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華依舊。
不知的平民如往常一樣生活,知道的高門大戶們卻一日比一日張起來。
皇九子陳蘭珩在朝中呼聲漸高,越發爲天子倚重。
除夕夜,恭親王爺帶著王妃和世子去宮中赴宴,蘇淺因在月子中,被特許呆在府。
臨走時,陳蘭碩臉很不好,把蘇淺抱在懷裡,沉聲說:“淺淺,小心。”
蘇淺驚道:“難不就是今天....”
陳蘭碩面沉重地點了點頭:“皇伯父已經得到準確消息,鎮南王很可能在今晚手。我把暗衛留給你,你要護好你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
“不!你在宮中才最危險,沒有暗衛護著你,我不放心!王府裡有侍衛,足以護佑我和孩子周全了!
蘇淺心裡一沉,急切地勸阻道。
“王府的侍衛都是擺設!這樣吧,我帶四個暗衛,其他的,都留你和孩子。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需要閉院門,等我回來!“
陳蘭碩冷哼一聲,眼裡黑沉沉的,裡面是幾呼嘯而出的狂風暴雨。
“世子爺,王爺和王妃已經等候多時了!”
外面響起小廝的催促聲。
陳蘭碩放開蘇淺,輕聲說:“淺淺,護好孩子!”
說著,他轉過推開門,走了出去。
蘇淺奔到門口,了一聲:“阿碩!“
陳蘭碩停下腳步,轉過,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步走出了院子。
因爲恭親王妃去參加宮宴,孩子自然就留在了蘇淺這裡。
陳蘭碩走後,蘇淺心裡不安至極,只有把孩子抱在懷裡,才覺得安全了些。
外面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蘇淺的心跳再次急促起來,警惕地說:“誰?”
“我等是世子暗衛,奉世子之命保護世子和世子妃安全!”
門外響起了一道暗啞地男聲,象是冰冷的鐵互相打磨。
蘇淺鬆了口氣,想了想,朗聲道:“你們進來吧!我有話要跟你們待。”
外面的人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推開了門。
兩個神冷,目炯炯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到了近前,其人一人拱手道:“我等見過世子妃!暗衛人數衆多,不便全部進來,但他們都守在外面,世子妃說什麼話,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只有一事相求,若是府中有事,一定要先護好小世子周全。”
蘇淺俯下,鄭重其事地施了一禮。
兩個暗衛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世子妃這個要求,我等怕是恕難從命!世子走之前,特地待過我等,無論何時何地,一切都以世子妃的命安危爲重!”
蘇淺微微一愣,上前一步說:“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才生下來的兒子,他就不管了?
這是親爹嗎?
“是!世子說了,護好世子妃就等於護好了他!世子妃安全了,小世子自然也就安全了!”
見蘇淺臉不對,另一個暗衛忙上前一步,解釋道。
聽了這話,蘇淺的心裡這纔好些。
除了蘇淺,王府裡的其他人對京城中的變化一無所知。
陳蘭櫻跟著王爺和王妃進宮赴宴了。
陳蘭玥外出了,府裡只剩下眷,沒滋沒味地吃完了年夜飯,各人回自己的院子。
紅燈籠高高地懸掛著,王府裡冷冷清清的。
袁紫素閒不住,組織人打馬吊。
茗煙以勞累爲由拒了,不管袁紫素的臉有多難看,出了院子,直奔世子和世子妃的院落而來。
到了院門口,就被守院門的暗衛攔下了。
“什麼人?”
茗煙嚇得地子一哆嗦,攏了攏披風,手著突出來的大肚子說:“我是二爺房裡的侍妾茗煙,過來給世子妃請安的。煩請這位大哥進去通報一聲。”
大年夜,下人們也要過年的,守門的婆子跟蘇淺請了假,歡歡喜喜地回家過年了。
柳婆子早就準備好了一連幾天的膳食,早早回蘇家和蘇玉笙一起過年了。
小貍被蘇淺支出去,到蘇家報信,夜裡不一定能回得來。
屋子裡暖融融的,蘇淺穿著的單薄的服,坐在綿綿的榻上,手裡拿著本書,輕聲細語地念著三字經。
“相近,習相遠,茍不教...”
另一隻手輕輕搖著扶手,小小的嬰兒躺在實木雕花的搖牀裡,睜著忽靈靈的大眼睛,手裡啃著小拳頭,象是在玩,又象是在傾聽。
一本三字經,已經從頭唸到尾,但是嬰兒依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沒有任何的睡意。
蘇淺念得口乾舌燥,無奈地笑:“小陳,你怎麼還不睡啊?”
孩子沒有滿月,還沒有名字。
陳蘭碩說要讓皇上賜名,這樣一來,未來的小世子必會一生順遂。
所以,蘇淺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小陳,陳蘭碩也有了個暱稱大陳。
小陳眨眨眼,蹬著胖乎乎的小,咧開,天真地笑了起來。
孃走過來,把小陳抱了起來,笑著勸道:“世子妃,你去休息吧。小世子由我看著就好。”
這樣一個多事的夜晚,蘇淺怎麼可能睡得著?!
孃去喂孩子了,蘇淺合了書,閉著眼睛在榻上躺了半天,也沒有一睡意。
暗衛站在門外,輕聲說:“稟世子妃,外面有個茗煙的子求見。說是二爺的小妾,想給世子妃請安。”
蘇淺坐起來,過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
茗煙這個時候來請什麼安?
“不見。”
想到陳蘭碩走之前的再三囑咐,讓閉院門。
蘇淺沒有多想,直接回拒。
“是。屬下這就去趕走。”
暗衛應了,緩步離開了。
蘇淺以爲此事到此爲止,不見茗煙,茗煙沒臉,便會乖乖離開了。
誰知,過了一會兒,暗衛又來了。
“世子妃,那子跪在門外不肯走,說有事要跟世子妃相商,事關世子和整個恭親王府安危!”
聽到這話,蘇淺猛地睜開了眼睛,坐直了。
“趕快讓進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茗煙到底要跟說什麼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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