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木叔。」方思勤連忙同他道謝,見李氏還跪在地上,跟傻了一樣,便讓姚氏過來背方思月。
姚氏背著方思月出了門,李氏才跟傻了一樣跟了上來,三人到了李木的家中,借了他的平板車,將方思月放在上面,然後姚氏連忙拉著往鎮上走。
「我來拉,我來拉。」到了這個時候,李氏連忙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再勞煩姚氏了。
「你這樣怎麼拉車,還是我來吧,等會累了,再換你拉。」姚氏說著拉著車在前頭走。
李氏見狀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抹了一把淚的,在後面推車,方思勤也連忙手幫忙推。
有了兩個人在後頭推車,姚氏在前頭拉倒是也沒那麼累了,出了村子,李氏見到後並沒有人跟過來,又抹了一把淚,「這家中,誰在乎我家月月的死活呢。」
「娘真拿我當個傻子了,要說家裏一點錢都沒有,我是絕對不會信的。」李氏又說道。
「行了,別說這些了,錢的事,到了鎮上再想辦法吧。」姚氏說道。
李氏聽了這話,抹了一把淚,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默默的推車。
推了一會兒之後,便換到前頭去拉車了,姚氏趁著跟李氏在前面拉車的時候,輕輕的拉了一下方思勤的襟。
「勤勤。」姚氏轉臉一看方思勤,方思勤就明白了的意思,「娘,您是在擔心錢的事吧?」
「嗯。」姚氏點點頭,低聲道:「我們前兩天賣白茅也賺了一點錢,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給你思月姐治病?」
「當然可以拿出來給治病。」方思勤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人沒了,那可就是真的沒了。
「那你帶錢出了沒?」姚氏見方思勤答應,便又問道。
「沒有。」方思勤搖搖頭,道:「就咱們那點錢,要救思月姐,怕是杯水車薪吧,我看到時候還是得求求許掌柜。」
李氏在前頭聽著姚氏跟方思勤的話,很是,「二弟妹,思勤,若是思月真的能好起來,你們對的恩德,我們永世不忘。」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說句不好聽的,我們也不知道將拉到鎮上去之後,人家大夫願不願意收治。」姚氏說道。
更擔心的是,方思月還能不能被治好了,看臉烏青,是真的嚇人。
「大伯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怎麼好端端的就被蛇咬了呢?」方思勤忍不住的問道。
按理說,這蛇只要你不招惹它,它也不會主咬人,畢竟,它的毒牙是拿來制服獵的,可不是拿來咬人的。
雖然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但蛇就算是再貪心,也不可能將人這麼大的生當做是它的獵吧。
「這說來也是我不好。」李氏說起這事,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家思月是替我過了。」
「怎麼說?」方思勤連忙問道。
「唉,我們下山的時候,我沒看到那條蛇就在路上曬太,我一腳就要踩上去,我家思月出聲提醒我,結果驚到了那蛇,那蛇就將給咬了。」
李氏說著,淚水漣漣。
「大伯娘,那您記得那蛇是什麼樣子的嗎?」方思勤又問道。
「我……我沒太看清,那蛇咬到我家思月後就飛溜走了。」李氏說道,「只記得好像是一條黑的蛇,小小的,不大。」
「黑的蛇,莫非是那黑瞎子?」聽到李氏說起是一條黑的蛇,方思勤便又想起了姚氏跟說過的黑瞎子,只覺得渾汗都立起來了。
主要是母二人回來的時候本來就不早了,在屋子裏又耽誤了一會兒,這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路面也昏昏的,都有些看不太真切了。
這蛇可是晝夜都有可能出沒的,此刻方思勤越往前走,心中就越有些沒底。
今天姚氏跟說了一大通關於蛇的事,這方思月又被蛇咬了,現在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總覺得路上會不會有蛇。
要說,在這鄉下,這蛇也真的不見,平常一些四腳蛇、水蛇什麼的,方思勤都沒將它們放在眼裏,從未到害怕。往日裏為了生存,也沒做他想,可今天走這一路,卻有些提心弔膽了起來。
「行了,思勤,你別再問這些了,怪滲人的。」姚氏也說道。
方才也是一腔熱,因為擔心方思月,什麼都不想,也沒看天就推車了,這會兒的天越來越晚,黑咕隆咚的,就路邊一些發的小蟲,天上幾顆星星,一彎淡月,散發著微弱的芒。
在這樣的山路上行走,要是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只覺得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一樣。
遠好像能夠看到燈火了,約約能聽到兩三聲犬吠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跟蟲鳴一起,奏起了響樂,姚氏三人的心中微微的踏實了一些,又提升了一點速度,不得快點到達目的地。
燈火看得越來越清晰,犬吠聲也大了起來,似乎就在耳邊了,三人也終於推車來到了這鎮上。
「勤勤,你能看得到地方嗎?你還能找到醫館在哪裏不?」
到了鎮上,兩旁的店鋪早就下了門,往日裏熱鬧的鎮子在這夜晚顯得如此安靜,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顯得格外滲人。
有些店門口掛著兩盞燈籠,有些店門口則是什麼都沒掛,街道上,有些黑咕隆咚的。
「娘,我得看看才行。」人在黑暗中本來就容易迷失方向,況且方思勤對這鎮上也沒有那麼,還得看看人家掛的招牌才行。
「娘,您抱我一下,我借人家一盞燈籠。」方思勤指著一戶店家門口略微有些褪的紅燈籠說道。
「行。」姚氏也顧不上這麼多了,聽到方思勤這樣說,便過去抱起了的雙,將舉得高高的。
方思勤順利的取下了燈籠,三人的前便也有了,打著燈籠走在前頭,挨家挨戶的看過去。
「就是這裏了!」總算是憑著記憶找對了地方,一看招牌也對得上,方思勤連忙過去拍了拍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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