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的制度江婉也了解一些，縣試的考正是一縣的縣令。

考生與考之間確實是有關系的，考中的考生拜考為座師，雖無教導之，但也有利益關聯。這就得看考生與考之間怎麼經營了。

如果考生的科考之路就此止步，雙方最多就幾分面子，見不跪而已，若混得落魄就當不認識。

若考生繼續上進，深考看重，或許會指點學問，或者給考生推薦自己的人脈資源提攜一二，一朝高中出仕為，那就是一個陣營里的人，互相抱團取暖。

江婉從李延睿里了解過這個鄭縣令，當年他為臨江縣年紀最小的秀才后，鄭縣令也只拍著他的肩膀夸他后生可畏，再無旁的表示，看著整個人淡泊得很。

想不到淡泊的人，到底是為金錢彎了腰，才看到計劃書中的七分利，就直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

還甚好，好個鬼！

江婉要真的信了他的話，就真傻子了，這是在面前掛了胡蘿卜，指拼了命的給他拉磨呢。

“是，是，犬子就仰仗大人提攜了！”江婉很識趣的將一張老臉都笑得僵了。

……

縣衙里，江婉正與鄭縣令達共識，桂花小院里，經過一夜養蓄銳的蘇家主仆也神抖擻的起床了。

“公子，李家的小夫妻在外面等候多時了，說是要當面謝你救命之恩呢。”五味打了洗漱的水進屋，看著自家此時毫無形象可言的公子道。

說起來也是怪了，蘇家文武雙全的優秀子弟，無不是用頭懸梁，錐刺和聞起舞的刻苦用功換來的。

只有自家公子，向來行事懶散隨，簡直是仗著自己的天賦為所為。別說聞起舞，有時候就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還帶著起床氣！

五味放好了水，只急急的說了一聲，連忙退到角落里，這種時候敢在公子面前聒噪鐵定沒好果子吃。

這可是他用好幾年才揣出來的職場寶典，準確率達到了百分之百。

“嗯。”

“我這就去讓他們晚一點再來。”五味正準備開溜，可他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便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公子？”

等待著他的是一個劈頭蓋臉砸過來的枕頭。

“去！”

好家伙！五味虧得早練得手敏捷，一個閃就避了過去，可是公子剛剛吩咐他什麼？去人進來？

等公子梳洗完，打開門迎李延睿和趙蕓娘時，五味滿眼都是同。

想著昨日公子還說這對小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鳴的，這才過了一夜，也沒得罪他吧，怎麼就想要拿人家小夫妻撒火了呢？

趙蕓娘只一心想著要見恩公一面，倒沒覺到什麼，李延睿本就怕不能給恩人留個好印象而心揣揣，這回瞧見五味的神，越發忐忑不安。

故而一進門夫妻倆齊齊跪下了，里的激之詞完全發自肺腑。

只可惜上位之人全無反應。

這下連趙蕓娘的心里都打上了鼓。“恩公可缺什麼，只管吩咐？”

“你今年多大？”

突然恩公開口了，清清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緒，無論是趙蕓娘還是李延睿，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全都愣住了。

“公，公子？”五味在旁邊小聲的提醒。

就算你是人家的恩公，但到底男有別，這還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呢，直接問人家的生辰八字不大好吧？要不要收斂點兒？

“多大？”可惜公子好像并沒有接收到他的示意，仍然繼續追問。

“蕓娘，蕓娘今年十八了。”李延睿定了定神，老老實實的代答。

他倒是沒五味想得多，只是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很私的事，輕易不對外人言說，初聽人這麼直白的問有些不適應而已，既然是救了蕓娘一命的恩人相問，他老實回答也就是了。

“娘家還有些什麼人？”

問了年紀還問娘家，恩人（公子）這是想干什麼？

“沒，沒什麼人了。”趙蕓娘同樣一頭霧水。

都不知道自己娘家到底應該在哪里，又怎麼知道娘家還有什麼人？當即也只搖頭。

“這里我住著尚好，你們不必理會，自去忙吧。”好像剛才令人尷尬的問題不是他問的一般，蘇七公子的神仍然無波無瀾。

“好，好！”李延睿攙了娘子起，心滿意足的出去。

雖然蘇七公子了他們的跪謝之禮，一直都沒有起來，有些于禮不合，但蘇公子能起死回生，本事了得，有些怪僻也理所當然。

但五味的心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自家公子向來隨，人也灑，但有一條，卻是令主母都頭痛不已的病，那就是‘目中無人’！

這個目中無人特指。

別說公子本就是芝蘭玉樹般的人，且生得玉樹臨風，就沖蘇家的門楣，做為蘇家未來當家人的蘇七公子，就足以為無數閨閣的春閨夢里人。

這些年也確實門檻都快要被婆給踩壞了，不說全部，至大半京城世家中有閨的人家都有派人上門。

但蘇家的這塊寶玉，是一個都瞧不上，這次到游歷到臨江縣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就有躲避麻煩的原因。

但是！

今天公子卻盯著人家趙小娘子看了不下三眼！

三眼啊，這是什麼概念？

京城的貴們知道了會嫉妒得發瘋的程度。

自家主母知道了會立即派婆上門求娶的程度！

咳～扯遠了扯遠了。

“公子，趙小娘子已嫁為人婦！”即使知道自家公子今天的行為十分反常，但做為一個合格的小廝，五味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公子。

哪怕趙小娘子長得的確不錯，格忠貞剛烈，做的冷飲還十分好吃，但……真的不適合公子你啊！

“五味，你覺沒覺得趙小娘子……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還有，不要胡思想，不然就把你攆回京城去！”蘇七形容趙蕓娘的詞卡在邊，好像一時用什麼都不大合適，但見到五味那出戲的眼神，皺著眉警告。

也不知道自家娘親是怎麼想的，說他為人太冷，偏要給配了這麼個小廝，說真的不是專程來折磨他的？

“公子，你喜歡趙小娘子是真的不行。”五味生怕自家公子犯錯，急急的將話說完后，再立馬捂住自己的以示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