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棲梧在的照耀下悠悠轉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腰部橫著一只手,趕將手給抬了出去。
沒想到這一作,惹得手的主人睜開了眼睛,低沉醇厚的嗓音緩緩響起:“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棲梧搖了搖頭,看了窗外一眼:“都要日上三竿了,再繼續睡下去就得吃午飯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棲梧撅起了,瞪了封歐一眼:“都怪你,明明我都計劃好了,早上要和爺爺問安,都這個點了,還問什麼安啊……”
眉頭一皺,小聲地說:“也不知道父親母親會怎麼想我,你以前都沒這麼晚起的,回到祖宅第一天就睡得這麼晚,萬一他們認為我是禍國妖妃怎麼辦啊,把你的作息時間都變得不正常了。”
封歐輕輕一笑,彎了彎子,將垂落在額間的發給撥到了耳后,饒有興致地說:
“你是禍國妖妃的話,那我絕對是紂王,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樣的生活也好的。”
棲梧抬起手錘了錘他:“別打岔,我在跟你說正事呢,萬一你父母不喜歡我怎麼辦?”
臉上劃過一抹擔憂,以前無所謂,但既然現在都跟封歐在一起了,自然也希能得到他家人的支持。
封歐聽提起父母,神一暗,聲音清冷地說:“沒關系。”
棲梧愣了愣:“啊?”
封歐將頭撇去一邊,站了起來道:“不用在意們的想法,做你自己就好了。”
棲梧微張,想要說些什麼,但封歐此時已經走了浴室里,明顯不想談論關于他父母的話題。
眉頭一皺,想起了昨晚跟封磊打電話時封磊說的那些話,在談到封歐的父母時,封磊也跟說不用在意。
難道……封歐和他父母親關系不好,這一件事許多人都知道?
聽著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棲梧眼睛一轉,趕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在鍥而不舍地連續打了三次電話之后,第四次,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封磊睡意昏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濃濃的怨氣:“我的親嫂子啊,你可是我的親嫂子,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嗎?”
棲梧眉頭一挑:“都這個點了還沒起,昨晚去哪里浪了,我打你和小肆的電話都沒人接。”
不提起昨晚還好,一提起昨晚,封磊腦海里就迅速閃過一張死人臉,當即打了一個激靈,在多的睡意瞬間都清醒了過來。
他拼命搖頭,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死人臉給甩掉一樣。
“喂?喂?”
封磊應了一聲,臉上揚起一抹苦笑,反過來跟棲梧大吐苦水:“我的好嫂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再不回來,小肆都要翻上天了,跟太肩并肩都滿足不了他啊!”
“你一定想不到,昨天晚上我們去了停尸房啊,天啊,那可是停尸房!”
“我有史以來跟異一同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啊,特麼的那些人還是一冷冰冰的尸!我一閉著眼睛,仿佛就看見那些死人朝著我飄來,跟我說自己死的好冤啊,那涼颼颼的手往我脖子上掐去……”
棲梧本來還有興趣的聽著,結果越聽下去封磊說的越離譜,臉一黑,趕打斷道:
“哎,行了行了,那是停尸房又不是冤魂聚集間,哪有這麼多人冤死啊!”
封磊話語一噎,當做沒聽見,繼續吐苦水:“那些死去的人看我長得俊俏,還跟我說要和我結冥婚,一個兩個都想掐死我,我拼命掙扎著,才保住了自己的貞.……”
棲梧:“……親,你看小說太多了。”
封磊還是當做沒聽見,自顧自聲并茂地表演下去:“那些鬼冷得,我抱著就像在抱一個冰塊,別說結婚了,連親都親不下去……”
“嗚嗚,嫂子,你快回來拯救小心靈創的我吧,它們太恐怖太熱了,哦,雅蠛蝶,一拉薩~哦……”
“滴滴滴——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還在浪.著的封磊:“……”
半分鐘后,封磊回撥了過去,棲梧覷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按掉。
又是半分鐘后,一通電話響了起來,棲梧在繼續按掉。
這時候,封歐已經沐浴出來,見棲梧的手機反復響起又反復掛斷,問了一句:“手機怎麼了嗎?”
棲梧抬起頭笑瞇瞇地說:“沒什麼,只是設置了一個定時段的鬧鈴,不小心設置的多了,幾十秒就會響一次。”
遇到一個深井冰什麼的,還是別說出來污了封歐的耳朵。
封歐輕“嗯”了一聲,“一起出去吧。”
一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克里斯。
克里斯臉上揚起一抹笑意,說了句:“爺,夫人,早上好,家主已經在客廳里等著你們了。”
棲梧見裝扮嚴謹的老紳士管家滿面春風,不由好奇地問:“今天有什麼喜事嗎?”
