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曾特意詢問過華師尊,那片截取於不知多萬年前、明明存在於過去,卻又能單獨拿來使用於當下的雷海瞬間,到底算不算真實的存在?
若算,那如今還好端端順著時間長河靜淌於凌雲境中的真正雷海又算什麼?
若不算,一切為何能夠真實的被拿來使用?
雲開從來覺得,任何東西不會憑空出現,也不會憑空消失,只會從一種形態轉換為另一種形態,或者從一個東西轉換至別的東西上。
總歸,它的總量應該是保持不變的。
可後來,華師尊只說了一句話:所謂的真實其實本就只是自己所以為的認知,而總量的多也無衡量。
打那以後,雲開便再也沒有糾結過這個問題,甚至於在將來無數次追溯源的道路上,才能不斷突破極致卻又不至於陷瘋魔。
轉眼,又過去了十年!
等雲開再次出關時,離境關閉已經只剩下五年零六個月左右。
尋找神通天鏡的最佳時機即將到來,而的本命法寶也在兩年前便正式煉。
令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本命法寶最終竟了一把糙無比的大刀。
又寬又厚的刀背自然而然的讓雲開想到了凡間給死刑犯斬首所用的大砍刀,明明是由主生的星源石打造而,最終這柄大刀渾上下散發出來的卻是無盡滅絕的毀滅之氣。
雲開整整研究了這柄大刀兩年,一點點悟大刀中所蘊含的規則,最終,給本命法寶取名為——寂滅!
小核桃倒是對寂滅十分滿意,甚至稱雲開如今掌握雷霆、手持寂滅,將來說不定能走刑罰聖、神之路。
雲開沒想那麼多,相較於使用得最為得心應手的雷霆,本命法寶寂滅從生之日起,便像是原本就有的一部分。
但如今以金丹境的實力,再好的寶也發揮不出太多真正威力,更何況才剛剛新生不久的寂滅,著實脆弱無比,想要長起來當真是長路漫漫。
「雲開,你總算捨得出關了!」
月深距離上次見到雲開,差不多已經過去二十年,在此其間他們這些人也都有閉關修鍊,但沒一個像雲開這般一下子便把自己整整關上二十年,中途基本都沒出來過面。
哦,唯一出來的那一回,也就只是寧哲正好有空才短了一面。
境核心地帶,除了九大寶地外,難道其他地方對雲開而言,當真是一點兒吸引力也沒有嗎?
「這是金丹後期了嗎,我覺與雲開姐之間的距離要越拉越大了!」
初禾修為不如雲開,是以也沒法將雲開現在的境界看得太準確,不過想到自己才將將金丹初期,看向雲開的目自然又是佩服又是羨慕。
「的確是金丹後期,你這還是有意制了一下修為增長的速度吧?」
月深看得分明,對於雲開的修行速度也是嘖嘖稱奇。
這速度,莫說在下界一騎絕塵遙遙領先,便是放到仙界,也是能讓那些仙聖們搶著收徒的超級苗子。
明明到了金丹境后,不可能再像低階修士一般容易突破晉級,但云開卻依然將金丹境修出了築基甚至鍊氣期時的一慣發展,他是不服氣都不行。
「你們也很好呀,看來這些年大家都各有收穫,過得不錯。」
這一回出關的時間點很是不錯,同伴們難得得空都在,而且一眼去,每個人修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提升。
月深直接已是金丹大圓滿,寧哲師兄與沐師姐明顯已經及到了大圓滿的邊緣,再積累幾年,晉級大圓滿肯定是水到渠之事。
祝青雲應該是前兩個月才剛剛晉級金丹中期,初禾雖還在金丹初期,但已經是初期巔峰。
便是修為最低,提升速度最慢的吳盡,看這樣子應該已經到了金丹的門檻,估計頂多再過個幾年便有希正式衝擊金丹境。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便是向來話的祝青雲,也難得主說了不,眾人之間的氣氛熱鬧而溫馨。
吳盡與初禾這次都在南嶽山脈中尋到了一頭滿意的靈契約,品種十分珍貴,若非如今都還是,本做不到讓他們的靈認主。
其他人要麼對契約靈並不興趣,要麼便是沒有到真正合適有緣的。
倒是月深,他剛剛築基時便領養了屬於自己的高階靈,只不過跟雲開不同,他的高階靈沒辦法走特殊通道一起進凌雲境,所以最終他們那一批人通通都是自前來,並沒有攜帶任何可以幫忙的靈。
「讓吞天帶著它們多玩玩,相久了,便也習慣了,膽子也能大起來。」
吳盡並不覺得自己的小火靈仙鶴膽小,但不論是他的靈,還是初禾的靈,到了吞天面前,一個個全都跟個膽小的鵪鶉似的。
理論上來講,他們兩的靈脈品種都遠高於一頭狼,有著天然的脈優勢,完全可以制住吞天才對。
但事實上,他們的況卻是完全調了個頭。
一旦吞天出現,他們的靈完全被吞天給製得瑟瑟發抖,也不敢,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已經不是修為上的差距可以解釋得了的,這分明更像是一種本能的脈制,天然的下位者向上位者的臣服。
吳儘早就覺得吞天不是一頭普通的狼,如今更是再一次證明了吞天絕非尋常狼妖的事實。
所以不論吞天到底是什麼,總歸讓他們的小靈多跟吞天,多讓吞天帶帶肯定是好事。
聽到吳盡的話,雲開並無意見。
反正只要吞天自己樂意就好,而看吞天一臉滿不在乎的小眼神,一看便知道它沒從吳盡與初禾那裏得好,不然也不可能輕易折腰帶兩頭小玩耍。
除了契約靈以外,初禾他們還提到了有人在平關谷附近擺設了切磋擂臺,因為那裏立下的規矩不錯,而且也有不厲害的修士定時出現,所以那切磋擂臺倒是弄得越來越正規,名聲不小。
這種純粹以武會友,彼此切磋流的擂臺對於尋找自不足,提升戰力,甚至於發打破各種瓶頸、發晉級契機之類的都有著相當好的作用,加之點到為止,絕不會傷及命,只需要提前付出一些不算昂貴的費力,如此倒為了境核心難得的一良循環之地。
