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機會只有一次。」
雲開自然明白喬南岸擔憂什麼,只不過,卻覺得事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同時南華宗也不能將所有希都放在鏡明上。
清元靈界飛升通道一事如今反倒沒必要告知宗門,南華宗如今著實太過弱小,提前知曉不僅無能為力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還容易到牽連,給整個宗門招來禍端。
雲開心中暗自更改了一些當初的計劃安排,而眼前最重要的,當然是想辦法與宗門一起度過難關。
「我知道了,你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
聽到雲開的話,喬南岸微微怔愣,很快卻是安心了幾分。
機會只有一次,這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答案,至卻是不必擔心那最壞的結果。
「寧哲,雲開,曉辰宗這次的發難,你們有什麼看法?他們給出的最後期限就在十日後,如今你們師父那邊也還沒有新消息傳回,我們總不能指到時曉辰宗的人突然良心發現吧。」
江寒舟主出聲詢問。
無海真君去了墨州,正想方設法為宗門周璇,真君這兩個寶貝徒弟又回歸及時,為金丹後期強者,就算不憑無海徒的份,只論本實力,如今在宗門也有了足夠的話語權。
「曉辰宗如今派了多人過來?現居於何?」
寧哲不答反問,過來掌門峰的路上也沒那麼多時間朝二師姐方方位位都問到,所以還是有不事並不清楚。
但據他所知,墨州並不是上三州中最強大的一州,而曉辰宗也不是墨州最厲害的宗門,在整個上三州派系林立的各大勢力中,曉辰宗甚至還排不進前三十,離幾大頂級宗門更是相差甚遠。
這也意味著,曉辰宗至不存在罕見的化神大能坐鎮,最高修為頂多也就是與他們南華宗一般無二的元嬰真君。
沒有更高一級強者的絕對制,兩宗間的實力差距無非便是最高戰力元嬰、以及中間金丹數量的懸殊差別。
但無論如何,曉辰宗也不可能調派太多元嬰跑到青州征戰,甚至於連金丹修士的數目也得仔細考慮,畢竟牽一髮而全,曉辰宗在墨州又不是沒有敵人,本不敢也不可能調太多人手。
如此一來,兩宗之間真起手來,曉辰宗未必就能佔據絕對的優勢。
「曉辰宗目前總共只有三名元嬰真君到了青州,另有金丹二十多名,他們自己人並不算多,但問題是,如今紫玄門已經主向曉辰宗投誠。雖沒有達到附屬宗門那樣的程度,但紫玄門人上上下下明顯以曉辰宗為首,要是攻打南華宗的話,紫玄門第一個響應跟從。不僅如此,紫玄門還替曉辰宗網羅了不人手抵毀我們,以至於除了靈、萬佛宗外,其他人莫說支持,便是話都不敢替我們說一句。」
江寒舟嘆了口氣,雖然他一直都知道青州幾大宗門的關係向來就不怎麼牢固,可也沒想到這一次紫玄門倒戈得如此之快,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從南華宗上咬下一塊,分上一杯羹。
事實上,如今除了靈派與萬佛宗並沒有拒絕南華宗的求助外,剩下其他大小門派基本上基本都置事外,不願手,更不想因此而得罪曉辰宗。
而靈派與萬佛宗也得以宗門安危為先,不可能舉全宗之力相助南華宗,十天之後,這兩宗能派出多人支援,目前也無法確認。
總之一句話,說到底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也就是說,曉辰宗倒也沒有完全瘋掉,就算對南華宗出手,也不可能直接用太多本宗弟子與資源,更多的還是依靠青州這邊收羅的力量。」
寧哲不由嘲諷道:「只可惜咱們青州這些修真門派勢力,沒事時看似還算和睦,一旦有事便直接了一盤散沙。」
這麼多宗門勢力,竟然只有靈與萬佛兩宗明確靜態支持南華宗,難道真以為他們南華宗被打殺甚至滅宗的話,對整個青州修真界會是什麼好事?
說句不好聽的,這麼多年以來,青州之所以能夠一直維持基本的平衡,最大功勞者非南華宗莫屬。
一旦南華宗被曉辰滅宗收為附屬,用不了多久等待整個青州的只會是長久的混以及基本資源被外州大肆掠奪。
「所以,紫玄門這是徹底不打算做人了?」
雲開心中也憋著一口氣:「而青州其他大小門派也能平靜袖手旁觀,他們就不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南華宗?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不可能都想不明白吧?」
「到目前為止,整個青州只有靈派與萬佛宗答應了我們的求援,不過最終那天能夠派多援兵,卻不好講。」
喬南岸解釋道:「一則曉辰宗此次來勢洶洶,還明著出聲音警告了青州整個修真界莫要多管閑事,二則各大宗門間基本都存在資源競爭,大多數人只是中立旁觀,沒有像紫玄門一樣直接跟著曉辰宗一起喊打喊殺,可能他們覺得這麼做已經很是仁義了。」
不是誰都能夠跳過眼前的利益,以大局為先,懂得這個道理更不代表能夠做到,說到底人大多都是這樣,火還沒燒到自己上時,總會抱有僥倖心理。
「所以,我師父如今去了墨州,是想向與曉辰宗不對付的門派求援?」
好吧,雲開總算知道為何自家師尊要跑那麼遠了,如今青州這邊基本上拉不到什麼援手,是以想要徹底解決宗門這次的危機,便只能跳出去從真正的源頭開始著手。
理論上來講,這種思路很不錯,只要南華宗能夠出得起足夠的代價,想來墨州那邊必定會有跟曉辰宗不對付的門派願意手。
本質上來講,這跟曉辰宗在青州找人對付南華宗是一樣的道理。
但到現在,師尊卻一直未歸,也不曾傳回任何好消息,而最後十天期限馬上將至,掌門他們不擔心不著急才怪。
喬南巖等人微微點了點頭,並不否認,甚至還主解釋道:「不過照你師父的意思,我們頂多也只能從墨州那邊尋到的援助,頂多也就是有人向曉辰宗施、令曉辰宗退上一步與我們重新談判,想找人實打實對上曉辰宗,卻是幾乎不可能之事。」
這也意味著,最好的結果南華宗還是得大出,只不過條件肯定會在他們勉強可以接的範圍。
「除此之外,宗門還有沒有準備別的自救之法?」
雲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師尊墨州之行的事。
說出這話后,朝自家師兄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
「對了,秦天真君呢?宗門出這麼大的事,他知道嗎?」
寧哲收到自家小師示的眼神示意后,立馬便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轉而問起了秦天。
有些話,雲開不方便主提及,但他可以呀。
堂堂南華宗的第一戰力,整個青州最有影響力的元嬰真君,宗門大難面前,怎麼可以跟那些外人一般置事外?
