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出后院垂花門，秦麗芝回頭輕蔑一笑。

會爬主子的床又能怎樣？得看誰才是正妻，誰肚子里能揣孩子！

秦麗芝本來看不上宋乾，但嫁進來之后發現他不僅眠花宿柳，周遭的人還一個接一個上趕著往上撲，眼看著的正妻地位就要不穩，這才慌了神。

親這幾個月的時間全都跟宋乾的后宅人們耗上了，得了娘的親自傳授，才好不容易懷上孕功翻，趁機鬧著要搬到城里來住，就為了遠離宋乾在后宅那一群鶯鶯燕燕。

原本以為能圖清靜了，可誰知千防萬防，跟前伺候的春柳，還是了宋乾的通房之一。

時不時的找茬就了秦麗芝目前每天的必修課。

“還不快滾過來伺候？你這個小賤蹄子是想摔死了我好借機上位嗎？也不照照鏡子，就你也配！”離了后院眾多宋家的耳目，秦麗芝的言語越發肆無忌憚和鄙起來。

春柳只得斂眉低目的應聲，趕上前幾步將人給攙住。

小丫鬟心里也苦。

宋家幾代單傳，老爺夫人為了讓爺能替宋家開枝散葉，們這些婢買回來就是個玩意兒，若是能生下一兒半還好歹有點盼頭，沒有福份的一樣當牛做馬。

不看看宋家的莊園里都有多吃苦累的姐妹們，哪里會想爬這個床！

可是們本就是沒有活路的人，被賣進宋家簽的是死契，生死都攥在宋家人的手里，又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呢？

如今有了孕的夫人就是宋家的活祖宗，別說罵幾聲，就是打得半死，伺候也得爬起來伺候周全了。

“怎麼的，點破了你心里的那點兒小九九就不聽了？是不是在心里暗暗咒我？”秦麗芝心氣兒不順，左右看春柳都不順眼。

纖腰柳眉，行間如若柳扶風，長著一副妖相，這是打算勾引誰呢！

邊罵著邊手就掐在了春柳的腰上，可憐春柳那塊皮好了又紫，紫了又青，次次準，不錯半分，儼然那塊兒就是秦麗芝的出氣桶。

偏痛得齜牙咧，還不敢哼聲，不然又不知夫人會以此為借口，說自己氣得哪兒哪兒不舒坦，不是大太底下罰跪半天，就是領上十幾二十鞭，反正上輕傷不斷，活兒不能干。

“夫人哪里話，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奴婢每日無時無刻不在祈禱夫人健康順遂，小爺平平安安！”春柳痛得眼里含著淚花，仰起頭卻生生憋出一個真誠的笑臉來。

秦麗芝對著這樣的春柳，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堆上，有勁兒也使不上來。

“哼！”冷哼了一聲氣沖沖的往前走。

“夫人，您慢點兒！”春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急急的上前將人扶住。

“熱死人了，那個小攤子到底在哪里？趕明兒拿銀子去，將那攤子全給我包下來，送到咱們府里頭，專門做給我吃。”才走了幾步，秦麗芝看了眼頭頂明晃晃的太，又有了悔意。

就算要懲治春柳，也著實犯不著自己跟著罪！

“是，是，奴婢等爺回來就去說！”

春柳是拗不過秦麗芝的，只得順著的話頭往下說，誰知這無意識接的一，反倒了秦麗芝的傷疤，當即一個耳刮子就落到了春柳的臉上。

長而利的手指甲從白的臉上劃過，帶起一長條細長的皮，春柳的臉上瞬間就浸出了。

“夫人？”春柳一心關注著秦麗芝的腳下，莫名其妙挨了一掌，痛得捂著傷口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過一個爬床的賤婢，這是指桑罵槐上了？老娘想要什麼自己都不能說，非得托你的？你這是金的，還是寺廟高僧給開過？”

邊罵著，秦麗芝就手去撕春柳的，兩人當著街就撕扯起來。

怪不得秦麗芝不能忍。

自從房花燭夜，秦麗芝跟宋乾鬧了通脾氣，他們就只做名義上的夫妻，宋乾夜夜笙歌帶不重樣的人回房，卻只能獨守空房。

剛開始的時候倒沒覺得什麼，日子一久也就意識到了地位不保的危機，后來還是秦夫人來看兒，給支了個招，才總算圓了房。

也是秦麗芝運氣好，只一夜就懷上了宋家期盼以久的子嗣，終于到揚眉吐氣。

可惜即使懷孕了，秦麗芝也仍然不得宋乾喜了，盡管以抒煩解悶的理由，讓家里放他們小夫妻倆單獨住進城里，但宋乾從不在秦麗芝的跟前面。

每日幾乎將青樓當家，很回來，哪怕是偶爾回來一趟，也只招幾個丫鬟伺候著，連秦麗芝的面都不見。

有時候秦麗芝有什麼事還真得托春柳的去轉達，但這話當真從春柳的里說出來，正經妻子還不如一個婢在自己丈夫面前得臉，就跟扇秦麗芝的臉一樣，怎麼得了！

“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春柳被秦麗芝一把揪住了頭發，痛得覺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但卻連躲閃的作都不敢做，只流著淚，里一個勁兒的求饒。

不知道是春柳的反應讓滿意，還是太漸熱，秦麗芝打人活量加大有些吃不消，終于放了手，叉起腰氣吁吁的接著罵。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秦麗芝罵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所有人看向春柳的目都充滿了不屑。

一個趁著主母有孕就爬男主人床的丫鬟，臉上仿佛自帶了‘不安分’三個大字，引來一眾人的厭惡，而圍觀男人的目卻使勁的往不可言說的部位盯，一副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樣子，本就不當是個人，毫無尊嚴可言。

“夫人，求你，求你別說了，我去，我這就去給你買刨冰！”春柳此時想做的就是讓秦麗芝住。

人也打了，罵也罵了，秦麗芝出門一趟的任務完了大半，注意力也只放在刨冰上了。

抹了把熱汗才在春柳越發卑微的服侍下趾高氣揚的走向街口。

“咦？！”還隔得老遠，們就看到圍滿了顧客的冷飲小攤，但秦麗芝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