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聽到靜擰著眉從房間里走出來,就看到喬伊被眾人在最底下,臉憋得通紅,茍延殘的一幕畫面。
「噗」
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你還笑!快救我啊!」
喬伊撲騰著兩隻胳膊,朝榮音求救,他真的快被死了。
傭人們一聽他們撲倒的這位是夫人的師兄,趕手忙腳地從他上爬起來,驚慌失措地連連躬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冒犯了您。」
喬伊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狂翻白眼。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榮音擺擺手讓傭人們都下去,上前將喬伊扶起來,笑道:「明明可以明正大地走進來,非得溜牆角,沒被哨兵一槍把你點了就不錯了。「
喬伊拍了拍上的土,一臉的委屈。
「我一過來就見外頭這麼熱鬧,這不也想跟著湊湊熱鬧麼。沒想到熱鬧沒湊,差點把小命丟了。」
榮音依舊哈哈笑,帶著他往裏走,「吃早飯了嗎?」
「沒呢。酒店的早點不好吃,就等著來你這吃山珍海味。」
「山珍海味沒有,包子鹹菜管夠。」
喬伊洗了手,先去看了看孩子,才坐下來吃早飯,兩個人邊吃邊聊。
「什麼況啊到底,你怎麼突然間了杜玉笙杜老闆的閨?新聞報道是真的嗎?」
為親師兄,他必須趕在吃瓜第一線。
榮音點了點頭,「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將自己的世簡明扼要地跟喬伊講述了一番,包括在上海遭到陸卿卿綁架的經過,聽得喬伊臉一變再變,在心裏替榮音把汗。
他本來以為自己差點被日方綁走的過程就夠嚇人了,沒想到榮音那邊更驚險刺激,這真是從鬼門關上過來的啊。
喬伊咋舌不已,「太嚇人了,幸好你沒事。」
「都過去了。」
榮音輕描淡寫地把這事揭了過去,看著喬伊卻是變了變臉,「我當時最害怕的是他們把你抓走,波文那邊對你一直是勢在必得,他們拿我當餌引你出榮氏,一旦你真的被他們抓去,後果不堪設想。我聽說,是汪家五小姐救了你,是嗎?」
「嗯。」
談到汪雨菲,喬伊臉驀地染上一和,角瘋狂上揚,低下頭去。
「呦呦呦,這怎麼還害了呢?」
榮音被他的反應搞得好奇心起,覷著他的臉,瞇了瞇眸,「你和汪小姐有況?你們該不會在一起了吧?」
「瞧你這話說的。」
喬伊不高興了,「你師兄我這麼英俊瀟灑,有才又有貌,人家看上我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榮音又驚又喜,一雙桃花眼變得晶晶亮亮。
喬伊笑道:「算吧。雖然我不確定是想跟我談,還是只是想跟我談個。」
這話說的,有些饒。
但榮音還是一瞬間就明白了。
看著喬伊有些落寞的笑容,榮音「嘖嘖」了兩聲,「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堂堂號稱』聖『的大師兄,居然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真是見。」
喬伊輕哼一聲,「誰說我不自信了,等著瞧吧,我非把汪雨菲拿下不可!」
「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是真心的,我相信汪小姐能跟你走下去。」
榮音這句話就說的很真誠了,盈盈笑道:「我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喬伊被榮音的鼓勵激發了熊熊鬥志,朝握了握拳頭,「借你吉言,我努力!」
閑話聊完了,就該談正事了。
喬伊秒變正經臉,道:「疫苗已經完了,臨床試驗也快結束了,目前一切正常,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準備推向市場了。」
「其實不用。」
榮音道:「我們先得確定驚雷計劃到底會不會實施,才能決定要不要推廣這支疫苗。如果我們故意放出風去,讓波文那邊知道我們已經將解藥配置功了,你覺得這個驚雷計劃還能執行下去嗎?他們會不會直接放棄這個計劃?」
喬伊搖搖頭,一臉嚴肅,「以我對日方和驚雷計劃的了解,我覺得他們不會放棄。因為他們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力和財力,以日.本人的尿,恐怕不會輕易收手,就算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研製出了解藥,或許也會選擇想方設法地損毀解藥,而不是放棄驚雷計劃。」
榮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師兄言之有理。
「讓我考慮一下。目前最要的,是疫苗的安全,還有你的人安全。」
……
上午見過喬伊,下午榮音就去酒店會宋夫人,陪逛了一下午的街,訂做了幾旗袍。
宋夫人那也是個中豪傑,人中的人,和鄧詩雯長得很像,但卻大不相同,要更加沉穩斂些,聰慧中出些許強人的狡黠和心機。
但又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或許是年齡也相對長了近十歲,榮音對宋夫人抱著一份尊敬的態度,像是對待長輩那般,哄著來。
意外的是,兩個人的很是投契,對於很多事的看法也很相同,因此相談甚歡。
段寒霆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桌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摞了一堆,榮音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正在泡腳,聽到靜才睜開眼睛,「回來了?」
「嗯。」
段寒霆將軍帽遞給迎上來的丫鬟,看著榮音還沒卸掉的妝容,問道:「你這也是剛回來?」
「可不,走了一下午,腳都磨出泡來了。」
榮音苦著小臉跟段寒霆撒。
「我瞧瞧。」
段寒霆朝走過去,蹲下將的小腳丫從水盆里拿出來,一瞧就蹙了眉,腳指頭和腳心都磨出了水泡,「怎麼這麼嚴重?」
「好久沒穿高跟鞋了,有些不習慣。」
昨天宴會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今天又穿著高跟鞋走了一下午,就知道肯定得磨出水泡。
「穿著高跟鞋逛街,這不是故意跟自己的腳過不去麼?」
段寒霆實在不懂人的心理。
「逛街也要的啊,再說穿旗袍如果不穿高跟鞋,總覺得怪怪的。」
段寒霆看著還在義正言辭狡辯的榮音,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抹布給了腳,打橫將抱在床榻上,拿銀針給把水泡挑開。
榮音疼得直腳丫,」你輕點啊。「
這不是段寒霆第一次給挑水泡,剛搬來奉天的時候,榮音陪著他四應酬,也是穿著高跟鞋在宴會上健步如飛地走來走去,經常磨起水泡來。
榮音雖然是醫生,但也是怕疼的,最怕挑水泡這種事,對自己完全下不去手,只能由他來「狠心」一下。
駕輕就地給挑著水泡,段寒霆藉著聊天分散著的注意力,問:「今天和宋夫人玩的如何,開心嗎?」
「很開心啊,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不過我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就怕一個不留神就掉進挖的坑裏,再害了你。」
榮音說著,又猛地想起一事,「對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你說。」段寒霆給挑破的地方抹上藥,作極其輕,生怕弄疼了。
榮音道:「宋夫人想和我結為金蘭姐妹,金蘭帖都擬好了。」
說到這裏,段寒霆手上的作不由一頓,榮音被葯沙到傷口,疼得「嘶」一聲。
「弄疼你了?」
段寒霆一臉抱歉地看著,給吹了吹。
榮音以為他不高興,「怎麼,你覺得不合適嗎?我原本也覺得不太合適,想婉拒來著,但宋夫人態度很堅決,實在是拒絕不了。」
段寒霆搖搖頭,「不是不合適,是太巧了。」
榮音疑地看著他。
段寒霆道:「委員長今天也提出來,要和我結拜為異兄弟。」
榮音瞪大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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