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殺手都能被這麼輕易打發掉,買兇殺人還有什麼意思?”百步穿楊繼續拉弓,“殺手有殺手的規矩,隨意破壞了,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你殺不了我的。”雲天傾說,“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殺不了你,我回去也是死,還不如死在你手裡。”
雲天傾瞭然一笑,“等等,我手中有一個買賣,你先替我做完事,然後再來找我。那時,一戰方休。”
百步穿楊聽出話中的期待。心裡一寒。這年頭,居然有人上趕著被人殺,真是見鬼了。
“怎麼,不敢?”
雲天傾的激將法的很有效,百步穿楊立即說:“何人?”
“澤西郡主,柳溪。”
百步穿楊靜默一分鐘,“爲何是?”
雲天傾勾起角,斜飛的長髮張牙舞爪,獵獵作響的袍四飛,整個人像是從九重地獄爬出的惡鬼,聲音都是蠱,“拿錢殺人的殺手會問買家這些事嗎?”
百步穿楊收起長弓,朝雲天傾鞠躬,“我放棄殺你,也請你放棄殺郡主。若你執迷不悟,定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雲天傾挑起長睫,從房頂跳下,消失。百步穿楊站在原地發呆,涼風吹來,腦子瞬間清醒,“糟了,中計了。”雲天傾未必想柳溪,只是套出買家的消息。殺手是不能買家的。不然事之後找誰要酬勞?雲天傾定是心中有想法,但不確定,而他的態度,讓雲天傾做出決定。
容凌在房中走來走去,桌子旁的柳溪笑拿起茶杯,“睿王哥哥,今天下午柳溪就來找哥哥了,但總使大人說睿王哥哥不在,於是柳溪又來了。看在柳溪辛苦的份上,睿王哥哥不賞個面子,喝杯薄荷茶?”
容凌接過茶,眉頭鎖,放下茶,“郡主,你說下午來過房間,雲清說我不在,還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
柳溪眨著無辜的眼,“沒有啊會發生什麼事?晟王哥哥再次綁架總使大人?不會的。總使大人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柳溪再次拿起茶杯。一定要睿王今晚喝了這杯茶。請的殺手不一定能殺了那個討厭的人,但一定能重傷。這麼多天避而不回鍾室,肯定沒有地方去,到時候回來看到和睿王在一起,不信那個驕傲的總使大人還能穩如泰山。想著,總使大人挫敗的表就浮現在眼前,好像是真的一樣讓心澎湃。
容凌雖然擔憂雲天傾,但也發現柳溪的異樣,“郡主,不見了,你很開心?”容凌打量柳溪,若有所思。
柳溪臉一白。有些得意忘形了。若是讓睿王知道策劃的一切,淑形象肯定毀的一乾二淨。柳溪急中生智,說:“柳溪一向慕睿王哥哥,能和睿王哥哥共一室,柳溪深榮幸。”柳溪說著,還彆扭的臉紅一下,把小兒姿態表現的生靈活。
容凌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應對,腦中想的全是若是雲天傾此時回來,聽到柳溪的話會有怎樣反應。若是打翻醋罈子,會不會直接離家出走了?
二人沉
默中,雲天傾大笑著從門外走,“深更半夜擺放呆在男子房間,而且還是孤男寡,柳溪郡主,原來你還知道害呀?”
容凌腦子炸一鍋粥。他最怕什麼來什麼,雲天傾果然聽到了。急忙迎上去,拉著雲天傾說:“你聽我解釋。”
雲天傾揮手擋住容凌,直接走到桌子邊,拿起先前的杯子,聞杯子裡的味道,眼睛上瞟,看柳溪的反應,柳溪厚臉皮瞪,“你來做什麼?”
雲天傾手一揚,杯中水盡數潑到柳溪臉上。容凌上前阻止二人爭鬥,雲天傾反手把杯子朝容凌方向扔出去,“你別過來。”
柳溪被雲天傾眼中戾氣驚到,下意識後退一步,“你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澤西訪問郡主,你要是殺了我會引起兩國紛爭……你不能殺我。”
雲天傾冷笑一聲,又扔出茶壺,“茶是好茶,不過裡面下了不藥。怎麼,這藥是助興的,還是讓人的?”說著,瞪向容凌,“你說,是你的問題,還是的問題?”
