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打扮好了之後,便一直坐在門口等著方有貴回家,方思勤也陪著坐在一旁等,順便拿著醫書看了起來。
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等到太落山,天邊出現琥珀的火燒雲,方有貴總算是回到了家。
「當家的。」曹氏瞧見他的影,眼前一亮,連忙迎了上去。
方思勤從來沒見過曹氏這般模樣,神態中竟有些,不過也不怪這樣子,這方有貴模樣是真的不錯,他材清瘦,個頭很高,雙眼並不大,甚至有些大小眼,但他的眼神卻好似帶著幾分憂鬱,著實是吸引人。
他跟方老漢跟方老太都不像,跟他嫡親的兄弟方有福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方有福那人總給人一種油之,方思勤每次瞧著他,都覺得他的小眼睛中藏著算計,但是方有貴不這樣,他整個人顯得很乾凈,眼睛也很吸引人,就連方思勤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常娥。」見到曹氏走過來,方有貴朝略一點頭,並不熱絡,甚至沒有注意到的穿著打扮,跟打了聲招呼后,便越過,去拜見方老漢跟方老太。
曹氏一雙胖手錯的攥了起來,心中很是失落,這麼心打扮了,看他卻連看都不願意看。
「四嬸,四叔可能是要急著拜見爺呢,我們也進去吧。」方思勤走過來,讓跟著方有貴一起進屋。
「見過爹娘。」方有貴一進屋,見到方老太跟方老漢,便是跪在了地上,重重的一磕頭。
方思勤一見他這樣子,心道有戲了。
方有貴跪了一會兒,方老太卻是沒有出聲搭理他,一旁的方老漢手將他扶了起來,「回來了就好,快起來。」
方有貴這才站起來,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又問方老漢跟方老太如何,在家過的怎樣。
一聽到他這話,方老太便有話說了,「你還知道問爹娘過的怎樣?今年災旱,現在地里連顆糧食都收不回來,你說爹娘過的怎樣?」
方有貴聞言便從懷裏掏出一小塊銀子來,「娘,這是我上半年的工錢,都在這兒了。」
見到桌子上的碎銀子,方老太臉上才有了一點笑模樣,將錢收了起來,「算你有這份心,還惦記著爹娘,爹娘很高興。」
「這次你回來,讓你三哥去代替你,主要是因為你媳婦兒希你在家陪著,你不要怪爹娘。」方老太又說道。
「兒知道的。」方有貴連連點頭。
「老四家的,現在你男人也回來了,就別傻站著了,去給你男人下碗麵條。」方老太喊道。
曹氏連忙走了過來,笨手笨腳的去生火。
做飯的水平著實是有限,不過煮個麵條還是能煮的,方有貴這人也不挑食,一碗面,他呼嚕呼嚕的,很快就吃完了。
因為方有貴回來了,方有仁跟方家其他幾房的媳婦也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兩句。
但是一直到晚上該休息的時間,方思勤也沒聽到他當著眾人的面跟方老太他們哭訴。
懷疑他是不是另有打算,或者想變卦了,晚上連忙將曹氏出來,讓去問問。
曹氏這會兒也難著,這方有貴自從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寧願抱著方思梅玩耍,也不願意跟說話。
不過這些話,也不好跟方思勤說的,只點頭說會去問的。
回到房間,屋子裏面傳來歡聲笑語,方有貴在地上爬著,方思梅騎在他的上,拍著手掌開心的著,「騎馬馬,騎馬馬。」
「好不好玩?」方有貴轉頭問。
「好玩。」方思梅點頭,跟他玩的很開心。
然而,等到曹氏進來,這種歡樂的氣氛便似乎停滯了一下,方思梅看著曹氏,「娘,你也來玩。」
「你玩吧。」曹氏搖搖頭。
就這重,可別將方有貴的小板跟垮了。
方思梅玩了一會兒就累了,只朝曹氏出手,「娘親,抱抱。」
曹氏手將方思梅抱了過來,待方有貴起的時候,鼓起勇氣同他說道:「有貴,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方有貴起,拍了拍手掌。
「我大哥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了?他跟你說什麼了嗎?」曹氏問道。
「說了。」方有貴走到桌子邊喝了一口水,聲音淡漠:「但是,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為什麼?」曹氏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本來你若是不提這事,那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再提!」方有貴放下水杯,語中帶怒:「曹氏,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分家,竟然能想出這種主意來,還敢讓我去騙我爹娘?」
「我爹娘平常對你不好嗎?家中的幾個兒媳婦,你做事最,平常大嫂二嫂在地里忙活的時候,你在家只用做做飯,農閑的時候,你更是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你還不滿足,還想要分家?」
方有貴視著,「你自己不孝也就算了,還想要陷我於不義!」
「當家的,我……」曹氏被方有貴一連串的話打的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再說了,只要爹娘不說分家,我是不可能分家的!」方有貴說了一句,道:「你就死了這份心吧,你要是不想在我們方家待了,就滾回你們曹家去!」
曹氏聽到方有貴這樣說,心中難,只推門出去了!
也沒地方去,就只來到了姚氏這兒,一進門,就哭個不停。
「怎麼了?」姚氏看著曹氏搭搭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安。
方思勤則是掏出帕子給了臉,因為這時下的胭脂真的不太好,曹氏這麼一哭,整張臉都花了,看著很是狼狽。
「思勤,我問了你四叔了,他不願意,還怪我了,說我要是再提,就要將休了我!」曹氏說道。
嗯,讓滾回曹家,等於休了,這沒病。
「四嬸,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我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方思勤便說道,也算是看出來了,方有貴是個孝順的,一進屋就朝爹娘磕頭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去欺騙他們呢。
「都是我的錯,沒了解清楚四叔是什麼人。」方思勤又說道。
「這不怪你,是我不好,都抓不住你四叔的心,他心中只有他爹娘,哪裏有我半點位置。」曹氏搭搭的說道,「他肯定是嫌我不好看。」
「沒有,您多想了。」方思勤安道。
姚氏也從旁說道:「是啊,我看四叔不是那種人,夫妻沒有隔夜的仇,有話好好說。」
兩母勸了大半天,才將勸回去了。
等曹氏走後,姚氏問方思勤,「你最近跟你四嬸到底在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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