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聽了學子們的話,這才明白事的來龍去脈。
先是沈老太和沈文榮送了沒磨好的菖來,惹惱了書院的學子,學子們找不到大師傅,就到山長那里告了狀,這才有了后來山長派人到云來村要銀子的事。
不得不說,老沈家真是貪心不足,才有了這樣的報應。
都說不是金剛鉆,就別攬瓷活。
如果他們有了書院的生意之后,想著的是一門心思做好菖,而不是貪得無厭。
說不定這書院的生意,還就真被他們攥在了手里。
至于昨天的鯽魚湯為什麼這麼難喝,沈清無奈一笑……
香料磨的步驟最費工夫,想來沈老太他們一時趕不及,理所當然地省了好幾步,所以才導致鯽魚湯里像摻了沙子似的。
在烘干步驟沒有做好,又不仔細篩磨,菖的味道出不來,甚至比不上新鮮的菖能去腥。
這菖鯽魚湯看似好做,可整而言都是講究,了哪一步,就都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
“大家放心,等以后我們的產量上來了,香料只會越來越便宜。不但書院用得起,鎮里的普通百姓也用得起。”沈清說道。
學子們聽了沈清的話,都不由出敬佩之。
“沈姑娘有這份心實屬難得,不像大師傅一樣,只知道克扣我們的伙食費!”
“是啊,聽說那位劉管事還是他的侄子,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他們都已經知道大師傅干的好事,提到大師傅眼神都十分鄙夷。
沈清和學子們說話耽擱了一會兒,這才跟著江越去給顧含章送早膳。
顧含章和常鴻平時不在膳堂吃早飯,常鴻在吃這方面沒顧含章這麼講究,早早讓人到外頭隨便買了些早點,就拉著顧含章在涼亭里吃起來。
包子,油條,湯餅,蛋面。
雖然都是家常早點,可在常鴻看起來已經不錯了。
書院附近的鋪子生意都好,用的食材也新鮮,只要有點手藝,做出來的東西都不會差。
“含章,大早上的不嗎?”常鴻滋溜滋溜地吃著面條,不忘催促顧含章吃一點。
顧含章嫌棄地掃了眼常鴻的吃相,淡淡地說道:“不,你自己吃。”
常鴻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就沒見過比顧含章還挑食的了,廣聚樓那樣的菜,顧含章都嫌不夠好吃。
算了算了,顧含章不吃,那他自己吃!這位爺的脾氣可倔得很,他還能把東西塞到顧含章里不?
他要敢那樣做,不得被顧含章一刀剁了?他又不是齊銘,顧家人拿齊銘沒辦法!
沈清遠遠就瞧見涼亭里坐著的兩人,不由加快腳步。
兩人許久未見,看見對方悉的臉龐,都不由出笑容。
“怎麼到現在還沒吃?不?”沈清把食盒放在桌上,看見只知道自己埋頭狂吃的常鴻,“常鴻你也是,這麼多東西,不知道給含章一點墊墊肚子?”
常鴻心里那個冤枉啊,他那個不給顧含章吃嗎?
他就差捧著碗追著顧含章喂飯了,可人家領他的不!
不但不領,還十分嫌棄,害得他都吃撐了!
常鴻想開口替自己說話,話沒說出來,就打了個飽嗝。
顧含章勾了勾角,目和了幾分,“怎麼還親自送來了?讓江越送過來就是,還要辛苦跑一趟。”
沈清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笑意,上說著辛苦,早上江越可是駕著馬車來的。江越哪回來拿飯菜,不是自己單獨騎馬來?
不過這是一回事,顧含章諒辛苦又是另一回事。
誰的希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知冷知熱,要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誰高興伺候去?
“不辛苦,本來就要來書院,順道來看看你們。”沈清說道。
兩人間的氣氛實在太膩歪,就連常鴻都看出不對勁,一臉懵地看著江越。
江越站在顧含章后朝常鴻使眼,眼皮子都快使筋了,常鴻才后知后覺,目震驚地看著兩人。
“你們……你們……”
顧含章問:“你不是吃完了?還在這里干什麼?”
沈清食盒里的菜香噴噴的,常鴻的心里卻一個酸呦。
憑啥顧含章能吃這麼好的東西,他就只能吃路邊攤買的早飯?
“不行,我還著呢,早上沒吃飽,還得吃一點!”常鴻不知哪來的勇氣,梗著脖子站在原地,就等著吃沈清帶來的東西。
沈清愣了一下,顧著給顧含章帶飯,還真就忘了顧含章邊還有常鴻這號人。
常鴻吃不到東西,被顧寒正冷冷的目一掃,這才不不愿地走了。
邊好不容易沒了別人,兩人終于可以單獨相。
鮮的涼拌灰灰菜口,混著溫熱的粥水,一清香縈繞在口中。
因為是自己心上的姑娘做的,簡單的飯菜顯得更味了些。
“這回也是來找山長的吧?待會兒你去見山長,可以和他多要些銀子。這回是書院理虧在前,山長不敢不答應。”
顧含章和山長匪淺,沈清一開始就知道,顧含章了解這事,沈清并不驚訝。
令吃驚的是,從大師傅克扣伙食費,到山長和老沈家不再合作,這些事發得太快了。
快到就像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過,而這一切都和自己有關,這讓沈清不得不想起顧含章。
沈清沒有回答顧含章的話,“大師傅的事是你做的?”
顧含章知道沈清聰明,就是沒想到沈清這麼快就想到了,眼中閃過一詫異。
“我只不過讓江越去查了查,他自己做的虧心事太多,還不知道遮掩。”顧含章微微一笑。
他當然不會說,除了查大師傅,還讓人找人坑了沈家人。
沈清倒是沒怎麼生氣,兩人在一起本就該互相扶持。是不喜歡別人做的主,干涉的人生,又沒有極端到不許別人幫一點忙。
相反的,顧含章幫省去不麻煩,心里還高興。
“我去找山長談事。”沈清收拾好了碗筷裝進食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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