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好了吧?”山長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在書院里和年輕人朝夕相,一直覺得自己無論是心態和想法都足夠年輕。
可現在他莫名覺得自己還是老了,未來的大齊是年輕人的天下。
說完這話,他就盯著沈清的臉看,似乎想打開的腦殼看看,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從前他覺得沈清像沈文彬,才這麼聰明早慧。現在他覺得沈清誰也不像,這丫頭就是石頭里自己蹦出來的。
沈清思考了一會兒。
是也不是,沈清一開始并沒有擬定長遠的計劃,這一切只不過是長期形的思維慣。
一旦金澤鎮有第二個售賣菖的人出現,就會用價格占據市場,當然也不是什麼黑心商家,做事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菖在金澤鎮是獨一份,沈清不會干砸別人飯碗的事。
“現在您相信,我沒有意氣用事了吧?”沈清問道。
山長苦笑,何止沒有意氣用事?而且還意氣風發!
他以為沈清一個姑娘家,保住書院和廣聚樓就已經滿足,沒想到沈清的野心是整個金澤鎮!
這種野心沈文彬有嗎?沒有!
沈文彬要有這份野心,也不會主放棄科舉,留在金澤書院做個教書先生!
“好,那就七百六十三文,我和你簽契約!”山長終于點頭同意。
沈清補充道:“和您先說好,這七百六十三文只是這階段的價。柴禾、種子、田地的價格浮,我會另做調整。”
這個道理山長當然明白,膳堂的米面上前有浮的時候,菖也是一樣的。
“你降了價,可還有別的要求沒?”沈清做了這個決定,書院反倒占了便宜,山長說好了補償,那就一定會有。
沈清又不是大善人,當然得爭取自己的利益。
“我想和書院定五年的約,這五年之書院若向別家買菖,須結清剩下時間的所有貨款,并且我不會再給書院貨。還有,我希書院沒有的食材,可以優先考慮我提供的。當然,我也必須保證菖的質量不變。”
這要求并不過分,沈清從菖和干貨都挑不出錯,山長將這兩點都寫進契約里。
從山長家離開,沈清上輕松不,還沒到午飯時間,提著食盒來到胡廣平家,胡廣平正好在家。
“一早聽說你來書院了,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前幾天忘了和你說,書院來了幾個姑娘,說要買你家的胭脂,還把定金都給了。”
胡廣平從袖子里掏出一兩銀子,和一張寫了各種胭脂數量的單子。
他上回到沈清鋪子里,可沒見到鋪子里有賣胭脂。
“清清,你什麼時候賣起胭脂來了?”
“上回去州府送貨,想著不能空手回來,就帶了點東西回來賣。”沈清接過清單和銀子,隨意看了一眼就放進袖兜里,“胡叔,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件正事要和你說,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胡廣平愣了一下,山長想要彌補沈清,沈清這回來書院就是來和山長續約。
要自己有個心理準備,難道和書院沒談?
“清清,是不是遇著什麼事了?”胡廣平著急地問。
沈清笑了笑,“胡叔,您別急,我和山長談得很順利,并沒有什麼意外。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們的菖馬上要降價。”
“怎麼突然要降價?”胡廣平吃驚。
他原本以為,沒了老沈家競爭,書院說不定還能給沈清漲得錢。
書院的菖他占三,降價的話就意味著他拿到的銀子也要水。
菖的價格和胡廣平利益相關,胡廣平會著急,沈清并不意外。
“胡叔,您也知道,菖不是什麼難做的東西。沈家人能做得出來,別人也能做得出來。消息一旦走,是肯定沒有提價的空間的。”
不可能永遠保證胡廣平拿的錢不變,世界的變化不等人,沈清自己要是不進步,也是會被淘汰的。
胡廣平是在意銀子,但他也不糊涂。
如果不是沈清把菖鯽魚湯帶進書院,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劉魁和呂田的關系,也注定和大師傅的位置無緣。
現在呂田和劉魁都被府羈押,準備就兩人犯下的事問罪,他暫代了大師傅的職務,不出意外等過段時間,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接管膳堂。
可以說,他之所以有今天,至有沈清一半的功勞。
“好,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胡廣平臉上出個笑容。
沈清只是來和他說要降價,又沒有說不讓他管著菖的事了。
菖是降價了,不是還有各種干貨嗎?點就點,他可不信沈清這樣的人,會放過書院那麼大一只羊。
“清清,菖沒有了,咱還可以弄別的呀!”胡廣平的腦瓜子又轉起來。
沈清也是個人,只有一個腦袋兩只胳膊,現在鋪子的錢還沒還完,哪有力弄別的?
胡廣平也不是缺錢的人,不至于了菖就要到街上要飯去。別以為不知道,升任大師傅是要漲不月錢的!
“胡叔,你就先饒過我吧。”沈清無奈,“不瞞您說,那鋪子盤下來,我欠了一百四十兩外債,這個月底得還清。”
“一百四十兩!”胡廣平下都要驚掉了,“我的小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熊心豹子膽我沒吃過,我只吃過海膽。”沈清說道。
海膽又是什麼玩意兒?胡廣平搖搖頭,別說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就算年輕個三十歲,他都不敢像沈清這麼折騰。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有人敲門,胡廣平開了門發現是顧含章在。
沈清見了顧含章立刻出個笑容,“你下課啦?咱們一會兒去廣聚樓吃飯?”
雖然現在還不收廣聚樓銀子,但菖降價,還是得知會伍金良一聲。
“好,都聽你的。”沈清和山長的談話,顧含章都知道了。
宏圖大略,沈清是談不上的,但他喜歡的就是這副樣子。
現在沈清在他眼里,就像星星一眼會放。
胡廣平上回著急是真沒注意到兩人的變化,看到這一副不由呆愣,“清清,你們……”
“胡叔,就是你想的那樣。”沈清大方承認,拉著顧含章離開,“我們吃飯去了,胡叔,你說的別的東西,等我忙完了這個月再說。”
華國飲食文化浩如煙海,是藥膳就數不甚數,除了菖,自然還有別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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