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縣城的路是真的遠,第一次沒去過,總覺得再走一會兒就到了,靠著這勁,不知不覺倒是也到了。
偏偏上次走了一遭,知道去縣城的路途大概有多長,走起來反而覺得累。
還沒走到一半,方思勤就快沒勁了,只得住姚氏,到一旁的大樹下坐著歇會。
方思勤打開自帶的水壺咕嚕嚕喝了一口水,整個人才覺得有了一些力氣。
早晨的太迎面撲來,熱似火,耳邊知了聲聲,聽了讓人心煩。
姚氏拿出帕子,給方思勤了一把汗,心疼的說道:「下次娘一個人來就行了。」
「您一個人我不放心。」方思勤說道。
姚氏嗔怪的看了一眼,道:「娘在做生意這方面是不如你,但是娘只要誠心去賣,總會有人買的。」
「況且,現在咱也不是之前了,之前還想著家裏有點糧食,要面子,不好意思去吆喝的,現在一想到還欠了那麼多錢,娘就也能豁出去了。」
「娘。」方思勤轉頭看向姚氏,「是我連累您了,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帶思月去看病,還主簽下欠條,我們也不會欠這麼多的錢。」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姚氏手著方思勤的額頭,嘆息一聲,「要怪就怪你大伯他們,一家子都是狠心人。」
「你大伯扔著思月不管,你大伯娘不想還錢,我知道你這孩子講義氣,不想給人家大夫惹麻煩。」
「娘,有您真好。」
若是擱在別的人家,一個孩子摻和了這麼多的事,還心腸的簽下五兩銀子的欠條,怕是早就被打死了,可是姚氏都沒有怪過,還主跟一起承擔。
「娘,我會儘快還清這銀錢,讓您過上好日子的。」方思勤看著姚氏的手,再次承諾道。
人都是懶惰的,也不例外。
實際上,自從捕獲了那頭野豬,滿足了最基本的溫飽之後,也沒有之前那種迫了,雖然依舊是努力的,但卻沒有特別的努力。
之前還想著晚上去抓蛐蛐,可是一直沒去,因為晚上蚊蟲多,對黑夜又有些許的害怕,所以打了退堂鼓,將這事一直擱置了下來。
還有去山上採藥,也沒走多遠,這次更是以怕被蛇咬為借口,又懶得去山上採藥了,因為爬山真的很累,山上蚊蟲又多,就是有再好的風景,也無暇欣賞了。
「娘,我歇息夠了,我們走吧。」
或許是因為又自我審視了一番,方思勤此刻又是幹勁十足的了。
然而,等走了一段路后,這種幹勁漸漸消退,疲憊漸漸涌了上來,又有些想要歇息了。
方思勤,別忘了你對自己說的話,這才走多遠,你要堅持住。
若是連這點路都走不了,那你還能做什麼?
在心中暗暗為自己鼓勁,一直到縣城,都沒有再歇息。
有時候不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量。
這次來縣城,們出發的時間應該比上次還要晚一些,但看這日,們來到縣城的時間卻比上次還要早。
這次直接去了上次賣小玩意的那條街,找到了一家綉鋪,直接往那綉鋪去了。
「小姑娘,你要買什麼呀?」店家是個二十來歲的婦,穿淺的繡花襦,看著非常素雅。
「姐姐,我這裏有些絡子跟手繩,您看看您這裏收不收?」方思勤將手裏的小竹籃遞了過去。
「我看看。」店家接過方思勤手中的籃子,放到櫃枱上,從中拿了幾出來看了看,「看著還緻的,咦,這款式我倒是沒見過,你們在哪裏學的?」
「這都是我們瞎想的。」姚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我有一個表姐在府城的大戶人家當丫鬟,這是教我們的,說是府城最時興的樣式。」方思勤卻是同店家說道。
「思勤。」姚氏不解的看向方思勤,方思勤也看了一眼,朝微微一笑,「娘,表姐雖然讓我們不要告訴別人,但這位漂亮姐姐跟我們素味平生,又不會跟人說。」
「你說的對。」姚氏想明白了方思勤的意思,也點點頭,配合道:「我那外甥也是在那大戶人家學的,就教給了我們,還讓我們不要告訴別人,怕引起麻煩。」
「原來是這樣。」這婦點點頭,道:「難怪這樣式看著時興的。」
「你們打算賣個什麼價?」婦放下絡子,淡淡的問道。
「表姐跟我說,這絡子在府城能賣上三、五文錢呢。」方思勤煞有其事的說了句,然後又道:「不過我們是想要跟您長期合作的,就三文錢兩您覺得怎麼樣?」
「今年年不好,很多人家連飯都吃不上了,哪裏捨得錢來買這個絡子。」婦看了方思勤母一眼,道:「兩文錢三,你們若是覺得可以,我這就跟你算錢,若是不行,那就拿走吧。」
兩文錢三。
姚氏一聽,覺得比在鎮上的店鋪賣劃算,當即就要答應,方思勤卻按住了的手,抬頭道:「姐姐,一文錢一可以嗎?我們也是想要跟您長期做生意。」
「我們是經常來縣城的,若是下次過來,賣給您的這些絡子您沒有賣出去,我們還可以收回來。」方思勤又說道。
「哦,你們有這樣的自信?」聽到這話,這婦倒是多看了方思勤一眼。
方思勤笑了笑,「只要您別賣太貴,我相信可以賣掉的,畢竟每一個絡子都是我跟我娘認真做的,裏面傾注了我們的心,我有這個信心。」
「那行。」聽到方思勤這話,這婦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方思勤本來還準備了滿肚子說服的話,卻沒想到,竟沒有派上用場。
婦已經在櫃枱上攤了一塊布,將這絡子倒出來,然後開始數了起來。
素手纖纖的點著數,在以紅、為主的彩明艷的絡子裏,的手指是這麼的顯眼,修長而又白凈。
「小丫頭,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婦發現了方思勤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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