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心知這是村長在敲打他們。
讓他們不要被一時的貪念蒙了眼,做出貽害村子的錯事。
但,即便村長不說,他們也萬萬不敢背叛村子。
大家都是過窮吃過苦的,當然明白如今的好生活來之不易。
于是,大家連忙附和。
“村長放心,楊嫂子放心,我們定會守護好方子,絕不會讓外人知曉。”
“就是,除非我們腦瓜子進水,不然豈能將財路拱手讓人。”
“我都快恨死那些搶雪糕生意的人了,哪能再讓他們知曉泡菜方子。”
村長滿意地點點頭,卻也不忘再向財神爺表忠心:“楊氏,你都看見了,咱們村,靠譜著呢!”
楊喜兒笑了笑:“我自然是信任大家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也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放心。
眼看就要到晌午,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回家的路上,楊喜兒默默算著這一波泡菜能帶給的收益。
按照九百壇泡菜來算,每壇五十斤,那就是四萬五千斤。
每斤最低市價是二百文,算下來就是九千兩。
據約定,村里的收益占六,那就是五千四百兩。
當然,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等這一波泡菜真上市了,價格只會更高。
而村中一年至可以泡兩茬兒泡菜,收益保底能有萬兩了。
網紅閣、食為天再加上中央廚房,一年的收益,怎麼也能有個兩萬五千兩。
這麼算下來,五萬兩的任務,就算是完了大半。
楊喜兒松了一口氣。
還有兩年期限,剩下的,總能想到辦法。
在算賬期間,村長也拿著炭條,蹲在祠堂的院壩里寫寫畫畫。
他婆娘蒿氏在一旁催問:“當家的,咋樣?算出來了沒?”
“快了快了!你別說話,又給我打了!”村長急得直撓頭皮。
蒿氏再不敢多言,蹲在一旁大氣不敢一個。
也不知過了多久,村長猛地一抬頭,眼里直冒。
蒿氏連忙上前問道:“可是算出來了?”
村長點點頭,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若是不出意外,這一次,我們家家戶戶能賺一百四十四兩!”
“多?”蒿氏直接破了音,“你再說一遍是多?”
村長見自家婆娘有逐漸癲狂的趨勢,反倒冷靜了下來:“你小點聲!”
蒿氏趕捂住了,又小聲問道:“當家的,你莫不是算錯了吧?”
“不可能!”村長很是自信,“我足足算了三遍!”
“我滴個老天爺啊……”蒿氏的眼神都呆滯了。
等這些冬筍鬼子姜賣完,又可以挖春筍來泡。
再加上一次碗筷和其他進項,一年到頭算下來,家家戶戶豈不是輕輕松松就能賺三百兩銀子?
村長見自家婆娘傻愣著不了,剛準備拍拍胳膊,就見蒿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菩薩保佑,當真是菩薩保佑啊,我從沒想過,我們一年能賺這麼多銀錢。”
沒逃荒前,他們家刨除吃喝用度,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個三兩銀子。
而如今,卻足足翻了百倍。
“哭啥哭。”村長趕扯了袖給蒿氏眼淚,“這是天大的好事,日后你多多督促村里那些婦人,讓們莫要耍,更要團結起來,絕不可讓外人鉆了空子。”
蒿氏抹了把臉:“,婦人就給我,村里那些男人就給你了,咱倆分工合作,保準不出岔子。”
村長頷首:“對了,你明日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要宴請楊氏一家。”
蒿氏十分明事理:“確實該好好謝楊氏,就是咱們樹林村的大恩人!”
翌日一早,村長親自登門,請楊喜兒一家人去他家吃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楊喜兒便拖家帶口前去赴宴。
這頓飯,吃得可謂是賓主盡歡。
只不過,由于村長全家老小都激于楊喜兒為村子的付出,紛紛前來敬酒。
這一次楊喜兒不好再推拒,更不能讓兩個兒子代勞,只能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好在古代的酒并不辣,度數也不算高。
即便酒量不好,楊喜兒還是連喝了五六杯。
飯吃到一半時,蒿氏的兒媳走了進來,對楊喜兒說道:“楊嬸子,方才我去抱柴火,見到有兩個面生的后生在你家院子前張,我就問了一,他們說自個兒是曾大柱的兒子,想找你賠禮道歉。”
楊喜兒擱下筷子,微微皺起眉頭:“那他們人呢?”
蒿氏的兒媳撇了撇:“我說你在我家吃飯,讓他們來我家就,結果他們抬就走了。”
“這一看就不是來誠心道歉的。”村長又給楊喜兒滿上一杯酒,“先甭管桃花村那些人,來,再喝一杯!”
他已經有些暈暈乎乎。
楊喜兒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繼續吃起了飯。
但,到底是低估了這酒的后勁兒。
從村長家一出來,楊喜兒明顯到步子發飄。
這是喝醉了。
堅持面不改走回家后,楊喜兒將自己關進了屋,開始昏天暗地大睡起來。
酒品好,喝醉了除了睡覺,其他事一概不想做。
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中天。
楊喜兒是被一聲狼嚎聲驚醒的。
這聲音就好似近在咫尺,嚇得一個激靈。
哪來的狼?
難不是竹林那兩只出來了?
猛地睜開眼,快速適應屋黑暗后,楊喜兒確認家里沒有進狼,這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隨即,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楊喜兒皺了皺眉,黑點燃了油燈。
剛將燈點上,敲門聲就響了。
“娘,可要喝醒酒湯?灶上還給您熱著晚飯,要吃的話我一并端過來。”
是劉氏的聲音。
“你等等。”楊喜兒邊說邊拉開房門。
劉氏乖巧地站在門口等著。
“外面發生了何事?怎麼這麼吵?”楊喜兒問道。
劉氏搖搖頭:“祠堂那邊突然傳來了幾聲狼,大頭已經招呼幾個年輕力壯的去看了。”
楊喜兒想了想:“給我準備個燈籠,我也去看看。”
劉氏也沒多問,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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