克里斯笑瞇瞇地說:“爺在努力一點,宅子里估計不久之后就會誕生一個小可了,全宅子里的人都很期待。”
棲梧眨了眨眼睛,眼里劃過一抹茫然,一時理解克里斯話語里的意思。
還是去到了客廳后,爺爺忽然對自己噓寒問暖,一下子給塞了一大堆的補品,棲梧看見其中還有生子補藥,頓時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面上扯起角笑了笑,沒有點破爺爺的心思,只是那高興勁兒卻淡了下去,心底的緒有些低落。
封歐敏銳察覺到棲梧的緒不高,瞥了一眼,想了想,說:“爺爺,就要到中午了,我約了人一起吃飯,棲梧跟著我一起去。”
爺爺一掃往日的嚴肅,自從看見了棲梧之后,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他大手一揮,豪氣地說:“你的人你帶走就行,不過一定要好好照顧棲梧,別讓生冷食。”
封歐淡淡應了一聲,牽起棲梧的手離開,走的有些急促。
棲梧本想停下來跟爺爺和不遠封歐的父母說聲再見,眼角的余剛好瞄到了正在拿起一本雜志看的封母,忽然一怔。
封母著雜志的兩只手指骨都泛起了一抹蒼白,顯然,得很大力,似是在極力忍著什麼。
有什麼是要忍的?難道是……
怔愣間,棲梧已經被封歐給拉出了門外。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棲梧看了看站在前面沉默不語,等著司機開車過來的封歐,猶豫了一會兒,問:“封歐,你的母親,——”
“你不用在意。”封歐淡聲打斷道。
眉頭細不可察的一蹙:“你和你母親之間……”
話語一頓,想了想,斟酌地用了一個比較和的詞:“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封歐轉過頭覷了一眼,清冷地說:“沒有。”
棲梧話語一噎,封歐明明知道想要問些什麼,但卻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回答。
抬起頭,看見男人那直的脊背,棲梧臉上升起了一抹憂慮,沒有在繼續問下去。
從很早的時候,就覺到封歐與他父母不和,在a城里,會來探封歐的只有爺爺,爺爺也從來沒談過他父母,仿佛這兩人不存在一樣。
當然,也從來沒聽見封歐的父母給封歐打過電話。
車子來到,棲梧和封歐上了車。
一上車,棲梧就趕把手機開機,發短信問封磊一些事,只是不知道封磊那邊出了什麼事,發送過去的短信一個沒回,便開始胡思想了起來。
等恍然回神時,車子已經在一家餐廳前停了下來,車氣氛一片沉默,也不知道維持這種局面多久。
棲梧悄悄瞄了眼坐在旁邊的封歐,剛好與他看過來的晦暗眼神給對視上,愣了下,臉上升起了一抹當場被抓包后的窘意。
輕咳了一聲,“你——”
“你——”封歐這時也開口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由笑了笑。
棲梧眨了眨眼睛,笑地說:“不是說要和人一起吃飯嗎,怎麼車子停在門口卻不進去?”
封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長手一,將給擁在懷里,腦袋埋在了的肩窩,低低嘆了口氣。
“棲梧。”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疲憊,語氣幽幽仿若從遠邊遙遙傳來,帶著一不真切的覺。
棲梧心里一,想要轉過頭看著他,但卻被他抱在懷里,彈不得。
“我父母親的事,以后我會找個機會和你細說,不要一個人胡思想,知道嗎?”
他低低說道,灼熱的呼吸劃過敏的耳垂,讓棲梧的子泛起了一抹意。
心里暗自嘀咕著,封先生這樣簡直是作弊,這麼溫的話語,讓人想不答應也難啊,不想答應就磨得你答應!
故作矜持了好幾秒,才道:“好吧。”
原本以為封歐會就此放開,哪想封歐反而將抱得更了一點,抬起一只手了的腦袋,就像是在安小孩子那樣。
笨拙的封先生每當遇到不知道要怎麼哄封夫人時,就會用這招,也只會用這招。
“棲梧,你別擔心,孩子這件事不著急,我不強求,你不要有心里負擔。”
提起孩子,棲梧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猶豫,低聲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孩子?”
封歐搖了搖頭,誠實地說:“不喜歡。”
棲梧有些不樂意了:“怎麼不喜歡了,小孩子香香的多可啊,小小的一團,看著逐漸長大人,心里別提多有就了。”
封歐眉頭一挑,淡淡道:“你這麼喜歡,可以自己生一個出來。”
棲梧撇了撇:“說的好像我想生就能生一樣,封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科普一下生理知識,小蝌蚪能不能發展..卵,靠的是小蝌蚪厲不厲害,可不關我的事。”
封歐從善如流地改口:“所以你想要生一個出來嗎?”
棲梧話語一噎,眼神一陣閃爍,最后化為了一抹黯然。
想生啊,當然想生,但這孩子又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封歐注意到了棲梧的沉默,眼里一片若有所思,想到了之前在客廳里當知道爺爺想要孫子后,立刻暗淡下來的神。
因為臉上的那抹失和黯然表現的太過明顯,所以他才趕把給帶出來。
他的人,理應尊崇的地位,每天過的開心幸福,而不應該有那種茫然失落的表。
他不喜歡臉上出現那種表,讓他的好心也蒙上了一層灰。
氣氛忽而一陣靜謐,封歐非常有耐心的一下又一下著棲梧的發,頗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許是氣氛太過好,讓棲梧忽然提起了一想要將一切都說出來的勇氣。
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而后睜開了眼睛,下定決心地說:“封歐,如果我不能懷孕怎麼辦?”
沒有想象中的沉默,也沒有毫停頓,仿佛是無銜接般,前一句話落下,封歐下一句話就傳了過來。
“我不介意。”
棲梧微微睜大了眼睛,轉過頭來看著封歐。
封歐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眼里似有繁星閃爍,一下子溫暖了棲梧微冷的心,驅散了所有霾。
他又一次重復著:“棲梧,我不介意。”
“我和你結婚,與你相,看中的是你這個人,喜歡的,也是你這個人,無關其他。”
棲梧心里劃過一抹暖流,整個人如浸在溫水之中,四肢百脈都散發著一暖意。
眼眶微紅,微微撇了撇頭道:“可是爺爺很想要一個孫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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