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兩個人有仇,所以在知府又找機會剝削他們的時候,他便心懷不滿,于是就設計了這場火災,為的就是讓知府白忙活一場,另外,覺得趙歡玉跟知府是一丘之貉,所以就一起對付了?
那這麼說起來,趙歡玉覺得自己還是無辜的,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算計進去了。
要不是有先見之明,先把糧食都收起來了,又怎麼逃過這一劫?
知府本來都不想再反駁了,反正自己得罪了這些人,是不可能再有活路的,跟這人計較也沒什麼意思。
但聽著這個賤民一直在罵自己,他還是有些氣不過,忍不住回擊道:“本有什麼好心虛的?反倒是你,一個商籍的平民,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本說話?本現在是落魄,但也不是你一個平民能教訓的!”
知府一口一個平民,這罵得還算好聽的了,主要是還當著季鳴軒的面,要不然他就要罵賤民了。
他為知府,一直都看不上這些平民百姓,私底下都是的賤民。
季鳴軒是來理這些人的,不是來聽他們吵架的,見狀,對伏頌使了個眼神,伏頌就找來一只臭子塞進知府里。
那臭子的味道老上頭了,知府被熏得只翻白眼,還干嘔,但周圍卻沒人搭理他。
季鳴軒問張老板道:“自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老板看著季鳴軒就覺得氣度不凡,絕對不是普通人,但他還是沒有立刻把真相說出來,而是大著膽子說道:“敢問公子是什麼人,草民若是說了真相,公子能否給草民一個說法?”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
季鳴軒有些不耐地看著他,他心里還惦記著晚上回去怎麼跟小丫頭解釋那件事,這些人還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真是心煩。
“公子,還請公子給草民做主!草民愿意拿出家中所有的糧草作為補償,只求公子能判這個狗死刑!”
張老板一邊說,一邊給季鳴軒和趙歡玉磕頭。
趙歡玉一看就覺得這事不簡單,就說道:“你先把事經過說清楚,若真是知府有罪,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張老板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但看這麼說,那公子也沒什麼反應,顯然是默認了,便將事娓娓道來。
原來這兩家人是真的有海深仇的。
三年前,知府孔恒才剛剛來青州這邊上任,游街當天就看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第二天就直接讓人把人強行帶了去,壞了人家清白,還承諾要納姑娘做妾室。
那姑娘真是張老板的兒,年前已經許配了人家,馬上就要出嫁的。
被知府壞了清白之后,跑回家哭了一宿,第二日便懸梁自盡了。
張老板悲痛絕,但民不與斗,為了舉家百十口人,他只能忍氣吞聲,想找機會報復知府。
這次被知府著給糧食,還是為了解決他的私事,張老板就覺得是機會來了,這才想放手一搏,沒想到就到了趙歡玉這釘子。
“那姑娘是你家兒?”
知府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張老板,這些年,他一直都不知道!
那件事發生之后,他一直都再派人找尋那姑娘的下落,畢竟那姑娘長得好看,又了他的人,給他做妾那是莫大的榮幸,誰知竟然想不開自盡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姑娘竟然是張家的兒!
這些年,還真是沒看出來張家對他有敵意,畢竟每次見面都是笑瞇瞇的奉承模樣。
“你閉!你個畜生不配提起!”
張老板整個人都很激,說起三年前的傷心往事,他不是商場上老謀深算的張老板,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辛苦養大的兒,就這樣被人禍害了,作為父親,他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為了家族的興盛,還要對他笑臉奉承,這得多難?
都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張老板這麼做,也算是有可原吧。
趙歡玉嘆了一口氣,問道:“你當真愿意把家里全部的庫存糧食都出來?”
“是,只要這個畜生死,草民什麼都愿意!”
張家在青州還算是比較有名的,只是僅次于秦家而已,之所以僅次于秦家,還是因為秦家跟知府的關系很不錯,有知府的幫襯,很多生意他們搶不過。
這麼說起來,應該能有不的糧食。
趙歡玉便看向季鳴軒,問道:“你想怎麼理呢?”
季鳴軒笑道:“聽你的。”
張老板放縱的意圖確實不對,但好在認錯的態度不錯,愿意拿出全部庫存的糧食,那可是要比秦家送上來的各二百石多很多,把這些糧食全都送去賑災,能幫季鳴軒傳播不好名聲。
是的,這次賑災,趙歡玉準備用季鳴軒的名義。
他在朝堂之上,口碑太差可不行。
“那就這麼辦吧,張老板雖然有錯,但有可原,沒有造實質的傷害,且認錯態度不錯,關上半個月,便放了吧?”
這麼說,明顯是偏向張老板那邊的,因為也很討厭知府那個混賬。
張老板說的這些事,都不需要去驗證,因為剛剛知府那樣子,明顯就是承認了確有其事。
季鳴軒點點頭,說道:“你的罪就這麼定,至于孔恒,我可舍不得讓他就這麼死了。”
季鳴軒勾了勾角,看向知府的眸子里,又多了幾分冷意。
張老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想再說幾句的,結果知府聽見這話,率先就撐不住了,又開始給季鳴軒磕頭:“大人,求求你讓我一死了之吧!所有的罪下都認,求大人賜死下吧!”Μ.166xs.cc
聽他季鳴軒大人,張老板有些驚訝,本以為季鳴軒就是個貴公子,沒什麼實權的,沒想到竟然是知府的上司嗎?
說話是京城那邊的口音,難不是京城的大?
并且,能讓知府怕這樣,還一心求死,估著是因為不死更加痛苦。
張老板瞬間就開心了,磕頭道:“多謝大人,大人英明!”
之后兩人都依次被人帶了下去,現在就還剩下旁邊站著的一群衙役,他們這些年可是幫著知府做了不壞事,雖然只是人指使,但事確實是他們做的,季鳴軒又懶得跟他們掰扯,大手一揮,全部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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