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的意思是做幾個喜歡吃、平時又沒有時間做的好菜,主食就下湯圓。一年到頭,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甜甜,比什麼都強。
大哥說菜可以做,湯圓可以煮,但他準備了一道大菜,也不可或缺。
他打開拎來的幾個大袋子,說要做一頓東北風格的火鍋給我們吃。
爸媽無所謂,我是雙手雙腳贊,樂得差點蹦起來。
回來這半年,我想念那個味道都要想瘋了。大哥見我一直圍著廚房轉,小饞貓兒似的,挑高眉頭笑得格外妖嬈,勾得我心尖兒一陣一陣的發麻。
這個妖孽!
一家人一起手忙乎完,坐在桌邊等著紅油翻滾,大哥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看,臉有點差,沒有接又放回袋里。
我沒問過大哥,他現在和家里人相得怎麼樣。
從他現在這個臉來看,應該也不怎麼樣。
那是他的家人,我不會自私的要求他和家人老死不相往來,但也做不到大度的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鈴聲像催命符一樣,這次斷了,下一次立馬又響起,足足十分鐘,一直沒停,異常執著。
沒有人說話,可誰都知道電話是哪里打來的。
爸爸不虞的撂下剛剛倒滿的酒盅,把酒瓶重重的放在餐桌上,不滿明顯的掛在臉上。
媽媽嘆息一聲,放下正在煮片的筷子,無奈的開口,“清塵,回去吧。”
大哥穩坐著不,只在桌下悄悄牽住我的手握。
“大哥,回去吧。今天是除夕,理應和家人一起度過。你和我,來日方長呢。”
“就是,大過年的,別惹不痛快,也別再給小月惹麻煩了。”
許是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大哥放下筷子,不甘愿的穿上外套離開。
我一直把他送上車,他用手臂擋住車門,另一只手抱住我,也不管會不會有人看見,狠狠的叼住我的吻我。
天氣寒冷,大哥的呼吸熱得燙人。隨著親吻的不斷加深,大哥的呼吸更加的濃烈,“小東西,真想把你吞到肚子里。”
大哥的熱得厲害,和他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他的變化我是可以輕易得到的。
被自已的男朋友是好事,我喜歡,可我也害啊。
尤其是被爸媽在樓上窺的況下,我的臉都要著火了。
“吞到肚子里會變屎的。”
大哥一哽,臉當即就黑了,他咬牙切齒的說要收拾我,被我瞅準機會逃跑了。
等我進到樓道里,大哥坐在車里著看著我笑得像只到魚的貓。
當天晚上我大哥視頻,聊了好久,互相道了新年祝福后掛了電話。
不到五分鐘,大哥又發來一條信息,“你是我的,不許和我之外的男生親近,尤其是清風。”
當時我沒能理解大哥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當作玩笑聽了,還很負責的回了一句,“春風十里,只想要你;南風過境,此生不渝。”
大哥回我,“有人心存不軌,大哥沒自信。”
我又逗他,“自信是心的人給的,你是不夠我嗎?”
那天,我真的把這些話當人間的趣,沒有多想。
當大哥擔心的事真的發生的那時,我才明白自已想得太簡單了。
初三那天,我和姐妹們約好出去玩兒,結果剛出小區的門就看到魏清風。
他穿著長款大,倚在一棵大樹上,頗為閑適。
可能是生病以來一直沒剪發,他的頭發的垂過耳朵,冷風把他的頭發吹起來,越發顯得他臉蒼白,單薄,有種病弱的,像是被風雪摧殘的人。怎麼看都有點像島國漫畫里,遭人拋棄的可憐小。
現在的我看到他就煩,索裝作沒看見,面無表的從他面前走過去。
“小月。”他直起,出聲住我,聲音里好像還帶了點委屈。
我為了他被他媽罵狗,他有什麼可委屈的,有病。
我忍住心里的煩躁停下腳步,不耐煩的問他找我干什麼。
“聊聊,可以嗎?”他站在我面前,擋住了本來就不太溫暖的那點,把我罩在他的黑影里。
心底有郁氣不斷的升起。
“我不覺得你我有可聊的話題,讓開,你擋我路了。”我不客氣的懟他,但愿他有點自知之明,趕離開我的視線范圍。
他好像沒聽懂我的拒絕,反倒好脾氣的笑了,低垂著的眸底涌上一抹亮,“小刺猬了。”
他在我的印象里,從來都是高冷的,很笑。哪怕真的笑了,也只是淡淡的牽下角,不細看本看不出來。
這是怎麼了!
我煩躁得恨不能狂踹他兩腳,前提是我打得過他。
“有話直說,沒時間和你在這玩兒純。”
不知道哪個字取悅了他,魏清風居然笑得很開心,他出手想要我的頭,被我躲開了。
“你手臟不臟啊,什麼。”
我說得嫌棄,他也不在意,收回手在大口袋里,微弓著腰,“不會耽誤你很久,有些事,我想和你說清楚一些。”
青青發微信說突然有點事,要晚一會兒到。.net
我想了想,左右也是等著,不如就和他聊聊,也正好和他說說讓他管管他那個奇葩的媽,來打擾我。
“行,聊吧,上哪聊?”
魏清風在前,我在后,進了小區對面那家名懷念的咖啡廳。
這個時間,咖啡廳里人不多,空幽的環境,音樂若有若無的流淌。
倒是個聊天的絕佳去,只是聊天的人不怎麼地。
他要的咖啡,我了杯鮮榨橙。
飲品上得很快,我把吸管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吸。
他看著咖啡上的雕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我也不開口,以不變應萬變。
拖唄,反正我有得是時間。
我尋思呢,他要是一直不說話,等青青到了,我起來就走,讓他自已在這做思考者吧。
橙下去一小半,他還是先開了口。
比耐,我從不會怕自已輸給他。從前見到他就找不著自已的蘭月,早就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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