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這樣想我?」喬夫人抬頭,咬著,面容凄楚。
「對,你可知道因為你,我都不敢出門,現在我走出去,別人都在笑我。」
喬青山冷漠的面容上帶著譏諷,他繼續挖苦道:「是,我是配不上你,你是誰啊,顧家的小姐,而我們喬家,不過是一個落魄的書香門第,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是拿我們的婚事做筏子,我喬青山是老實,可老實人,就該被你這樣欺辱嗎?就該看著你們這夫婦,逍遙快活嗎?」
「那都是那個寧州笑笑生寫的,不是真的,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喬夫人辯駁道。
「你沒有這樣做過,那你就是這樣想過了?」喬青山又挖苦道。
「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想我,你是我丈夫,就不能給我一點點信任嗎?」喬夫人覺得自己心都碎了。
「是啊,我是你丈夫,可你拿我當丈夫了沒有?別人家妻子都在家持家務,你呢?天天著人家沈府,一年到頭不見歸家,我看啊,你本就不是為了兒,而是為了自己!」
「是,我都是為了我自己,我全都是為了我自己。」
喬夫人冷笑連連,聲音也微微的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太不值得了,「這些年來,我在沈府,沒吃你們喬家一分,沒喝你們喬家一厘,逢年過節,我卻也沒往家中寄送東西吧?你上穿的綾羅、腰間佩的玉佩,哪一樣不是我為你掙來的,你平日裏吃的喝的,甚至你上花樓的錢,都是我的吧!」
「是是是,都是你的,反正你眼裏只有錢,只有榮華富貴,你眼裏何曾有過我這個丈夫?我狎、我喝花酒,你管過嗎?我娶了你回家,除了得到這些沒用的東西,我還得到了什麼?」
「我妻子不在家,兒不在家,我喬青山,跟孤家寡人有什麼區別?」
看著喬青山這一臉譏諷的模樣,喬夫人只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好好好,我貪慕虛榮,既然這些在你眼裏,都是無用的東西,那你還來啊!」
「還你就還你。」喬青山取下腰間的玉佩,狠狠地砸在的臉上,「我告訴你,顧雅月,我要早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用你的子給我換來的,我絕不會要,因為我嫌棄它臟!」
「臟」這個字眼著實是將喬夫人給刺痛了,一生籌謀算計,自認為家庭和,可到今天,才發現,丈夫不仁,兒不孝,顧雅月每日在這沈府,做小伏低,都是為了誰!
「哈哈哈~」越想便越是凄涼,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
早知道這樣,當初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可憐機關算盡,到頭來,卻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結果。
喬婉姝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瞧見喬夫人又哭又笑的模樣,連忙走了進來,蹲下子,哄勸道:「娘,您這又是何必,快跟爹道個歉,跟爹回去吧。」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是一個這樣的人?」喬夫人轉頭看向喬婉姝。
「娘,不管您有沒有做,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府城容不下您了,沈家也容不下您了。」
喬婉姝急急地勸道:「您在這府城多一天,對我的威脅就越大,若是讓人知道我是您的兒,那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是啊,你們一個個,都只想著你們自己,我能幫到你的時候,就是親親娘子、親親娘親,我現在幫不到你們了,我落難了,你們就不得將我拋棄掉。」喬夫人目空,語氣淡薄。
「娘,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我讓爹帶您回去,也是為了保護您,也是想著您能先避避風頭。」喬婉姝連忙說道:「流言猛於虎,這一盆盆髒水潑上來了,您得了嗎?!」
「好好好,我走,我不礙著你的前途。」喬夫人站起來,喬婉姝連忙扶著往室走去,似乎不得立馬就收拾東西走人。
見到這樣急切,喬夫人哪能不明白的心思,此刻心中死灰一片,本來還想著去沈夫人、沈大人面前哭訴一番,可是現在,懶得去了。
自己的丈夫都不信任自己,自己的兒都不得自己離開、生怕自己妨礙了的事,阻攔了的前途。
既然如此,又何必費這個心力呢?
收拾完包袱后,喬婉姝讓人拎著包袱,自己則是親自挽著的喬夫人往外走,喬夫人走到門口,轉頭看了喬婉姝一眼,「婉姝啊,我知道你不得娘離開,可你以為,娘離開了,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做沈家的大小姐了嗎?」
「沒有,娘,我沒有不得您離開,我只是為了讓您去家中避避。」喬婉姝連忙說道。
「你別這麼害怕,你好歹是我兒,我不會害你,不過我要告訴你,沈家真正的千金還沒死,只要等回來,你所有的一切,便都會變過眼雲煙,到那個時候,希你能比娘做的更好,你能比娘更淡定,更自在。」
喬夫人朝微微一笑,角上翹,眼中卻不含半分微笑,反而滿是譏誚之。
喬婉姝聽罷一愣,喬夫人卻是已經甩開的手,大步往前走了,喬婉姝連忙走向前去,「娘,你告訴我,是誰?」
「是……」喬夫人正開口,腦中突然一震,忽然福至心靈。
「聽書閣!」
「西遊記!」
「說書!」
「仇敵!」
這幾個關鍵的臺詞在腦海中轉了又轉,又想到了現在還在縣衙大牢中的沈如海,再想起,沈如海給寄的信件,信件上說了這個方思勤如何如何難對付。
原先,只是恨沈如海太廢,可是今天,這所有的東西如同一團團疑雲,在在腦海中翻滾奔騰,突然,一道閃電從腦中劈開,所有的雲盡皆散去。
腦中突然有了明悟。
原來,害變這樣狼狽不堪、眾叛親離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一直都沒放在眼中的小丫頭!
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是拼了命,也要殺了。
可是如今再說這些,卻是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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