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自然也有不窮親戚。

洪俊奇對翟靈兒的態度很是理解，他們雖然有錢，可那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與其接濟這種窮親戚，還不如多買幾個鋪子。

翟家人就是心太，才會任這種窮親戚上門來討錢。

對于翟靈兒的說法，張秀娟沒有反駁。

在看來，和離和休棄沒什麼區別。

就張秀娥那出息，還能是主和沈文彬提的和離？

也就是沈文彬心善，想讓張秀娥名聲好聽些，才放了張秀娥一條生路。

至于沈清……當娘的當然都覺得自家閨最好看，翟靈兒這麼說沒什麼病。

三人管沈老太要了張秀娥和沈清在鎮上“做工”的地址，沈老太不知道兩人開的鋪子什麼，只知道在鎮上大街后邊。

金澤鎮地形平坦，整個鎮子方方正正，大街后頭的位置倒也好找。

下了馬車，母兩個被南北雜貨的招牌吸引，走近一看那在鋪子里招呼客人的，不是張秀娥還有什麼人？

張秀娥穿得比上回看起來順眼一些，因為要招呼客人，再怎麼著也得簡單大方。

“秀娥！”畢竟是親姊妹，看到張秀娥的那一刻，張秀娟心里頓時涌起一陣委屈。

張秀娥也看見姐了，前陣子看到張秀娟，張秀娟還一副容煥發的富家夫人的模樣。今天再見張秀娟，只見裳還穿得鮮亮，不知怎麼的，卻憔悴了許多的樣子。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張秀娥吃驚不已，不明白短短一段時間，在張秀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秀娥不是個會說人長短的，張秀娟也不怕往外說，一腦把翟敬源和鐘姨娘的事全說了。

“鐘宛那個狐貍，明知自己有了子，卻故意不同我說。我哪里知道的事，還以為只是染了風寒。故意來我這做個樣子，就派人去莊子上找你姐夫。”

“你姐夫被那小狐貍迷了心竅，回到家不由分說便賞了我一耳。”

張秀娟紅了眼睛，聲音哽咽，旁邊的翟靈兒也跟著抹眼淚。

張秀娟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當初他娶我時怎麼說的，我生下阿澤才多久，他便一房房姨娘娶進門。現在倒好，鐘姨娘肚子里有了孩子，要是生下個男孩，以后只怕連家產都要分他一半。”

張秀娥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哪里能給張秀娟出得了主意，聽張秀娟這麼說，更是被唬了一跳。

“這……該咋辦才好？”

張秀娟抱怨歸抱怨，本來就沒指著張秀娥給出主意。這些年沒遇到這種事，其實也都習慣了。

不過，來之前也沒料到，張秀娥做工的地方就是南北雜貨。既然張秀娥是南北雜貨里的伙計，那和翟靈兒買胭脂的事，不就容易多了嗎？

張秀娟轉了轉眼珠子，“其實你姐夫也沒啥別的病，就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子。我若是也能年輕個幾歲，有鐘宛什麼事？”

張秀娟說的是實話，后頭那麼多妾室，翟敬源喜歡是喜歡，也沒像當年那樣，為了娶進門豁出去似的。

鐘宛模樣確實清秀，但比起容貌全盛時期的張秀娟，還是要遜不。

翟靈兒見張秀娥好似沒明白，趕說道：“小姨，我聽說你們鋪子里的香膏很有名。搽上之后，臉上又又，就跟年輕了好幾歲似的，對不對？”

“你們說芙蓉霜？”張秀娥終于明白過來。

年輕好幾歲太夸張，不過買了芙蓉霜的好些子，確實比從前白凈細膩了不。

張秀娟聽了很激，一把握住翟靈兒的手。

翟靈兒連忙對張秀娥說道：“小姨，反正你在南北雜貨做工，我和娘大老遠跑來金澤看你，你就送我們幾瓶唄！”

蘭香在旁邊給他們沏茶，聽到這話都不由抬頭，驚訝地瞥了母倆一眼。

一瓶芙蓉霜就值多銀錢？這小丫頭兩眼放，一開口就是幾瓶，真是好大的臉。

“這……”

張秀娥也愣了一下，之所以沒反駁做工這件事，是因為在眼里南北雜貨都是沈清倒騰出來的生意。

張秀娥也沒那些閨的東西，就是的東西的臭病，在南北雜貨可不就是給閨做工的？

“大姐，靈兒，你們要喜歡芙蓉霜，我可以買兩瓶送你們。可好幾瓶……”張秀娥面難。

“算了算了，知道你窮摳門！”張秀娟掃興地沉下臉，“不讓你送了，正好我和靈兒都想到你們鋪子買東西，你給你大姐和外甥打點折總行了吧？”

還真別說，南北雜貨里的東西還真不錯，好些東西張秀娟都覺得心。

翟靈兒更是一連試了好幾樣東西，每一樣都想買。

“娘，這些東西我都想要，您就給我買吧！”

“這些都要買？”張秀娟看著疼。

自己要買的就有十幾兩，翟靈兒自小生慣養，更是不知節制。一款最新的香膏，也就是能當面霜和熏香用，小小的一罐就得一兩銀子！

翟靈兒要的還不只一罐，除了囤著用的，還有送人的，甚至瓶子花不同的，都得來一罐。

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居然得有四十幾兩。

張秀娟打葉子牌輸了不私房錢，一下子哪里拿得出四十兩？

可未來婿畢竟也在這呢，張秀娟不能表現的太寒酸，只好看向一旁的張秀娥。

“秀娥，靈兒是你親外甥，你這做小姨的第一回見面，一點見面禮都沒給。這回我們娘倆來你們店幫襯，不如你就收點。”

兩姐妹確實多年沒見，張秀娟主放下段來找，張秀娥還是比較看重這份姐妹親的。

正好這段時間，也攢了幾兩銀子，就當給翟靈兒封了紅包。

“姐，要不這四十二兩，你就付四十兩，這二兩的零頭我替你們付了。”張秀娥想了想說道。

“才二兩銀子？”張秀娟聽到這話，頓時就不高興起來。

翟靈兒的那些叔叔伯伯，哪回過年不給翟靈兒封十兩的紅包？

窮酸就是窮酸，只怕這二兩銀子就掏空了張秀娥的銀袋子了，真不曉得翟敬源非要讓認這門親戚干什麼！

“算了算了，你那二兩銀子，我還不如不要呢。”張秀娟沒好臉，“說吧，能給我們多錢？”

是真沒想到南北雜貨的東西這麼貴，以為用不上什麼大錢，也就帶了五十兩銀子來。

南北雜貨向來不講價，都是店里明碼標價，標多賣多。

張秀娥愣了一下，“姐，鋪子里不讓講價的。”

不讓講價？張秀娟有些惱火，在西屏花了那麼多銀子，還沒見過哪個鋪子不讓講價。

哪里是講不了價，分明是這個好妹妹故意針對！

“你們東家是哪個？把人給我過來，我倒要看看誰不讓我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