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了姐兒的頭,一邊解釋著,一邊又垂頭朝業哥兒道:“業哥兒,來跟著大嫂說:剁椒魚。”
青姐兒知道大嫂嫂又要教四哥說話了,這就懂事的往邊上走了去。
有過之前的諸多經驗,此番,業哥兒再不像以前那般一開口就急了,但饒是如此,他還是發不了完整的音。
羅婉兒也不急,又耐心的引導著他。
晚間,等趙懷安回來時,飯菜早已經擺在桌上了。
五人坐在桌上,都默契的沒提吳月牙來過的事兒。
羅婉兒心中有愧,又不好將話擺在門面上說,于是,就選擇了主幫趙懷安挑菜。
只是,這菜才剛剛挑到了趙懷安碗邊,趙懷安就挪了碗,那模樣,竟是說不出的嫌棄。
羅婉兒一愣,夾著魚頭的筷子僵在了空氣中,竟是說不出的尷尬。
可趙懷安卻置若罔聞,只垂頭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完全當不存在一般。
“咳!”羅婉兒干咳了一聲,訕訕的收了筷子,又再接再厲道,“懷安,你嘗嘗我這剁椒魚,味道真不錯。”
和想象中一樣,那面容俊秀的年,依舊如高嶺之花一般,連一個眼神也沒給。
桌上的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是擔憂之。
“懷安,這魚也是婉兒特意給你做的。”
蕓娘安的看了看羅婉兒,再度開口,卻聽趙懷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娘,我不能吃辣。”
“這······”蕓娘頓了頓,再接再厲,“不能吃,終歸也要嘗一點,婉兒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讓傷心。”
讓傷心?
趙懷安回味著他娘的話,凝眉看了羅婉兒一眼,面上忽就浮現了一子笑意,那笑卻完全不達眼底。
羅婉兒被他看得心里發,忙干聲笑道:“要,要真的不能吃辣,就吃點別的,別吃壞了。”
說完這話,羅婉兒本還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再炒個素菜過來,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陣‘叩叩叩’的敲門聲。
眾人微愣,都這麼晚了,誰還會過來?
“我去開門。”趙懷安緩緩收回了看向羅婉兒的目,快步朝院門走去。
待他除了門栓,看到來人時,漆黑的眸眼里飛快的閃現了一抹驚愕之,那人已經率先朝著屋子里走了去。
羅婉兒聽著腳步聲,才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過來,不想,對方卻哽著脖子,徑直堵在了面前。
“文林哥?”青姐兒看到來人,狐疑的喚了一聲。
趙文林?趙二叔的長子,趙懷安的親堂哥。
羅婉兒適才想起這人的份,就見對方正一臉發狠的瞪著:“你對月牙兒做了什麼?”
羅婉兒:“······”
這是來替吳月牙出頭的?
“文林,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在書院里?”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一旁的蕓娘連忙開口。
鎮上的學子為了更好的念書,大多都會留宿在書院,只趙懷安放心不下家中,這才是個例外。
趙文林不答,卻只朝羅婉兒惡狠狠道:“毒婦!你害了姐兒不說,你居然還敢欺負月牙兒!走,跟我去月牙家,我要你跪著給道歉!”
羅婉兒郁悶不已。
眼看著趙文林就要上來抓人,蕓娘他們趕忙上前去攔。
“文林,你這是干什麼,今日沒人欺負月牙兒,我,我只是幫婉兒說了兩句話,不想,月牙兒就跑了。”蕓娘急聲道。
今兒個這事兒,委實不能怪婉兒,也不能再讓別人這麼說婉兒。
“呵!今日的事兒,大伯娘你竟還護著!”趙文林一陣冷笑,當下就開口道,“那前幾日,是誰割傷了月牙兒!”
眼看著這人咄咄人,羅婉兒再忍不住輕嗤:“我還沒計較吳姑娘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大堂哥,你倒是來含噴人了!吳姑娘要不揚鐮刀,哪兒至于傷到自己!”
“你,你胡說什麼!”趙文林一臉震驚。
今日,若不是月牙兒哭紅了眼,他還不知道那麼些個事兒!此番,眼看著羅婉兒巧言令,趙懷安還不管不顧,他不由怒聲道:“懷安,月牙兒和你,好歹也是有分的,你這算什麼,就由著這毒婦欺負了不?”
羅婉兒冷笑:“欺負?吳姑娘健步如飛,強壯,可是我這種人欺負的了的?更何況,吳姑娘和大堂哥非親非故,倒讓大堂哥急這樣,實在容易讓人多想!”
“你!”趙文林漲紅了臉。
他實在不知怎麼反駁,畢竟月牙兒比羅婉兒長得結實,又霸道慣了,似還真沒有吃虧的道理。
饒是如此,趙文林依舊是冷聲道:“懷安,月牙兒被人欺負了那樣,你都不心疼嗎?你若還念著你和月牙兒的分,你就把這毒婦綁去給月牙兒道歉!”
羅婉兒忽覺心中沒底,畢竟原書中對趙懷安仕前的描寫很,也不知道趙懷安對吳月牙是什麼態度。
此番,眼看著趙文林口口聲聲的跟趙懷安提分,就怕,怕趙懷安當真喜歡過吳月牙。
要知道,趙懷安那種人嫉惡如仇,要真了他喜歡的人······那可真是個災難!
咽了一口口水,羅婉兒不無張的朝著趙懷安看了一眼,卻見趙懷安面淡淡,看不出喜怒。
這人要真喜歡吳月牙,他,他該不會真綁去道歉吧?
羅婉兒張了張,還想說點什麼,就聽趙懷安道:“秋闈已過,春闈也不遠了,大哥此番過來,二叔若是知道,該又急了。”
“你!”趙文林臉一黑,厲聲提醒,“懷安,你和月牙兒打小就青梅竹馬,若不是這毒婦橫一腳,你和月牙兒才是真的夫妻!”
橫一腳?
羅婉兒快被氣笑了!
他以為愿意來橫一腳嗎?可是被買來沖喜的!
羅婉兒心里堵了一口氣,就要發作,趙懷安忽然開口:“大哥,你回去吧,往后莫提這樣的話,我和吳姑娘沒有關系。”
他聲音發沉,帶著一子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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