容凌一時語塞。傻子都能看出雲天傾此時緒激,多說多措,還是說爲妙。柳溪見謀敗,心一橫,“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沒關係。我們,也不需要向你解釋。”
我們?雲天傾腦子轟隆隆響,眼前一遍遍重複他們在房中相擁的畫面,那名爲理智的弦崩斷,雲天傾到心裡有個暴怒的猛咆哮,必須做些什麼才能讓這野安靜。
柳溪剛說完,心裡就後悔了。不爲容凌看向凌厲的目,而是瞬間,雲天傾眼睛深泛起幽幽的黑芒,像一個漩渦,越來越深,好像在黑暗中會發,多看一眼都能迷失心智。
雲天傾進來時,沒關好門,風從外面吹進來,柳溪忍不住抱住胳膊,才發現自己出了一冷汗,被風一激,全起了皮疙瘩。發現雲天傾漸漸近的腳步,柳溪忍不住慌張,“你要做什麼?我……我……”
雲天傾邪笑著越走越近,聲音神低沉,“我要做什麼,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容凌從沒見過這樣的雲天傾,像是被鬼附一樣,森,冷酷,殘暴……“天傾,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這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你聽到的都是胡說的。天傾,你冷靜些。”
在容凌說話短時間,雲天傾已經把柳溪到牆角,柳溪驚恐地瞪大眼睛,退到再無退的地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抖。雲天傾勾起角,眼睛上挑,“容凌,你這是爲這人求嗎?還是說,你只允許我做到這種地步?”
容凌頭大。果然自己只要一說話,都是錯的。容凌只好聰明地閉,替細心關好門。
雲天傾瞳孔中的波更加深沉,氾濫著瀲灩水,鎖定在柳溪上,“小姑娘,你父母沒過你自,今天我就給你把這一課補上。別人的男人不要隨便,後果不是你能承擔起的。”
柳溪還沒反應雲天傾話中含義,一隻手扯著的頭髮拽起的頭往牆上撞,疼痛拉回柳溪的意識,下意識一手護著頭一手揪住頭頂的手,大,“啊!好疼,放手。”
容凌目瞪口呆看雲天傾施暴,站在旁邊手足無措。他記憶中的雲天傾總是在優雅中置人於死地,從沒這樣拋棄自己形象,像個使勁潑婦一樣對待一個人。但更讓驚訝的是柳溪殺豬一樣的吼。原來在自己面前的輕聲細語柳溪嗓門這麼好。估計明天最大的話題就是從他房中傳出的驚悚聲。
雲天傾砸了兩下,換個姿勢,直接坐在柳溪上,把調皮的跑到前面的頭髮別到耳後,手住柳溪的下,和所有小混混的姿勢一樣,仰著腦袋用鼻孔看人,“小郡主,以後還敢不敢打睿王的主意了?”
柳溪額頭直冒汗珠,滲到眼眶中,眼前搖晃的是雲天傾囂張跋扈的模糊的樣子,柳溪下意思點頭,下上突然用力,柳溪當下改口,“小的錯了,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打睿王哥哥的主意了。小的以後見了睿王就躲著走。小的發誓。”
雲天傾眼睛一瞇,一掌扇到柳溪臉上,“誰是你哥哥。再讓我聽到一句哥哥,我劃花你的臉。還有,以後再敢在我面前耍小花樣,派殺手殺我,我先端了你的老窩,讓你再也沒法回到澤西的老家。不信,你試試看。”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大俠饒小的一命。”
雲天傾在眼前揮揮拳頭,柳溪趕閉上眼。雲天傾冷哼一聲,優雅起,重新束髮,整理襟,踢一腳地上裝死的柳溪,“還不快滾?”柳溪連滾帶爬出去。
只剩下兩人,容凌掃一眼桌上擺放的吃食,笑道:“運半天,了吧,嚐嚐這蓮花全宴,味道還不錯。”
雲天傾調整心,把剛纔揍人的激憤轉化爲平靜,坐下,一塊糕點,“下午郡主就來了,對我說你有多喜歡蓮花全宴。既然是你喜歡的,應該差不了。可惜今晚這全宴,都是被下了藥的。珍生命,還是以後品嚐吧。”
容凌手搭在桌上,手指微微蜷,桌面出現一道裂痕,“看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你都解決了?”
雲天傾冷笑。“柳溪派來的的殺手解決了,說的鬼話我將信將疑。這個答案睿王哥哥滿意嗎?”說起睿王哥哥四字時,雲天傾故意衝他眉弄眼,爲的就是噁心他。
容凌心尖一。深覺這次玩大了。雲天傾不是一般的生氣,趕說好話,“天傾你知道我這張臉就是招人,人家喜歡說明我有魅力,我只能關管住我一顆心放在你上,不能限制別人怎麼想怎麼做,對吧!柳溪說的做的包括讓你看到的,都是柳溪一人安排的。你知道我容凌這輩子就載你手上了,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你雲天傾要長相沒長相,要脾氣就剛纔那樣,十個有九個要被你嚇跑,剩下一個半夜還要被你嚇醒。”
“滾出去。”雲天傾猛地站起來,指著門外,重複好幾遍,“容凌,你給我滾出去。”
剛開始,容凌說的話很中聽,到了後面越來越離譜。雲天傾起初聽著很順心,然後眼睛慢慢瞪圓,不可置信。最後怒從心頭起,再也不忍。
哪有他這麼說話的?不寬解的憤怒,反而把自己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最後還把損了一遍。過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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