哪怕秦天現在還在鎮守三界淵,但百年期限又不是完全不可以與外界聯繫。
以秦天的人脈手段,宗門危險豈能坐視不理?
一提到秦天這個名字,不僅是喬掌門,在坐其他長老高層一個個臉瞬間黑沉黑沉的。
「他知道,他怎麼不知道,出事之後第一時間,我便親自跑了一趟三界淵。」
喬掌門想到秦天的作為,當真氣得不輕:「他說凡事皆有因果,更何況他現在還在三界淵無法離開,有些事他也無能為力。」
事實上,這話還是已經化了一些的,秦天當時直接就說一切禍端皆因落霞峰而起,做錯了事就得承因有的代價,宗門不能因為想要包庇落霞峰而將整個南華宗拖下水。
至於試煉峰里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機緣,而是讓南華宗加速敗落甚至於滅亡的禍,同樣是落霞峰的人帶回來的,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裏。
秦天這是明晃晃的讓他答應曉辰宗的要求,將向勇出,將試煉峰的果斷獻出,斷肢求生呀。
以往,喬南岸頂多也就是覺得秦天這人本冷漠了些,但至實力強悍,潛力無窮,心中到底還是裝著南華宗。關鍵之時至會以大局為重,以宗門為先,儘可能的庇護反哺南華宗。
可如今看來,這些都不過是他自己所以為,在秦天眼裏,連私人恩怨都要高於宗門整利益,這樣的人再厲害也不是宗門之福,而是最大的禍害。
「我聽說,當初跟曉辰宗弟子一起指認大師兄殺人的那名芊的修,可是秦天真君的心之人。」
寧哲看向掌門等人,反問道:「這事,不知宗門是否已經知。」
喬掌門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查證殺人一事真相時,宗門已經確認了這個消息。你師父認為,芊指認你大師兄殺人一事,秦天未必不知,甚至於秦天本就是主導之一。只是這個說法僅僅只是一種猜測,秦天也否認了,說到底並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
無海還是相當給力的,趁著芊這個破綻,直接把秦天的老底給掀了一回。
至於有沒有證據什麼的,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掌門與宗門絕大多數高層,基本都偏向於秦天很可能真有問題。
更為主要的是,秦天這次對宗門困境的態度太過冷漠無,這才是真正讓南華宗這些長老高層們心寒排斥之。
「沒有證據證明秦天真君與曉辰宗勾結,但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芊與人一起污陷我大師兄呀。」
雲開直接把掌門等人下意識迴避的兩個字總結道破,就事論事,秦天這還真有勾結外宗禍害本宗的嫌疑,自然沒必要客氣。
以芊與秦天的關係,敢這般明目張膽的給南華宗弟子扣上殺人的污名,給了曉辰宗明目張膽藉機獅子大開口欺南華宗的機會,不論如何,這事秦天都不可能完全得開干係。
「可有誰知道,芊現在在哪兒?」
寧哲見狀,當下反問:「紫玄門嗎?還跟那些曉辰宗的人在一起?」
掌門等人卻都搖了搖頭,竟無一人知道芊的下落。
「你們打算從芊下手?」
江寒舟卻是並不樂觀,說道:「事後我們也曾派人找過,不過做證過後,芊就好像失蹤了一般,本沒誰知道去了哪裏。」
宗門甚至懷疑,芊失蹤是早就安排好的事,而他們也對秦天的怨念更加加深。
說實話,不論秦天到底與曉辰宗有沒有勾結,總之這一回秦天如此冷漠置事外的態度便徹底寒了他們的心。
他們也想抓住芊或問出污陷的證據,或以此讓秦天有所顧忌,但事實證明,誰都不是傻子,他們想得到的,那些生事者,同樣早就想得清清楚楚。
「秦真君……他就一點兒都不擔心仗劍峰的人嗎?」
一直沒說話的閔娟,卻是突然出聲道:「他就當真不怕仗劍峰的人也到涉及?」
什麼無能為力,不過是不想理會罷了,在秦天眼裏,難道整個南華宗包括仗劍峰都沒有一點點令他在意的存在嗎?
「若最終曉辰宗得償所願,想來曉辰宗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仗劍峰的人,特別是與秦天真君關係較為重要的人。若南華宗最終自保功,宗門再如何也不可能因為遷怒而對自己門人下毒手。」
雲開當下說道:「是以,大概這就是他可以毫不在意地說無能為力的原因。」
殿頓時一陣沉默,事實上,他們都知道雲開說得在理,所以才更加不知說什麼了。
「那個……不知道柳儷真人如今可還在仗劍峰?」
片刻后,雲開再次出聲道:「或許,應該知道芊如今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