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把人家嚇得驚若寒蟬的樣子,江婉忙收回視線,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重生主老實?天知道的心里這會兒又在盤算什麼點子吧!
江婉心塞塞的就著老三李延平給打來的水洗漱,習慣的去牙刷卻只到一新折的柳枝,整個人暴躁到了極點。
做夠了心理建設才完了早晨的個人清潔,回到堂屋餐桌上坐下時,臉上云布。
每個人都窺著的臉,家里一時雀無聲。江梅抱著孩子著趙蕓娘進進出出的背影幸災樂禍,而李延睿則有些不忍心,幾次著上首的娘言又止。
不過到最后也沒聽他出聲。
嘖嘖~江婉看得眼睛疼,這個老二啊,還有得調教!
明明是按自己心意娶回來的妻子,都不知道護著,擔當呢?
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整個李家就他一個是讀書人,將來會考中功名做的,就現在這樣子能做個什麼好?
看來讓他重返書院的日子還要再往后推一推。
“今天早飯就吃這個?這也太不管飽了吧!”飯菜還沒上齊,江梅就忍不住了,拿筷子在碗里劃拉了幾下就沖江婉告狀。
自認為已經很了解娘把廚房的活給趙蕓娘的用意了,立即開始無隙的‘配合’娘發難。
“喊什麼喊?你們一個個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啊?齊齊坐著等就不會自己去端飯,等著人給送到里?”就算不為可憐趙蕓娘,江婉自己也看不慣李家人的行為。
干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依說,李家人的腦子不僅有問題,還是有大問題!肚子都了還一個個端端正正的坐著等人伺候,包括老二李延睿,也不知道幫媳婦的忙,去搭把手。
江梅愣住了,這不是開始配合娘挑趙蕓娘的刺了嗎?為什麼是被吼?
“二嫂,我來幫你。”李延平早見趙蕓娘吃力的搬一大盆粥過來時,就有心幫忙,這回得了娘的準話,一貓腰就往廚房去了。
“我,我也去?”李延睿本沒覺得廚房里的活還有自己的事,但一直被娘盯著看,頭皮發麻,便站起來有些不確定的道。
江婉著李老二的背影總算是滿意了。
人多力量大,端菜的端菜,盛粥的盛粥,不一會兒桌上已經擺放了一大碗脆生生、綠油油的涼拌薺菜,一大海碗老南瓜,還有幾碟醬菜。
江梅挑刺的地瓜稀飯更是熬得剛剛好,去了皮的地瓜黃燦燦的,散發著香香甜甜的味道,看著就很有胃口。
江婉昨晚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時候肚子也早了,聞到粥的香味,臉終于好看了些,再看老三幫著從廚房里端來的一笸籮地瓜餅,一塊塊兩面烙得金黃,還切大小齊整的小扇形,覺肚子更了。
果然把做飯的差事給趙蕓娘是最明智的選擇,江婉再次暗暗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娘,我給您做了碗茶粥,您吃這個吧。”
正當江婉準備開吃,趙蕓娘卻給端上了另外一碗、與大家的地瓜粥全然不同的米粥來。
茶粥?果真有淡淡的的茶的清香味兒飄逸出來。
褐的老糙米遇上綠的鮮茶葉,熬淺墨綠的米粥,沒有半點雜,純粹得像老坑翡翠,熬煮開了的米粒像一朵朵盛開在碗里的花。
則矣,只是,還有這種吃法?
“我加了蜂,不苦的。”趙蕓娘似看出江婉的疑,生怕嫌棄,忙急急的道,“我看娘昨日傷了嚨,晚飯都沒吃多,便專程熬了這粥。”
“能消腫,能止痛。以前我傷了嗓子就這樣吃,一吃就好。”
唱小曲兒的,自然護嗓子最要。
提及自己被婆婆嫌棄的過往,趙蕓娘才發覺說錯了話似的,又低下了頭,只著自己的腳尖,把膽怯、溫順的形象扮演得木三分。
不得不佩服,難怪人家能當主。不僅能把地瓜做出花來,還觀察微心細如發。
昨天那塊不僅要了原主的命,也傷了江婉的嚨,昨天還不覺得什麼,今天早上起來那嗓子眼肯定是腫了,連咽口水都費勁。
只是,趙蕓娘轉兒不報仇了?
