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指不上。
一來狡猾,二來無人!許兒自然要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見此,從行囊中出兩個金元寶,遞到阿三手里。
“既然這樣,就要麻煩你為我跑一趟了。你快馬加鞭過去,不出兩日應該就能追上我們。三兒,我能信你吧?”
許兒凝視他,直覺告訴他,阿三這人是個可信的。
但凡事就怕有個萬一。
所以許兒也做好了他跑掉的準備。
沒想到阿三非常篤定地點頭:“許娘子你放心!我弟弟還在這,當然不會丟下他不管。更何況你對我們有救命之恩,為你辦點事是應該的。”
許兒心中一暖,看向他點了點頭,隨后去差那要了一匹馬。
阿三本就不是流放隊伍里的人,他想去哪,差們本不管。
看在許兒的面子上,借了一匹馬出去。
阿三與他弟弟代了兩聲,帶了一點干糧,順著道快馬加鞭地往恒城趕。
許兒他們繼續往前走,沿著河道來到了一荒原,眼看天就要黑了,此時大風呼嘯而過,但差們不讓休息。
在深山群里他們每天晚上都休息,耽誤了趕路時間,因此路好走了,差恨不得他們一口氣走下去。
就連吃的,每個人都只發了兩個馕餅。
還好在河邊過夜時,大伙基本都吃到了魚,這一天下來倒也沒那麼饞。
只是走了快一天一夜,個個累得不行,幾個差坐在馬車上不覺得疲憊,許兒他們那群人,實在走不了。
大房的幾個丫頭生生累倒在路邊,都不能。
后半夜的風越來越大,就跟刀子似的橫掃在臉上,許兒還好攢著一些皮草布匹,嚴嚴實實地讓二寶他們把半張臉都擋起來。
當他們走到疲力盡時,終于看到了荒原上的一個村子。
有了房屋,就有了躲避大風的地方!
他們當即來到村口的一牌匾之下,一行隊伍五十幾口人,地挨在一起。
累了一天的他們,倒頭就睡,就連許兒也不例外。
可是只睡了一眨眼的時間,就被一陣怒吼聲給吵醒了!
再次睜眼,已是天亮。
只見百來號村民,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泛起魚肚白的天空升起一早霞,但線并沒有那麼通亮。
為首的人舉著火把,沖他們大聲嚷嚷:“誰讓你們在村口的?!還不趕滾!”
領頭差目一沉,立刻拿著印站出來:“我們可是朝廷押送。”
為首的中年男人留著山羊胡子,隨著他憤怒出聲,那兩撇八字胡上下起伏,好不稽。
他怒吼起來:“我管你們是朝廷押送還是什麼,這是我們村口,不讓你們停留就是不讓停留,半盞茶的時間你們必須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高舉右手,后那麼多的村民紛紛附和起來,震耳聾,令人心里發怵。
差氣憤不已:“你們連朝廷押送都敢驅趕,不把我們當看吧?一些地蛇頭竟敢踩到老子頭上了!”
當初遇到山賊的時候,差不敢輕舉妄,可現在他們只是一群平民,氣焰囂張到令人發指。
差當場放下狠話:“我們要走也不是你們趕走!滾一邊去!”
山羊胡子雙目怒瞠,毫不猶豫地揮雙手,只見后那群人一哄而上,毫不客氣地推開他們。
一時間混不已。
許兒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人就被尖厲的指甲嵌中,疼得瞬間清醒,下意識地和人對抗。
喊聲尖聲怒罵聲,一哄而起,響徹了半邊天。
但他們人多勢眾,加上隊伍里都是一些老弱婦孺,哪抵得過他們這些強壯的村民。
一會的時間,所有人都被趕出了村口。
像趙小娘這種帶病之軀,被推倒在地,雙腳傳來一鉆心的劇痛。
張婆驚一聲:“夫人!”
許兒一手抱著小寶,一手牽著大寶,還要回頭查看趙小娘的況,渾都累得慌。
一個不小心便摔倒在一平地上。
“娘!”
小寶擔心地從地上爬起來,抱住許兒的胳膊連連喊道。
許兒微微一笑,安地了的小腦袋。
此刻他們整支隊伍都被遠遠地趕到荒原上,山羊胡子大概是這個村的村長,搖晃著手里的火把,警告他們。
“你們若是再敢靠近咱們村口一步,看我不燒死你們!”
差正了正自己的歪帽子,氣急敗壞地吼了聲:“你……你們簡直與山匪無異!”
許兒看這架勢肯定不行,荒原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們才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繼續往前走,頂著這般大風,隊里的婦孺怕都扛不過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借著村莊擋風,好好休整一番,才有力氣穿越這片荒原。
那些村民這麼不近人,估計是有原因的。
許兒安了下二寶,然后從人群中站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攔下差。
“爺,別生氣,我和村長說一說。”
轉看向那山羊胡子,客客氣氣地走到他邊,輕問一聲:“先生,您是村長吧?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兒瞄了一眼村長手上,還有脖子上都帶著玉扳指和珠寶鏈,與后樸實的村民們全然不同,像個講究人。
說話間,許兒也時不時地亮出自己手上的玉鐲子。
山羊胡子看了一眼,抬起頭來微瞇眼睛,沖示意一番。
許兒跟著他來到旁邊無人的角落,停下腳步后許兒才出聲。
“村長,咱們扎堆你們村口,實在是有可原。您看咱們隊伍里全是老弱婦孺,都沒幾個男丁,好不容易穿過深山群,來到這荒原上又遇上狂風,不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怕是一隊人都要一命嗚呼。”
“您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們在這休息一天,第二天保證離開。”
村長冷哼道:“你們這些個罪民,出爾反爾,誰知道你們還會干出什麼事!!前段時間也有一支像你們這樣的隊伍來我們村避風,咱們好心同意,結果呢?
第二天就把咱們村里值錢的東西全部搜刮走,連糧食都不給我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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