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費北點了頭,馬隊長這才放心的將錢給那兩位老人,隨後便不敢再耽誤,向村人借了輛牛車,就急哄哄地趕去城中的醫院。
夏枙則是趁機再次去找周秀雲,將費小雨的況一五一十的告知於。
周秀雲得知后,哪兒還在歌廳待著得去,紅著眼眶慌裏慌張地往外走,眼中儘是懊悔與自責。
「都怪我,都怪我,我早該知道……」
將費小雨送回費家后,那兩名老人明明答應了一定會好好照顧。
可誰也未料到,一轉,費小雨就被當狗一樣栓起來!
周秀雲邊哭邊跟著夏枙來到醫院。
看見病房正躺在病床上輸的費小雨,瞬間綳不住了,嚎哭著撲了上去。
「小雨,媽對不起你,是媽的錯,媽沒本事!」
費小雨消瘦的小臉有些蒼白,神狀況也算不上好,但還是相當懂事的,第一時間安起周秀雲。
「媽,你別哭,我沒事。」
到底還是個孩子,見自己親媽哭得這般傷懷,費小雨也沒忍住簌簌落淚。
並不怪周秀雲,知道自己的親媽命苦,過得不好,帶上這個拖累只會愈發艱難。
況且,醒過來后馬叔叔便告訴了,媽是進了歌廳,不帶上也是為了好,免得壞了的清白和名聲。
但被拋下的滋味終究是不好,費小雨忍不住癟了癟,委屈地道:「媽,你下次把我也帶上好不好?我不怕吃苦。」
周秀雲趕忙哽咽點頭,「好,好。」
母相擁,嚎啕大哭。
這一幕令人看著實在是心酸不已。
馬隊長也到愈發的懊悔。
若是他能夠早點將周秀雲娶了,費小雨又怎能遭這一遭?
等周秀雲和費小雨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漸漸收斂了緒,馬隊長才上前,對周秀雲溫聲道:「我已經將小雨改了姓,如今姓馬,上了我的戶口,自此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辱了。」
周秀雲倏然回頭,眼中劃過一抹訝異。
的確,小雨若是上了大隊長的戶口,那村中的人即便再瞧不起們母倆,想欺負小雨,也得掂量掂量一番。
但馬隊長連婚都還沒結,戶口就多了一個兒……
夏枙在旁拚命向馬隊長使眼。
還等什麼?求婚啊!
蘇沉將醫院花瓶里的花給拿了下來,一把塞進馬隊長手裏,然後用力推了他一把。
馬隊長腳步一個踉蹌,「咚」的一聲,捧著花直直的便在周秀雲跟前跪了下來。
「你……!」
周秀雲驚愕,似有所預,臉頓時燒紅一片,起躲。
馬隊長難得強了一回,攥住周秀雲手掌,不給躲開的機會。
繼而鏗鏘有力地開口:「秀雲,當我媳婦兒吧!」
他也是第一回這麼干,黝黑的臉早已黑紅一片,吭哧吭哧地又憋出一句:「讓小雨當我的親兒,我會對你們好。」
夏枙不由扶額。
這年代的求婚話也著實樸實無華。
周秀雲很是無措,眼中儘是慌,顯得是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但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心中尚有顧慮。
馬小雨便在此時小聲地道:「媽,你就答應吧,我也想讓馬叔叔當我的爹爹,我想要有爹爹保護我。」
周秀雲瑩瑩的眸子一潤,鼻尖泛酸。
對自己這個兒虧欠良多,自小便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媽了不欺辱。
小雨恐怕無數次都曾設想過,若是有一個強大而勇敢的爹爹保護們該多好。
此時看著自家兒眼中的希翼,和眼前男人滿是慎重的模樣,心中的那點顧慮最終消散,堅定的點了點頭,接過了馬隊長手中的花。
「好。」
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馬隊長「蹭」的一下站起,很是激地將周秀雲抱,高興的語無倫次:「好,好,謝謝你秀雲,我一定會對你好。」
夏枙和蘇沉則是相當識趣的悄然離開了病房,給他們一家三口留下獨的空間。
病房外。
夏枙與蘇沉不期然對上了眼神,倆人靜止幾秒,難言粘膩的氣氛迅速蔓延,隨後倆人默契的緩緩靠近,的雙相。
天下有人終眷屬,相伴相依。
他們亦如此。
……
馬隊長開了竅,辦事也相當利索,很快就開始置辦親事宜。
為謝在他們兩人當中助力良多的夏枙,他們還專門請夏枙來當伴娘,隨後便是向村中的各戶人家都發出請帖。
親當天,村敲鑼打鼓,張燈結綵,鞭炮聲震天響,場面異常熱鬧。
夏枙和蘇翹陪著已經穿上紅裳,蓋上紅蓋頭的周秀雲坐在屋閑聊,等著馬隊長來迎新娘子。
蘇翹對親一事似乎興趣頗高,一大早便趕過來,比周秀雲這個新娘子都要積極。
此時也圍著周秀雲直直的盯著瞧,一會兒周秀雲上的紅裳,一會兒又周秀雲頭上的紅蓋頭,眼中滿是羨慕。
「秀雲嫂子,馬隊長對你可真好,說娶你就娶你,還將親事辦得這麼熱鬧。」
話落,又嘆慨一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這麼風風的嫁出去,李強都沒來我家說親。」
原本正著窗口的夏枙聞言,倏然回頭,驚道:「說親?你不是已經跟他分了嗎?他都已經去找別人了,你怎麼還跟他?」
蘇翹心知自己說了,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
當初李強棄了跑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還咬牙說絕不原諒,這會兒突然又好上,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蘇翹「哎呀」了聲,想要敷衍過去,「李強已經改過自新了,他向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不然就任由我置。」
夏枙給氣笑了。
這種明顯哄人一樣的話,竟然也信?
頗為恨鐵不鋼的瞪一眼蘇翹,氣道:「你長得這般好看,又不缺男人喜歡,怎麼盡撿這種垃圾?」
「他既然敢拋棄你這一次,就一定還會有下一次!即便沒有,李強此人品行也有大問題,絕不是什麼好分子,我勸你還是再慎重想想,別被一個男人忽悠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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