江婉捧著碗聞香氣心躊躇。
“娘,蕓娘可是費了心思的呢,您嘗嘗看!”李延睿在一旁沖趙蕓娘眉開眼笑。
江婉了然,敢是李延睿在背后出了力。
端起喝了一口,果真有蜂的味道,不僅不苦,咽下后還有回甘。
“嗯,你有心了。”江婉沖趙蕓娘老持重的點了點頭,其實心則雀躍不已,恨不能當場與分下制作食的心得。
如果……若是說如果,穿的這個份與趙蕓娘不是有宿怨的婆媳關系,一定一來就好好的跟朋友。
“哼,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
今天一大早江梅就有了在婆婆面前失寵的危機,再看趙蕓娘做的什麼茶粥又得婆婆夸獎,心里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酸爽極了。
雖然這話說得很小聲,但江婉還是聽得一字不。
吃個早飯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上得臺面的你們誰在乎我不舒服?活不見干多酸話咋那麼多?”江婉瞪了江梅一眼,見仍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不得不直接點名,“江梅你今天也跟著一起去下地開荒。”
“娘!”江梅懷疑自己的耳朵,娘讓下地?
“娘什麼娘,家里的田是怎麼沒的你不清楚?瑜哥兒給翠兒帶,往后你也別想懶。”
江梅本還想爭取一下,可一聽娘這麼說,便只能偃旗息鼓了。
江家既是娘的娘家,也是的娘家,正是他們收回了李家的十畝田,才得娘差點尋死。
昨晚就忐忑難安,生怕娘找秋后算帳,要不今天早上也不必急著挑趙蕓娘的刺配合娘泄火了,只沒想到馬屁拍到馬上了,娘今天不吃這套。
看來到底因田的事,娘要厭棄了嗎?向來風一陣雨一陣的娘連瑜哥兒都安排好了,想必這回鐵了心的要收拾了。
哪里還敢吭聲啊,下地就下地吧,這會兒也只得老老實實應下,只盼著等娘消了氣就好了。
江梅委委曲曲的樣子江婉哪里看不到?
是在救好嗎。
想到最后李家家破人亡的下場,江婉覺得他們其實都慘的,當然也是自己作的。
“二嫂,這個餅你是怎麼做的,好吃!”家里人們的明爭暗斗全都不能影響李延平干飯。
十二、三歲的年正是長的時候,吃什麼都香,再加上李延平又要比平常孩子長得高大一些,飯量尤其大,平常江梅做飯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趙蕓娘做的地瓜餅烙得焦香脆,對他來說,真是難得的味了。
不僅李延平好奇,江婉也豎著耳朵聽。
說到吃的,可就有興趣了啊!
在原主的記憶中,雖然這個時代早就有了紅薯,但不知是品種、還是種植方法的問題,不僅個頭不大,纖維還非常實,煮好的紅薯一口下去盡是老筋,嚼都嚼不。
就在江婉生活的現世,一個個崇尚健康吃五谷雜糧的人,也不見得能一日三餐的吃地瓜,那玩意兒吃多了燒心,腹脹,誰得了。
但在小柳樹村,每到青黃不接快斷糧的時候,地瓜就了每家每戶的主糧。
想著自己已經開始的苦日子,李家改善伙食勢在必行。
“也,也沒什麼,就是拿地瓜蒸了搗碎泥,拿面和了再烙的餅,火候要掌握好,火大了餅容易烤焦,火小了烤不脆。”趙蕓娘被問到自己擅長的,哪怕再世為人也難抑自豪的抬起了頭,連聲音都大了些。
不過也就那麼一剎那,接著又靦腆的低下了頭,“小叔吃就好。昨晚我忘了向娘領糧食,早上現舂的米,現磨的面,還怕太糙大家吃不慣呢。”
嘶~
江婉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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