他們小組幾個除了一直閉關將將出來的雲開外,其他人陸陸續續都去那切磋擂臺流過,效果很是不錯,所以沐清可他們提及這裏,也建議雲開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試試。
「我還得先理一些其他的事,等得空了,再去那裏試試手。」
晉級金丹後期后,雲開還沒有與人打鬥過,所以對於自己如今的真正實力水準的確不是太過了解。
到時可以找挑戰一下金丹大圓滿的修者,在實戰中檢查自最為真實的狀態,尋出不足之,繼續改善。
「雲開姐要理哪些事?需不需幫忙?」
初禾一聽,連忙說道:「我最近不怎麼忙,前段時間也一直在修鍊,倒是沒有什麼特殊著急之事,完全可以得開幫忙。」
「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可以解決。若真有什麼忙不過來的事需要幫忙的話,肯定不會跟你們客氣。」
雲開見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雖沒有明說,但目中出來的全都是有事隨時都願意幫忙的明確態度,自然也跟著表明,免得讓同伴們一個個記掛著。
見雲開是真不需要幫忙,眾人這才紛紛點頭,沒有再多問雲開要做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行之道,既然不需要他們幫忙,那麼他們也不會過多干涉。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到現在為止,他們一行人的境鑰匙未能基本都已認主,這樣的比率相較於其他外來試煉者,簡直高得嚇人。
特別是對南華宗而言,便等於又有了三個可以再次進凌雲境的機會,若是讓行大陸上三州的幾大頂級宗門知曉,估計為了搶奪這三枚鑰匙,聯手滅了南華宗都有可能。
雲開本不知道自己的境鑰匙是何時主認主的,不過卻是虛心地聽取了初禾的建議,等將來回去之後,關於他們手中各自可以贈送的這枚鑰匙的消息,絕不能輕易。
畢竟他們南華宗在整個行大陸當真只算得上三流小派,沒有絕對的自保實力前,懷璧其罪的道理再簡單不過。
雲開很是理解他們南華宗的祖師爺當初有這麼一塊認了主的鑰匙后,為何那般低調,甚至若不是雲開為了真正符合藏書閣所有要求的傳人,這枚鑰匙只怕還得與凌雲境一起封存於那份藏書閣傳人記憶中。
小聚過後,為修士的眾人,自然繼續開始各行各事。
過了兩天,雲開藉著尋找一種煉製本命法寶的材料為由,單獨與寧哲師兄打過招呼后,終於再次萬出了這片臨時府附近。
寧哲心知肚明,知道應該是神出現的時機即將來臨,所以只是叮囑雲開在外小心行事,一切以安全為先,並沒有打算親自陪同。
其他人但凡能得出功夫的,都想跟著雲開一起出門,不過皆被雲開以所尋材料並不確定,怕是要浪費不時間與力,不想耽誤其他人,自然拒絕了同伴們的好意。
唯獨月深卻是要跟著一起,而且這傢伙是在雲開出發后不久,才故意追上來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月深直言並不怕浪費時間與力,生生讓雲開所有拒絕的理由都行不通。
「其實,我並不是去找什麼煉製本命法寶的材料。」
見狀,雲開只好實話實說:「我要去做一件事,會特別危險,所以並不希你們任何人跟著一起。」
「我知道呀。」
誰知,月深徑直點頭:「你都已經是金丹後期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準備好煉製本命法寶的材料,你可不是那等沒有很計劃盤算的人。」
之前在臨時府那邊,他沒有說破,無非是知道雲開不願讓其他人跟著冒險,所以他最後當然也不會驚其他人,跟上便是。
「知道你還跟著去?」
雲開只得停了下來,是真的沒法帶月深一起,若是實在勸不的話,那麼一會兒便只能想辦法直接把人給強行甩掉了。
「你覺得我會怕危險嗎?再說,我們可是好朋友,越是危險,為朋友,當然越是得義無反顧支援你才行!」
月深打定了主意要跟雲開一起行,危險不危險的他還真沒當一回事,畢竟任何時候機遇總是與危險並存。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
雲開頗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話還沒說完,便徑直啟了上的掛佩,瞬移不見了。
自打遇到華師尊后,上這枚掛佩便被華師尊重新打磨了一番,功能效果遠勝從前。
加之月深本沒想到會被雲開再次以這樣的方式強行甩掉,所以等到月深反應過來后,邊早就沒了雲開的影子,任是如何都難以重新追蹤得上。
「我去,又是這一招呀,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月深無語極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再想著找人,輕嘆一聲後轉離開了。
直覺告訴他,雲開很有可有是去找神通天鏡了,他自己雖並不打算手神,但若是雲開親自出手的話,他卻是十分樂意全程跟隨見機行事。
如此一來,不管是增長見識,還是順帶著看能不能沾些便宜,於他而言都是不錯的。
總歸他深信哪怕是從來都沒有人真正找到過的神,但只要雲開願意去尋去找,很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局面。
只可惜雲開並不打算帶他一起,還果斷直接的將他給甩掉了。
「你這是想賴上我家小師妹?」
寧哲不知何時來了,就這般出現在月深邊:「別想太多,不然我會忍不住替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