候腦迴路也奇怪的。」

像是一句話點出了關鍵，馮婉瑜愣愣地看著榮音，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無措地開始啃手了。

榮音見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拍下的手，眉眼帶笑地問道：「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五？」

「我……我沒有！你胡說！」

馮婉瑜極力否認，扯過被子將自己蒙起來，當鴕鳥。

榮音見跟小孩兒似的，笑得不行，過去拍了一下的屁.，「喜歡就喜歡唄，這有什麼可丟人的？你們對彼此都有意思，何不試著在一起呢？」

馮婉瑜臉紅的像蘋果，訥訥道：「你怎麼當起婆來了？」

「誰婆，明明是紅娘。」

榮音糾正的稱呼，晃著腦袋道：「我心繫天下，希全世界的有人都能終眷屬。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當然希你能覓得良人。」

「那你呢？」

馮婉瑜突然鯉魚打地坐起來，打量著，「你和帥的事，打算怎麼辦？」

一說到自己，榮音就蔫了，朝後一躺。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

馮婉瑜見緒轉換的如此之快，剛要打趣兩句，外邊便傳來敲門聲，「小姐，夫人讓我過來說一聲，帥來了。」

什麼？

榮音猛地翻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