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這麼些天對於這種場面也是司空見慣，可憐歸可憐，他也是做的小本生意，招一個難民已經算是勉強了，現在其他縣又來了新的災民，他能做的就是在他們吃客人剩下來的東西不將他們趕走了。

白小茶看著面黃瘦的災民心中也不是很好，走過去跟小攤攤主說道：「我能留一些錢在這請這些災民吃飯嗎？」

「能是能。」攤主說，臉上滿是猶豫，勸道：「我覺得姑娘您還是不要這樣做。」

白小茶知道攤主是什麼意思，這條街上的災民不算，要是請每一個吃飯的話到時候會花很多錢，而且救了這一次只是一時的，到時候萬一北雲道又過來更多的災民可怎麼辦。

朝廷不是沒有採取措施，在災區命令當地的縣丞打開倉庫救濟災民但是貪污賄的人何其多，災民也多，縣城的那些糧食本就不夠，即使皇上八百里召集從旁邊的的清河和博陵調糧食過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很多災民都抱著這樣的心態來到澹水城尋求幫助，皇上也是儘力在街門設置了施粥的鋪子，因為很多的原因，仍是不夠。

其實心中也有些打鼓，犯愁該如何解決這個況。

「給他們又不需要多好的食，有的吃的就行。」婉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不管吃什麼了，只要是有的吃就好。前些年飢荒的時候甚至有人吃觀音土。」

想想也是，對面前的攤主說道：「我先留兩百兩放著，你就做些不值錢的東西給他們吃就行，若是錢還是不夠的話，您就去含華找我。」

攤主為難的看著，最後還是答應了。

「只有今天，每個人只能領一頓飯，若是說家中有其他人的一定讓他把人喊過來。」白小茶轉過頭去看那些災民的時候，婉棠模仿白小茶的聲音對攤主囑咐道。

「你幹嘛？」白小茶有些生氣。

「你不懂，只有在滿足了基本的口腹之慾之後這些人才會擁有一個人的基本道德倫理。你施捨了這一次，明天後天就還會有人期待著這一頓。若是有人想到這個，說是家中還有人，只是不方便來，想要帶一份，攤主給了，每個人都這樣做，誰知道家中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正等著飯的人？萬一是騙你的，只是想多存一點食呢？他們不會關心這些食背後是誰出的錢，他們只是在乎這點吃的。」婉棠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很有經驗，現在也是不想白小茶經歷這樣的事。

仔細想想，婉棠說的不無道理，白小茶也只能承認，但是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差了很多。「我沒有想這麼多，只是想幫一點是一點。」

婉棠聲勸解：「我知道你只是想幫他們，但是這些你不能無原則的幫助他們。他們不是三歲小孩，個個有手有腳，未必不能找到活下去的辦法。」

白小茶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講話。的慣思維總是授人以魚，但是面對這樣的局面是遠遠不夠的，必須思考授人以漁。

一路上想著該怎麼授人以漁，慢慢的走向「凈」。

「凈」的大門大開著，裏面好像也被收拾一新，齊臨站在門口看著裏面有人正忙碌著弄衛生，不時指揮幾句，走過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找了幾個災民過來幫我弄一下店中的衛生。」齊臨笑嘻嘻的對白小茶說道，「你不知道，這些災民在澹水城的日子的確是很不好過，我稍微花一點錢就能讓他們過來幫我打掃一下店中。」

齊臨之前是爺，雖然落魄之後也幫別人做過很多事，但打掃還是不喜歡干。現在草紙坊稍微有了一點起，花錢找人來幫忙打掃一下店中的衛生還是不錯的。

白小茶眼睛一亮，心中對於怎麼幫助這些災民有了一個大致的雛形。想到這次齊臨找過來的理由，問道：「你是想到了什麼好的點子？」

「之前的時候不是說草紙坊的那些人不止只能做半天休息半天嘛，現在這麼多的災民，總有那麼些想留在澹水城。我們不如找一些人來草紙坊幫忙。」齊臨將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可是……」白小茶態度猶豫。

「可是什麼，你剛好招新的人，這也算是幫這些災民啊。」齊臨恨鐵不鋼。

「可是原來的那些人怎麼辦？」王大力帶著那些人工作也認真的，而且他們更加悉這些事，到時候要是換了新的人，到時候又要適應很久。草紙坊的生意才好了沒多久，到時候又要生產率生意再度低回去怎麼辦。

齊臨也想到了這一層，不舍的看了店中忙碌的人一眼，不舍道：「你說的也是。」

而且澹水城也找不到現的更好的生產的地方了。

「我看澹水城外面有塊空地，不如在那邊建一家生產工廠？」婉棠出聲提醒白小茶，「而到時候你取材也方便。」

白小茶將這個想法說給齊臨聽，齊臨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房子也可以讓請一些災民來干。」齊臨說道。

「的確，到時候我回去再想想看。」白小茶表示還需要再考慮一下，畢竟這也不是件小事。

再好說話畢竟還是老闆，老闆說要考慮一下，齊臨當然不會阻攔。

「我覺得原來的那些人還是可以留下來的。」白小茶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像你說的那樣，這些人剛來什麼都不悉，讓有經驗的人帶著更容易悉，也沒有那麼容易出錯。而且不是說要在城外再建一家嗎，到時候就會缺人，剛好也能讓那些人頂上。」

白小茶覺得還是需要聽聽齊臨的看法，齊臨對於銷售這方面比較擅長，又是直接同草紙坊涉的人，他能同意自然是好的。

但是之前齊臨對於那些人的想法，再加上這次找到新辦法可以替代那些人，這讓心中不懷疑他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