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和喬伊去實驗室轉了轉,驚雷計劃的疫苗早就研製出來了,只是還沒有投大量生產。
「日方那邊我瞧著也沒有靜了,估著是知道解藥研製出來了,就乾脆放棄了驚雷計劃。」喬伊道。
榮音搖搖頭,「我覺得未必會放棄。驚雷計劃他們用了那麼多的人力力財力,會如此輕易地放棄嗎?這可不符合日本人的行事作風。」
想起慘遭毒手的萊恩導師,喬伊的臉跟著變了變。
榮音不放心地叮囑道:「還有啊,你千萬不要放鬆警惕,日方對你的暗殺計劃還沒徹底收手,不被他們抓到什麼事都沒有,一旦被抓就徹底玩完了。」
「你放心吧,我多惜命啊,再說我現在好歹是汪家的準婿了,他們就算想抓我,也得掂量掂量後果。」
喬伊頗為嘚瑟地揚了揚眉。
榮音笑著他,「瞧著這自信的樣子,看來是八字已經有了一撇了,什麼時候和汪五小姐辦事啊?用不用我幫你張羅張羅?」
「不用。我已經派人去山東接我父母了,等他們到了天津,就可以去汪家提親了。」
喬伊說著,喜上眉梢。
榮音忍不住鼓了鼓掌,「你這作夠快的啊,厲害厲害,不愧是我大師兄。」
喬伊繼續嘚瑟,「那是。」
師兄妹兩個貧了一陣,聽見敲門聲,榮音一扭頭,就見一個小青年束手束腳地站在外頭,正是小虞。
榮音把人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都、都行。」
榮音便煮上一壺咖啡,回頭見小虞還戰戰兢兢地立在門口,局促不安的模樣,不輕笑了下,「別愣著,坐啊。」
「哎。」小虞這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咖啡煮著,榮音同他閑話家常,問他適不適應這邊的氣候,適不適應公司的氣氛,適不適應現在的工作,等等。
小虞一板一眼地回答著,不管問什麼都說「好的」,但神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只是看著榮音,還是有些不太敢認,愣愣地看著。
「怎麼這麼看著我,短短幾日不見,認不出我來了?」
小虞略有些害地撓撓頭,「我沒見過您這麼年輕的老闆,拿到名片的時候,還以為您跟我開玩笑呢。」
下火車的時候榮音給了他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榮氏企業董事長榮音」,當時他只覺得這個名字悉的,但沒太往心裏去,他印象中的老闆大多都是老頭子,再不濟也是中年人,老闆不是沒有,但一般也都是冠著夫名,某某太太,某某夫人,所以像榮音這樣年紀輕輕就當董事長的,他確實不太敢信。
在北平晃悠著找了好多工作都不太滿意,走投無路的時候出這名片,一路打聽了來了天津,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他這才知道為什麼看到名字的時候那麼悉了,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奉軍帥夫人。
難怪,難怪。
「所以你進公司也沒給經理看名片,是怕我是個騙子?」
小虞趕忙搖頭,「不,不是,我是怕經理覺得我是騙子……」
榮音輕勾了下,將煮好的咖啡給他倒了一杯,小虞忙手接過,「謝、謝謝老闆。」
「不管怎麼說,你能來我還是高興的。」
榮音抿了下咖啡,道:「後面我來公司的次數應該會多些,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如果我不在,你跟吳經理或者喬總說也是一樣的。」
小虞點點頭,又道:「我沒、沒什麼需要,吳經理對我好的,倉庫的工作也不是很累……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
「媽媽……」慈兒找了過來,臉上還掛著淚,剛剛哭過的模樣,榮音過去把抱起來,的淚,「怎麼了這是?」
方小蕓無奈道:「剛才還玩的好好的,回頭沒瞧見你,這就哭開了,怎麼哄都不行,一定要來找你。「
小虞在慈兒和方小蕓進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看著被榮音抱在懷裏的小傢伙,長得白白,水靈水靈的,可極了,睜著大眼睛瞅著他。
他低頭,在口袋裏了兩下,出兩塊糖果,捧在手心,「給。」
慈兒看了看糖果,眼睛亮了亮,又將詢問的眼神朝榮音看過去,聲氣地喚,「媽媽。」
榮音輕笑,「叔叔給你,你就拿著吧。」
慈兒這才拿了一塊,大眼睛看著小虞,「謝謝叔叔。」
小虞朝笑了下。
直到榮音抱著兒離開,小虞看著們的背影,一顆心都還在震,這麼可又麗的母兩個,簡直像墜落人間的天使。
又不想起最近議論紛紛的離婚風波,實在是想不通,那奉軍帥是瞎了眼嗎,居然拋棄這麼好的人?
……
榮音這幾日沒閑著,馬不停蹄地忙,一會兒去公司,一會兒去商鋪,一會兒去藥店,名下的產業多,即使離婚後分割財產屬於段家的那一部分不需要自己來看了,但自己的這些也不,理起賬本來依舊夠疼痛幾天的,但如今卻樂此不疲,就是想忙起來,不讓自己停下來思考。
這一天突然想起來,財產是分割清楚了,但離婚聲明還沒有發。
雖然現在外界對和段寒霆之間的事已經是議論紛紛,知道他們要離婚了,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不過這離婚聲明應該怎麼發,榮音還真是沒什麼經驗,便打電話諮詢一下婉瑜,在報社工作,見多了這種離婚的事,肯定是信手拈來。
只是沒想到這一問,婉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阿音,離婚聲明,段寒霆已經擬好,派人給我送過來了,我一直著沒發呢。」
好像心口被一個大鐵鎚重重擊了一下,一鈍痛襲來,迅速爬滿全。
榮音也沉默了。
原本以為,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可沒想到這種痛有這麼長的延續,以至於到了現在,段寒霆還有法子能傷到。
聽到電話那頭沒了靜,婉瑜張地問,「阿音,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榮音短促地笑了下,笑容轉即逝,「我只是沒想到,他如此迫不及待,可能是急著趕發完離婚聲明,好快點將慕容妍名正言順地接回段公館吧。」
「做他的春秋大夢!」婉瑜氣道:「你等著,我現在就把離婚聲明給他撕了!」
要撕,被汪拙言給攔下了。
「你撕離婚聲明有什麼用,你撕了他寫的,榮音不還是要寫一份?算了,別折騰了,反正這婚已經離了,也不差一份離婚聲明了,早發了早完事。」
然後聽見「嘶」的一聲,應該是婉瑜氣不過踹了汪拙言一腳。
榮音道:「婉瑜,別鬧。汪說的對,早發晚發都是發,既然他這麼迫不及待,那就儘快登報吧,我也好早點跟他一拍兩散。」
掛斷電話,榮音捂著心口,疼得彎下了腰,一臉,竟滿手的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下的。
看著擺在面前的宣紙,只覺得滿紙荒唐,滿心可笑。
這就是上的男人,這就是了這麼久,到現在也無法從心裏革除的男人……其實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究竟是怎麼著著,就突然不了呢。
可惜,沒有跟他學會這種特異功能,所以現在活該難。
真是活該,活該啊。
榮音的手握住宣紙,揪一團,三下兩下撕了碎片,揚在半空中飄落下來,就好像的一顆心,早碎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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